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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兩居室的房子,屋子的陳設很簡單。她沒多想,找到臥室倒在床上便睡著了。

  房間拉著窗簾也不知道睡到了什麼時候,只覺得肚子咕咕叫,她掙扎著撐開眼皮,眼前赫然出現的是厲擇良的睡臉。

  他側身面朝她的方向躺著,閉著眼睛,嘴唇抿得緊緊的。他還沒醒,也許真的是累極了。他一個人一宿沒睡,飛了將近一千公里趕到酒店找到她,僅僅是因為她那小小的牙疼。

  若是還說他丁點兒不在乎她,那是假的。

  他睡著時,眉心是舒展開的,呼吸很慢而且很安靜。他的睫毛不長卻是很稠密,和他的頭髮一樣帶著種淺淺的棕色,她不禁伸手去摸了摸。

  沒想到這一個輕微的動作卻弄醒了他,他緩緩張開眼睛時,還是沒睡醒的樣子,眼神懵懵懂懂的,有些孩子氣。

  寫意一邊心裡竊笑一邊合上眼裝睡。

  他有些迷糊地翻身平躺,揉了揉眼,朝寫意看了看,又恢復剛才面朝她側躺的姿勢。不過沒有繼續睡,只是一伸手將寫意拉進了懷裡,說:「你居然敢趁我睡覺捉弄我。」

  寫意強忍笑意,繼續閉眼。

  「還裝睡?看我怎麼收拾你。」他挑起眉,說著就張嘴去親她的耳朵。

  她從小就異常怕癢,就在他唇邊的熱氣噴灑到她的耳邊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尖叫起來,大聲地笑著一邊躲一邊推開他的胸膛。

  可惜床就那麼大,如何躲得掉?她轉而以攻為守,伸手撓他的夾肢窩。他捉住她的一隻手,準備再去捉另外一隻,她便手腳並用地拼命抵抗。

  她的力氣也不小,再加上動用了那副不太中用的牙齒以後才硬是沒讓他得逞。

  她對他來抓她的那只手臂是又咬又啃,逼迫他退卻。

  「看來你和二郎神是一夥的。」

  「為什麼?」她玩得氣喘吁吁,問問題的時候都沒有絲毫放鬆警備,就怕他是故意和她說話,帶走她的注意力,好趁機下手。

  「是嘯天犬轉世。」

  「呸呸呸,你才是嘯天犬!」說著又去咬他。

  「看,這不就是鐵證,不知有沒有狂犬病。」

  她氣得抓狂,就想咬他一口洩憤。

  一時玩到忘情,寫意笑著和他掙扎間伸腳踢到他的腿,兩個人的動作同時一滯,厲擇良微微蹙了下眉。

  「我弄疼你了?」寫意鬆開手,揪著心問。

  就在她放鬆警惕的那一瞬間,他以迅雷之勢鉗住她的雙手,將她壓制在身下。

  她這回卻是真的絲毫無法動彈,而厲擇良完全一副揚揚得意的表情。

  「你使詐!」她很生氣地說。

  「兵不厭詐。」他壞笑。

  「你討厭,討厭!」

  「敢說我討厭?」他揚起唇角,將她兩隻手腕並在一起,用左手捉牢後,騰出右手輕輕鬆松地就伸過去撓她的夾肢窩。

  「走開,不許弄我。」她急忙躲閃,可是四肢都在他的掌握下,怎麼躲都是無濟於事。他的手指一碰到她的癢處,她就又是叫又是笑,才小一會兒就上氣不接下氣。

  「還說我討厭嗎?」他趾高氣揚地問。

  「就是……討厭。」她還寧死不屈。

  於是,他又撓她的腰。寫意想哭又想笑,實在招架不住,兩人的頭上都是一層細密的汗。

  「不要弄了。」她咯咯地笑到眼淚都憋出來了。

  「以後還要說我討厭嗎?」

  「不說了。」她開始妥協。

  「誰不說了?」

  「沈寫意不說了。」她的浩然正氣還沒有堅持幾分鐘就繳械投降。

  「沈寫意不說誰討厭了?」他步步緊逼,不讓她心服口服就決不甘休。

  「沈寫意不說厲擇良討厭了。」她這下認錯認得也挺乾脆。

  他倒蠻有信用的,聽見這話便立刻停止了進攻,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早說嘛,何必逼我用刑。」

  哪知寫意等他鬆懈,狡黠地一笑,掙開他準備趁機撓他的腰肢,還以顏色。可是厲擇良的動作卻先於她,迅速躲開,接著又一次順利將她的手鉗制住。

  「這下,你慘了。」他突然很嚴肅地說。

  「我錯了。」她這回很識時務地立馬認錯。

  「這是再犯,恐怕可沒上次那麼容易就算了。」他非常瞭解她什麼地方最怕癢,於是俯身張嘴去調戲她的耳垂。

  他用唇含住,舌尖來回撥動那小小的耳垂,惹得她心裡像有很多隻螞蟻在爬行似的,酥癢難耐。

  「不許親那裡。」她尖聲叫喊,同時使勁搖頭,可惜怎麼也甩不開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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