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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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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夜晚,肖絡繹一直守候到莊舒怡、莊舒曼姊妹倆熟睡過去,才離開她們居住的房間。可是他剛打開另一個房間的門,隔壁又開始展開敲擊聲,隨著敲擊聲的停止,出現一種比先前還要恐怖的聲音。那聲音由遠至近,仿佛已貼近外門,他的心不由得緊縮成一團,但他極力平息來自體內的緊張。他打開室內所有的燈,來到她們居住的房間。 莊舒怡躺在床上未動,莊舒曼依舊拿了枕頭準備奔向肖絡繹居住的房間,當她抬頭看清肖絡繹就站在面前,忍不住撲向他的懷抱,再次摟住他的雙腿。此刻室內所有的燈全部關閉。緊接著恐怖之音一聲緊似一聲。他本想沖出室外探個究竟,為了慎重起見,他暫且忍住出外探個究竟的念頭。那晚,他一直等到恐怖聲音消失、燈光亮起、安頓好莊舒曼入睡、照顧莊舒怡服用下消炎藥,才離開她們的房間。 他想去警局報案,轉念一想,又打消此念。人家警務人員有許多大案要案待破,哪裡有時間光顧夜晚的怪音呢。況且找來警務人員碰巧那日傍晚沒有此種聲音,豈不是有謊報軍情之嫌,屆時還得遭到警務人員一陣痛斥,弄不好還有可能將他帶到警局一番審問,他幹嗎多此一舉呢?思前想後,他決定明日準備下必要防護武器和手提汽燈、叫上幾名門下弟子為他壯威助膽。有了這種打算,他睡得很沉穩,還響起均勻的鼾聲。第三日,他很晚才從學校返回莊家,身後跟隨幾名男生。他帶領他們悄然打開門鎖、毫無響動地邁進室內。 莊舒怡躺在床上邊看書邊傾聽樓道的腳步聲,莊舒曼緊縮在被臥內不敢露出頭。她在緊張恐怖時刻的到來。肖絡繹打開門鎖的瞬間,她們幾乎同時從各自的床上坐起、掀掉身上的被子緊張地望向門處。當她們看到肖絡繹帶來幾名男生來到家中,她們露出喜悅神色。接近夜半,往日的把戲拉開序幕。敲擊牆壁、發出恐怖之音,而後是室內燈光斷掉。 室內燈光斷掉之際,肖絡繹提拎著一盞汽燈,其他幾名男生各執棍棒沖出室內。在他們沖出室內的一刹那,他們發出驚呼。一個披頭散髮的傢伙閃身離開電閘處,慌急地打開電閘旁側的室門。正待那傢伙欲進入室內,他們將那傢伙揪住按倒在地,掀掉那傢伙的假髮。那傢伙徹底暴光在肖絡繹面前的時候,肖絡繹看清了那傢伙的真面目。那傢伙面部有棱有角且慘白如紙,活脫脫一個夜半魔鬼。肖絡繹要幾名男生按住那傢伙,然後俯身盤問那傢伙為什麼要敲擊地面、學鬼叫、關閉電閘。那傢伙起初閉口不語,肖絡繹不得不揪住那傢伙的一隻耳朵,那傢伙疼痛難忍,只好如實坦白。 原來那傢伙是個裝卸工,在北京幾經周折才租賃下如此便宜的房屋。發現樓房住戶寥寥無幾,於是頓生逮意。逮意即是以上伎倆,目的在於嚇跑住戶。住戶撤盡,那傢伙便可以向房東討價還價,甚至白住此處。那傢伙實施這種伎倆果然奏效,樓下人家陸續搬走。此項消息不脛而走傳入房東耳裡。房東得到如此消息,連忙找到他,要他盡可放心住在這裡,說房租費用暫且可以免去。那傢伙聞聽此言,內心樂開了花。於是才鍥而不捨地搗騰此等鬧劇。 聞聽此言,肖絡繹簡直義憤填膺,當即問清那傢伙的房東聯絡號碼,那傢伙搗蒜似的跪地磕著響頭,要肖絡繹千萬不要將此事告訴給房東。倘使房東知曉此事,屆時吃官司不說,還要向房東補交房款。看到那傢伙如此相求,加之那傢伙答應明日離開此處,肖絡繹不再步步緊逼,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他非常明瞭。將那傢伙修理得服服貼貼,他從兜內取出一張百元鈔票遞到幾名男生手中,要他們乘計程車返回校園。 肖絡繹本以為揭穿那傢伙的真面目,從此以後就會天下太平,不會再有什麼可怕的事出現。可他萬沒想到那傢伙離開此居民樓不久後的一天,莊舒怡、莊舒曼在放學時段分別遭到幾名小混混的毆打,莊舒怡不但頭部被打破,還險些遭到小混混們的強暴,幸虧有人趕來制止,否則就會釀成千古憾事。莊舒曼的頭部傷痕相當嚴重,當即昏倒在馬路上,後來被幾名好心人送往醫院搶救才脫離危險。目睹到這番情景,他有些肝膽欲裂,決定帶她們離開此地,到城內租賃房屋過活。他清楚那樣的代價如何慘重。父母得知他和她們住在一塊,決然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往後的日子,他要付出很大的精力用在賺錢事宜上。但他無怨無悔。想到莊老師對他的栽培,他累點、苦點算什麼。他在北京市內租賃到一居室一廳的房屋,房租費用為每月一千八百元。如此高碼的房價,令肖絡繹緊鎖眉宇,可是北京室內的房價基本上如此,他也只好咬咬牙忍耐過去。他沒有返回學校住宿,原由在於學校和租賃房屋的距離相差太遠,如此一來,就會給照顧她們的日常生活帶來諸多不便。莊舒曼的傷勢尚在恢復中。莊舒曼自從被小混混毆打,一直處於昏迷不醒狀態,總是說胡話。 他明明知曉是那傢伙所為,苦於找不到那傢伙,也只好自認倒楣。他由此更加譴責自己,認為是他的婦人之仁,才造成今日殘局。當時若是將那傢伙的行為報告給當地警局,決不至於弄到如此結局。現在他覺得很對不起她們。他愈是覺得對不起她們,愈是想盡心盡力照顧好她們。受這種想法的驅使,他決定長期住在租賃的房屋。他在廳間安放一張簡易床,將行囊、日常用品、衣物從學校取來,又為她們在室內安放好一張雙人床,莊家老宅內能夠派上用場的物品逐一被他搬到租賃的房屋。 安頓好姊妹倆,肖絡繹開始投入緊張的學習、工作、賺錢事宜上。每日都要忙到披星戴月才能返回租賃的房屋,中途尚需抽空返回家中照顧養病期間的莊舒曼。此間他既要完成研究生的課程,又要執教和作畫。另外接近傍晚時段,還要去一家飯店打工,直到飯店打佯,才算結束一天的工作量。看到他日漸消瘦的面容,莊舒怡內心深處感到十分不安,為此她向他提出退學的請求,被他嚴厲制止住,他的制止手段極其險惡,居然拿起一把菜刀對準自己的一隻手,揚言如果她膽敢退學,他就會砍斷一隻手。她見狀只好收回退學的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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