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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誰單純幼稚膚淺?"

  我們這本來亂得夠戧,半路又殺出個張素紅,好嘛,更開鍋了。

  "張姐你來得正好,王富貴說我單純幼稚膚淺,你說我若單純幼稚膚淺會為婚姻啊、家庭啊、人生啊大事勞心費神嗎?不瞞你說,光徵婚仲介費就花六百多。"

  "這不是單純幼稚膚淺是什麼?誰家小姑娘才二十多歲就徵婚?再過幾年長大一些你說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你著什麼急?"王富貴說。

  "要我說呀就屬王富貴單純幼稚膚淺,都什麼年代了就知道看書呀、看報呀、鼓搗電腦啊,年輕人誰不卡拉呀、保齡呀、桑拿呀。"素紅明顯站在小喬一邊。

  "要不說你頭髮長見識短,古人怎麼說來著,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有多少顏如玉黃金屋能咋的,你不領人家喝咖啡搞情調,照樣都跟大款大腕跑了。"我插嘴。

  大家都笑了。

  笑夠了,素紅問熱鬧原因,小喬說了。

  "給多少獎金?"她一針見血。

  "誰知道呢,也就二百來塊吧。"我說。

  "二百塊?那算個啥,費挺大勁整篇稿還得一等獎才得二百塊,不夠唱次歌的。"她不屑一顧。

  "俗了不是,錢算什麼,快樂才重要。"富貴一錘定音。

  5月17日

  我將於茫茫人海中尋訪我唯一之靈魂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徐志摩

  把能找到的廣東雜誌攏在一起,放至床頭。深夜裡,伴著柔和的燈光,淡淡的茶香,寶寶均勻的呼吸,細細品讀,確切說重新品讀秦粵甯的文章和專欄,成了我的最愛。那雋永的文字,睿智的言論,豐富的內容,人文的關懷,感恩的情義,讓我的生命昇華出另一種心境,享受到一份別一樣的深刻和靈動。

  不是沒讀過書,不是沒有好書,喜歡,皆因秦粵寧吧--我多麼需要心靈上的朋友--我把雜誌當成了他。

  5月20日

  凡是一個人在自己內心感到緊緊掌握住了自己的東西,凡是一個人情願為之受苦甚至犧牲生命的東西,就是一個人的終極關懷,就是一個人的宗教。它也許不值得,但沒有它別的就更不值得

  雨來了。她說到宣傳部取新聞稿,順便看看我。

  她給寶寶買一條小裙子。

  我臉紅著,拒絕,說沒幫上什麼忙不能收禮物。她說鐘晴姐你別多心,一條小裙子不值錢,就是一點心意。我勉強收下,心裡有種無功受祿的羞愧。

  我說,雨,我報社同學跟我提過一個弗朗茲。她說沒聽你說起。我說我感到很不滿意不想跟你說。她說你說說看。我先把弗朗茲的工作情況說了。她說不錯嘛。

  "可是,可是……"我實在難以啟口,感到說出來是對雨的污辱,"他有殘疾,一條腿跛。"

  "哦,瘸子?……可以理解,好的憑什麼找你。"

  "雨你太妄自菲薄了。"

  "我憑什麼夜郎自大!"

  "你不要低估自己。"

  "我不敢要求高。"

  "在國內你是最好的,選什麼樣好男人都綽綽有餘。"

  "我就想要國外的。"

  "另外,他有女朋友,聽說要分手。"

  "他具體在哪個學校?"

  "我說不清楚,如果你想知道我過兩天給你問。"

  "我現在就想知道,鐘晴姐你現在就給我問。"

  看著抿緊嘴唇、堅定無比的她,我拿起電話。妙伽說是安妮外語學校。我轉告雨,她又問教哪個班,妙伽說太具體我也不知道。我說妙伽求你馬上給校長打電話問清楚,我等你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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