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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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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焉不詳地唔了一聲,沒有任何舉動。 她懷疑地滑下手摸摸,依然生機盎然。這傷身體吧?別再留下什麼病根兒,她下半輩子怎麼辦? 陸領冷不防被碰到,登時氣結:"你幹什麼!" 她無辜地眨著眼睛:"我幫你弄吧?"雖然她沒經驗,"你教我。" 他也不想地拒絕:"去死。"光是看那張臉,好像個未成年人,可一張嘴說話卻聽得他面紅耳臊。 看出他的害羞,伍月笙反倒大方了:"那有什麼啊?"兩口子麼,又不是外人,他還嫌她歪門邪道不成。好吧,她是歪門邪道,可正規管道現在解決不了問題啊。 陸領煩燥地撥開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那你怎麼辦?"真正讓他難為情的是這句話。 伍月笙仔細地看著他,欲望、不滿、費解、歉意,門門種種,蠻複雜地交織在他眸子裡,還有心疼。伍月笙想起剛才自己的那種疼,像是有什麼器官受到了傷害,她其實也不知道裡面構造如何,只是那種疼很蹊蹺。卻又不可怕,他進去,便是鑽心地疼,也非撕裂感。 她忽地直起腰來,在他防備的眼神中,從他的鎖骨吻起。吻到陸領條件反射地想躲,低聲直呼你瘋了三五。 她嘿嘿笑,不著痕跡地打量兩人的姿勢,得意地宣稱:"我要在上面。" 這種情況,像是一張影牒,放了一半卡住了。她按下重放,接下來,就是比較熟悉的劇情了。陸領愣了愣,一把掐住她:"折騰個屁啊。" 男人和女人都是欲望的動物,火還燒著,一定要想法子熄滅,總不能等著它把什麼都燒光。伍月笙也想要他,更想知道自己出了什麼問題。這一次仍是疼,可她在上邊,可以主導進退。 她抽搐著吸氣,生澀卻堅決,然而始終沒有再遭遇之前的那種疼痛。 比第一次還費周折的性愛,繽紛啊,彩花啊,她沒見著。 但是很舒服,那種邊緣的感覺讓人失神。 這兩個求知欲旺盛的孩子,打了通關還是不死心,耗光了力氣,玩得不亦樂乎。陸領差點在浴缸裡睡著,被伍月笙踹得一個激靈醒過來,抱起她回到床上。翻了兩個身,陸領伸手讓她枕過來,不安地問:"你好像又出血了,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伍月笙怒:"這會兒知道問了!剛才瘋的時候想什麼呢?" 陸領無語:"還好沒多少,咱家那地毯可貴了。"手臂又被她一口叼住。他咬緊了牙關,摸著她剛剛洗完的潮濕的發:"咬吧,咬吧,省得你賴帳。" 伍月笙收了口:"我什麼時候賴你賬?" 陸領看看傷勢,深度只及上次的三分之一:"謝謝義士口下留情。" 伍月笙笑了笑,轉過身背靠著他說話:"我剛才洗澡的時候想,為什麼咱倆第二次反倒這麼困難,可能因為第一次有思想準備。" 陸領補充道:"還有上次你喝了酒。"他說到這裡,神色黯下去。而伍月笙背對著他,沒有看,只是聽不見說話了,便好奇地想要回頭看情況,卻被他給固執地抱住,一點也動彈不得。陸領對著她後腦,說話時,嘴唇可以碰到她濕滑的發,她的洗髮水含有某種花草香精,有催眠效果。他便可以借此蠱惑自己說出好久之前就該說她的話:"我有時候害怕你不記得,或者把我當成別人。" 伍月笙問:"為什麼?" 他說:"因為你喝了酒。" 伍月笙問:"為什麼怕我不記得?"她推著他的手臂鬆開一些,扭著臉正視他:"我問你為什麼怕我把你當成別人?" 因為要你的是我。 陸領說不出口,支吾著:"因為……好歹是我第一次啊,你要是當成了別人,我多冤。" 伍月笙吃吃地笑起來:"好吧。"她說,也不深問。手指撫弄貼著她耳朵的他下巴上的硬胡茬兒。"你鬍子怎麼一天就鑽出來了?是不是新陳代謝太旺盛?跟做太頻了有關吧?難怪說縱欲過度不好。"逐漸困乏,還很有形象意識地想,頭髮沒吹幹就躺下,不知道壓成什麼樣,明天起來還要洗吧…… 鬧鈴沒響伍月笙就醒過來,睜開眼正對著陸領一張放大的臉,大概是距離太近,清晰得有點陌生。太近了看東西很模糊的,伍月笙的焦距落在他單個兒的五官上,越看越冒汗,只差驚罵一聲坐起來。這人誰啊?陸領鼻子嘴巴是這樣的嗎?幸好還有兩道眉毛可證明身份,那是伍月笙的最愛。 伍月笙一邊羡慕,我要有這麼濃的眉,真是什麼形狀都修得出來了,一邊眯著眼想像這雙眉修好後完整美好的模樣。向後挪挪看他的臉型,頭皮揪痛,這才看見一把頭髮被他像繃帶一樣纏在手裡。 湊近了一圈一圈摘下來,媽的,全成大卷了。瞬間起殺心,盯著近在咫尺的那截脖子開始咽口水。 始作俑者什麼都不知道,睡得那個安逸,他不知道有人對他的頸部大動脈產生了食欲。 凸起的動脈摸起來,有著與其他部位不同的手感,軟軟的像是沒有彈力,但這裡面有新鮮的血流動,為強壯的心跳和聲,你能感受到生命在睡眠中的平穩而有力……五指一張,伍月笙緊緊扼住他:"醒了就別裝啊!" 陸領連眼睛也顧不得睜開,一記老拳鑿回:"南斗水鳥拳。" 伍月笙擋住,十指尖尖去襲胸:"抓奶龍爪手。" 陸領笑不可抑地把她抱進懷裡,低頭拱著她的發頂:"不是一個系統的,打不著。"愧對祖宗啊,他娶了一個女流氓。 女流氓倒是很有時間觀念,嚴格遵守公司作息,多一分鐘不肯陪他耗。這讓陸領很不解,前幾天她還是九點上班,九點才起床,今天是怎麼個情況?不過他本來也不是愛思考的人,疑惑只維持到衛生間,就隨著小便撒了出去。又補一個回籠覺,醒來容光煥發,換好衣服去系主任介紹的事務所面試。臨出門還噴了點兒伍月笙的免洗護髮水,濺進眼睛,一路罵滋滋地流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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