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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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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你拿同一個人的兩張遠景照片兒,一個穿大衣,一個穿比基尼,男人肯定指著露肉多的那張喊「美女啊」,儘管照片裡那位「佳人」可能是個男的。 一句話,凡是性特徵明顯,讓人看上去想「發乎情,止乎非禮」的,就是美女。 看來男人就是比女人單純。 女人有感性思維和理性思維,男人只有性思維。 女人的大腦連接著一串兒的器官,男人的大腦通過胃直通生殖器。 在男人的世界裡,食品和性猶如煤和石油,是推動他們前進的兩大原 動力。畢卡索娶了若干個老婆,女性器官畫得極其傳神;達?芬奇據傳是個同性戀;另有終身不娶的若干大家,性能力被壓抑,就都轉化成創造力了。 所以,女人看男人,除了身材相貌,還要看職業談吐、衣著身世;男人看女人,除了身材相貌,還是身材相貌——但娶妻除外。 聰明男人娶老婆娶的是生活夥伴,屬生活需要;但看美女看的是最簡單原始的性吸引,屬於生理需要。因此很多男人娶了老婆之後,腦袋還會像向日葵一樣,隨著街邊兒穿著熱褲的小姑娘轉一百八十度,正常。 也有堅持按照夢想和本能生活的男人。我有個男性朋友,畢生夢想就是找個跳舞的姑娘為妻,原因是腿長會劈叉,於是單身至今。 可見要捕捉男人並不困難,照著以上六條裝扮起來便是,只要你沒覺得委屈了自己。 我就不行,生理心理都不支持——膚黑;穿寬袍大袖;踩上高跟鞋不會走路;春夏秋冬裸著一張臉;背包大得能裝進十斤大米。唯一符合的一條是頭髮長,但糾集蓬亂得猶如速食麵,總之是像匪女多過像美女,也就安心地做了匪女。 年輕的時候也無意中按照「美女六符號」修煉過。 豬常懷念我穿著收腰長大衣留直長髮含羞帶怨地站在雪地裡等他的樣子,說我那時的女人味兒像席夢思床墊兒上的夢一樣綿軟悠長,怎麼現在變得跟丐幫似的。 我不以為然。 年輕的時候,我巴不得天天活在別人的眼睛裡,現在發現能舒坦地活在自己心裡就是天下最美的事兒。我扮美女出於求偶本能,無師自通;我找回自己喜歡的樣子則屬於隨心所欲,尚需修煉。 男人要漂亮,女人要自由。 不做美女也沒什麼不好,我無須照顧形象,能隨意找個地方席地而坐;能帶著兩條褲子一個包在國外溜達十天,說走就走;能買個冰激淩在大街狂吃;能一頭紮進街邊的新疆小館子,學維吾爾小夥子卷著舌頭招呼:「二十個羊肉串兒一瓶兒啤酒!」能露著牙床放聲大笑;能瘋狂追逐進站的城鐵——此時球鞋就是比高跟鞋管用,還能肆無忌憚地盯著美女細細欣賞,並暗暗為美女覺得辛苦。 去土耳其的時候,爬上艾斐斯廢墟,我眼見著同行的一位美女穿著七公分的高跟兒皮拖上上下下,如履平地,忍不住上前問累不累,美女答:不累,不穿高跟鞋不會走路,身體會向後倒。 去西班牙的時候,又碰上一位裙裾飄飄的美女,高跟鞋,下城堡的高臺階時會柔聲喚我前去攙扶,舉止弱柳扶風,我見猶憐,更何況男人。 做美女做得這麼辛苦,我願全天下的美女都能找到個懂得「女為悅己者容」並小心珍惜的慈悲男人。 「你穿緊身長裙好不好?」豬常這樣要求。 「我只有松身長裙。」我說。 「去做旗袍穿好不好?」豬繼續。 「好,如果我決定去做迎賓小姐的話。」 「能不能為我改變一下?」豬說。 我聳肩:「換人比換衣服來得容易,或者你原本找錯了人?」 「你不在乎我。」豬委屈。 「失去你我還有我,失去我,要你還有什麼意義?」我說。 「你的毛病是太真實。」豬看著我。 「你的毛病是太愛幻想。」我也看著豬。 突然兩人都撲哧一笑:衣服而已,怎麼搞得跟「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似的,這麼嚴肅。 於是兩人照舊都穿白襯衫卡其褲帆布鞋出門,豬哀歎自己就快變成同性戀了。 損友對我說:「做不成美女就做才女吧?」 我答:「不做,才女全短命。」 又一友閱畢追問:「那你到底想做什麼女?」 我答:「一潑辣婦女!能打滾耍賴、進門掌摑第三者、出門抱著孩子去老公單位鬧還有婦聯給撐腰的那種,放肆哭笑、快意恩仇,吼吼吼吼吼吼!」 裝修猛於外遇 城市裡最容易贏得同情的理由原來是裝修,比裝病都管用。 想考驗夫妻感情又不想引狼入室的,建議裝次修。 一場關於外遇的戰爭不外乎這樣開場—— 「要我還是要她?」 或者:「說吧,想怎麼著?」 而一場裝修大戰則各有各的起因、發展、高潮和結局。 我和豬的戰爭,是這樣拉開帷幕的—— 豬:客廳要擺一溜大沙發,牆上掛大電視,坐一天都不煩。 我:要沙發沒有,要乒乓球臺子倒有一張。 三分鐘後,豬撿起掉在地上的下巴,道:在哪兒吃飯? 我:球臺上。 豬:在哪兒辦公? 我:球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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