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愛情26歲(24)_落清

二四

　　「笑話，人民幣可是生活必需品，你是誰，你就是個愛耍脾氣啥事不懂的小布丁。」

　　沈言不說話了，他低著頭，南歌看不清他的情緒，她的心在隱隱抽痛，她跟沈言，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呢，她不敢再在沈言面前表露真心，沈言對她說話也不再像從前那樣不設防。兩個人，似乎朝著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了。可是沈言還在努力地朝她的方向走。她卻沒有站在原地，所以似乎也離得越來越遠了。

　　「好了小布丁，姐吃飽了，你快吃吧。」南歌放下碗筷，甜甜地朝沈言一笑。

　　既然沈言還想在她身邊，那她就讓他在自己身邊，總有一天，他會厭倦的，更何況Jamay還等在那裡，以沈言的個性，絕不可能輕易放下一個人，Jamay對他有恩，他不會無義。

　　南歌托著下巴，盯著沈言精緻的五官直看，心裡想著，嘴上已經說出來了。

　　「布丁，你打算怎麼處置Jamay？」

　　沈言猛地一陣咳嗽，飯卡在喉嚨，咳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南歌皺眉，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他至於這副德行嗎。

　　童話裡說，只有公主才配得上王子，南歌不信，所以輸的一敗塗地，因為沈言是王子，而她卻不是公主。

　　沈言始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每次南歌一提起Jamay，他不是裝糊塗就是匆匆帶過，像是極不願意提起，南歌也不威逼，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現在的她倒是無所謂了。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天長地久，所以她只要自己一個人的天荒地老就可以了。

　　「南歌，姐要告訴你一個震驚世界的消息。」

　　「啥消息？拉登，巴菲特還是比爾·蓋茨？別人我不感興趣。」南歌啃著麵包，一早上就跟那些磨人的資料打交道了，她簡直快要瘋了。她實在搞不懂，本來是財務科的事情，為什麼突然就落到自己頭上來了。

　　「這些個人值多少錢，還沒姐的肚子值錢。」

　　「噗——」大庭廣眾之下，南歌很不客氣地一口將嘴巴裡的牛奶噴了出來，對面的叔叔一臉厭惡。

　　「蘇玲你聽到了吧，就因為你的肚子，我犯了這麼大的罪，你說說你要怎麼補償。」

　　「我說真的南歌，我懷孕了，我肚子裡現在有個小生命呢？」

　　「行了蘇玲，晚上咱老地方見面，你再跟姐們詳談，商量對策，ok？」

　　「Very ok，姐等著你。」

　　南歌回國半個月，她如同此前般生活，沒心沒肺地大笑，蘇玲總是時不時皺起眉看著她，但是什麼都不同。南歌是個固執地孩子，所以很多時候她寧願選擇是南歌自己想說，而不是自己去逼她說。

　　南歌的笑比以前更漂亮了，卻少了一份明媚，多了一份空洞，只是現在的蘇玲根本無暇顧及到她，自己的事情都要忙得焦頭爛額了，Gent最近來的次數更多了，但每次都只是以輕輕地擁吻結束。蘇玲有時候會想，這個男人對自己究竟是什麼感情，是愛，是喜歡，亦或是因為寂寞而尋求的依靠？

　　「玲子，你說一個二十八的女人跟一個二十一歲的男人在一起，是怎麼個狀況？」躺在沙發上的南歌啃著黃瓜，臉上全然沒有在別人家裡的愧疚之意。

　　「那不就是現代版的美女與野獸？」蘇玲睨了她一眼，「只不過這男的和女的位置嘛，要稍微對調一下。」

　　南歌忽然坐起身，「那二十六歲的女人和二十一歲的男人呢？」

　　「二十六歲跟二十八歲有區別？我說南歌你該不會特意在諷刺老娘吧。」蘇玲雙手叉腰，露出兇狠的模樣。

　　南歌皺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你都二十八了啊，過了年，這就直奔三了？」

　　她朝蘇玲曖昧地眨眨眼睛，「我說玲子，你們家Gent啥時候離婚啊？這不是領一張證的事嘛，至於拖上大半年？」

　　「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我咋知道他怎麼想的。」

　　「你就沒問過他打算什麼時候娶你？」

　　「他說了，明年。」

　　南歌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的樣子，「明年複明年，明年何其多。」

　　「我說南歌，你存在的意義難道就是為了打擊我？你怎麼不去死？」

　　「我還沒看著我們家玲子幸福出嫁，我不捨得死。」

　　蘇玲有些氣餒，她懶得再和南歌多說什麼，轉身想回房間，又忽然折回到沙發邊坐下，奇怪地盯著南歌看。

　　「見鬼了？」南歌摸了摸自己的臉，沒髒東西啊。

　　「你聽說過米勒大師嗎？」蘇玲問。

　　南歌點點頭，「聽說過，那個著名的油畫大師，世界級的。」

　　蘇玲的眼神更加古怪，盯的南歌直發毛。

　　「你看上他了？你可別發瘋啊，他都六十七歲高齡了。」南歌擺了擺手，與蘇玲保持距離。

　　「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蘇玲歎了口氣，「米勒大師前幾天收了個關門弟子，你知道是誰不？」

　　「誰？」南歌條件反射地問，忽然很想笑，還能有誰？

　　蘇玲又丟下她沒心沒肺地去約會了，南歌一個人靠在沙發上抱著膝蓋，想像著沈言如今光鮮奪目的樣子。她離開了，他什麼都沒問，他依然在西班牙心安理得地追著自己的夢，誰說不是，她是他的誰？他甚至，不屑用她給他的金錢。

　　聽說你身邊有新面孔
　　聽說你不再寂寞
　　聽說你提起我
　　我過得不錯忙碌中還有感動
　　嘗試愛過幾個人面對愛也誠實許多
　　只能被聽說安排著
　　關於你我的對的或錯的
　　兩個人曾經相似的卻以為都變了
　　只能靠聽說各自愛著
　　不需要證明當時決定是錯的
　　想著聯絡不如心底遠遠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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