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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金子這十年來和楊鑫的關係除了新婚那一年還有說有笑的之外,其餘時間並不像外人表面看到的那樣好,常常陰到鬧矛盾打肚皮官司,幾天幾天不說話,一說話就吵架,一吵架就要說起黃其,而一說起黃其就都啞了,不說了,又各慪各的。金子說起黃其是愛也不是恨也不是,想說他又怕說他。楊鑫說起黃其是又嫉妒又內疚,不曉得黃其哪來這麼大的魅力,十年了還常常引得金子長籲短歎,還弄得自己晚上睡覺做噩夢,好像被她發現了假信的秘密。黃其成了金子和楊鑫心中永遠解不開的心結。

  黃其到一建來的那一天,楊鑫喝醉了酒回家說酒話:"金子,你現在該高興了!人家找你來了!"金子氣得鬼火冒還他一句:"放屁!我看他是找你來了!"

  楊鑫酒醉心明白,一聽這話就慌了,說:"他找我做哪樣?我又不欠他的!我又沒有害過他!你說!你是怎麼曉得的?他是怎樣跟你說……說要來找我的?"

  金子一句氣話竟引來楊鑫這一大篇。金子聽了也弄不清楚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反正覺得他酒後吐真言心裡有鬼,但一點也沒懷疑楊鑫寫了假信,只覺得好笑,就笑著說:"哄你的也信!做賊心虛!"

  楊鑫抹起臉說:"我沒有做賊!我不心虛!你把黃其喊來我也是這句話!我不怕!我不怕!"

  金子這才覺得楊鑫的話裡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就開始懷疑他與假信有關了。她暗暗打定主意,一點要把寫假信的人抓出來!一定要讓這個傢伙賠償自己十年的不幸福!

  半個月後的一個星期六,金子他們的小範圍同學會在"參謀長"家召開。到會的有"參謀長"、金子、黃其和與金子同寢室的兩個女同學。金子跟楊鑫撒的謊是娘家有事找她。楊鑫才不深究,順口說他也有活動,你把孩子帶回去看外婆吧。金子一家原來是和金子爸媽住在一起的,後來楊鑫當了副總,公司給他買了一套社區大房子,金子一家就單住了。金子不好推辭就把剛讀小學的兒子帶著出了門,直接送到媽媽家,說自己還有事,晚點來接兒子。金子不想讓兒子知道這些事,也防著楊鑫鑽空子找兒子東問西問,問出麻煩。她背著楊鑫參加同學會已經表明她對楊鑫失去了信任。

  老同學見面親熱得不得了。"參謀長"是主人家,更是熱情得像冬天裡的一把火,這個瘋一句"我的媽!你還沒死啊",那個瘋一句"你是哪個?怎麼變得認不到了啊",逗得大家哈哈笑。金子讀大學時和她上下鋪,關係特好,耍男朋友的事都愛跟她咬耳朵徵求她的意見。她呢雖說因為長相的原因缺乏談情說愛的實戰經驗但紙上談兵卻頭頭是道:要是晚上約會得化點淡妝,不然人家看不清你的鼻子眼睛,再漂亮也浪費了;要是白天見面千萬不要搽脂抹粉,人家就喜歡健康色。金子信她這包藥,封她為"參謀長"。

  黃其自然是女主人照顧的重點,又是請坐上座,又是用女主人的茶杯喝茶,還被女主人接二連三地問這問那。和金子同寢室的兩個女同學有意見了。一個說:"金子,你管不管?"

  金子莫名其妙,問:"管哪個?"

  另一個說:"管翻院牆的啊!"

  金子問:"哪個翻院牆的?"

  兩個指著正對黃其說悄悄話的"參謀長"異口同聲說:"就是她!"

  大家哈哈笑。

  金子的臉紅了,瞄了一眼"參謀長"說:"瘋子!黃其關我什麼事?她是翻人家有個人的院牆。"

  "參謀長"頭一仰,說:"我們是未婚青年。哪本婚姻法不許我追求黃其?"

  大家哈哈笑瘋了。

  今天的聚會照說該金子和黃其來主持,因為發起人是他們,說的是他們的事情。可金子臉皮薄,就是說起十年前黃其和楊鑫追求她的事也要臉紅筋脹,一點不像"參謀長"的臉皮城牆那麼厚,所以事先就拜託了"參謀長",請她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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