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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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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兩個人僵持著,水月感到內心的巨大悲痛,劉淼想玩貓拿老鼠的遊戲,可水月不買他的賬。自從見到了慶國,水月心裡不再軟弱,她想:「劉淼,你在外面快活,欺負我女人家,回到家裡不但沒有犯罪感,還在我面前擺老爺的架子,我現在就不買你的賬。」忽又想起這幾年受的苦楚,淚又流下來,本來劉淼要僵持下去的,聽見水月哭了,他也動了惻隱之心,一時不忍,將手搭在她腰間,小聲說:「咋了,想我想哭了?」說著便心不在焉的撫摸她。水月沒有那種愉快的顫慄,而是頭皮發麻,異常難受,他摸左邊,她用左手撥開他;他用右手摸她,她用右手擋開他;他摸下邊,她實在受不了了,騰地坐了起來,不知為什麼,她心裡默許他的愛撫,身體卻強烈抵觸這種行為。她下床去,跑進另一間房子。在內心深處,她對劉淼強烈地不滿,甚至是仇視,以前她會壓抑這種情緒,可是現在,有了慶國,有慶國深情的眼睛,她不自覺地將不滿溢出來了。靈與肉不統一,難以完成愛的過程。 「媽的,活膩了。」聽得出劉淼發怒了,水月猶如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牙縫裡都吹著冷氣。 「老子稀罕你,算好,什麼東西,在老子面前充大。」滿口髒話,令水月涼透心骨。 「你過來吧,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劉淼焦慮的臉上,橫肉塊塊,險惡中隱藏著惡毒。 水月在心裡喊:「爹,你怎麼讓我嫁給這樣的惡魔。」 「有人和我說,最近一個老傢伙常來咱家,你小心點。」劉淼又轉了話題。 「是老馬,法院的你好像認識他,他可是個正派人。」水月說。 「我管他是哪裡的,好你個臭婊子,老子你也瞧不起了,找上相好的了,花著老子的錢,在外養漢,你覺得老子好欺負。看我不廢了你!」他一腳踢開門子,往床上撲去,二人撕打起來,他一把將水月拎到沙發上,又想撲過去打,水月站起來,從博古架上取下一個大花瓶,舉著說:「你再過來我就摔了。」 「好,反了你了,你敢摔,我就吃了你!」他根本不會想到,水月如此大膽,「啪!」的一聲,這個珍貴的花瓶就成了碎片。他目瞪口呆,繼而發瘋似地往上撲。這個花瓶曾經在來客面前給他這個爆發戶平添了幾分優雅和大方。他若揪住水月,往死裡打也不過分,水月也傻了眼,本來嚇唬嚇唬他,眼下卻成了事實,他還不打死自己,她一下子抓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你敢打我,我就捅死你。」她吼叫著,劉淼被她這一套舉動嚇住了,他沒料到水月會有這麼一手,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劉淼後退再後退,退到客廳裡,「喀」的一聲帶上門,他惡狠狠地喊;「離婚!我要離婚!」 水月也不甘示弱,「你每次都用離婚來嚇唬我,現在不用了,你不和我離,我也要和你離!」劉淼吃驚了,他跑出去了。水月咬著牙,看著他狼狽地往外竄,心裡痛快多了,幸福掌握在自己手裡,任他欺負,也許就在憂憤和傷感中死去,了卻一生。人生是自己的事情,同他結婚,並不是賣給他做奴隸。水月明白了這個道理,她說:「我要離婚,我手中有錢,我也有技術,我什麼也不怕。」她想到這裡,平靜地蹲下去,拾起古董碎片,將它們收集到一個空盒裡。刀子在旁邊,再拿起來看時,手發起抖來,她不知道當時自己哪能來的勇氣,如果他真的撲過來,自己會不會做出蠢事來,她有些後怕。劉淼走了,留下無限的恐懼給水月,水月知道這一次兩人關係徹底惡化,以往,離婚是劉淼制服水月的法寶,現在水月要從這桎梏的婚姻中解脫出來,過一種有人疼有人愛的正常的家庭生活。水月渴望家庭穩定和安全,她知道兒子騰騰是劉淼舉棋不定的重要原因。水月對慶國的渴念壓過了恐懼,同劉淼感情的徹底破裂,使水月完全倒在了慶國一邊。 水月像換了個人,劉淼說一句她頂一句,劉淼好不惱火,他破口大駡:「開個店是怕你沒事幹,你還真當自己是女強人了,告訴你,你離了老子,你不行。」他又從口袋裡拿出剛才的錢「啪」地摔在水月的臉上,:「媽的!二萬,給老子好好看著家,養著兒子,別在我面前充英雄,老子見不得這個!」 「你住口,別用錢欺負人,姓劉的,我受夠你的氣了,你再這樣下去,我也不是好惹的。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已經去了你那兒,告訴你我什麼也可以忍受,唯獨你包二奶我不能忍受。我告你個重婚罪,你傷我,我可以告你傷害罪,你一定沒話說!不信,咱們走著瞧。」 劉淼像不認識水月一樣,驚得目瞪口呆,他沒料到水月會來這麼一手。 水月說:「你在外面風度翩翩,大仁大儀,來到家裡,張口就罵,抬腳就踢東西。以後,你也不用回家來找碴兒,明天,我和你去辦離婚手續。」 「什麼?這麼快你就想踹了我!媽的!」劉淼大叫。 水月不再理他,想去休息。水月走到哪能間房,他就跟到哪裡,見水月在臥室裡躺下來,他一把將被子扯下來,拖到地上,抬腳就踢,正中水月的腦門,水月一下子昏了過去。他不解恨,拿起個摔壞了的酒瓶子朝水月臉上狠狠擲去。血從水月漂亮的臉上流下來…… 在病床前,劉淼痛哭流涕:「原諒我呀水月,我糊塗啊,我喝了酒呀,我對不起你呀,對不起咱兒子呀。你砸死我吧!」他拿起水月的手就打他的臉。水月本想要告他,這樣一下子心又軟了。 水月說:「憑良心講,這十多年,經濟上你也沒缺俺娘倆的,我不想告你。可你把我害成這樣,我一定要離婚。分財產時,我也不想上法庭,你創業不容易,分多分少由你說了算,不要虧了你的兒子就行。」 她做出這個決定時,考慮上了很多,三十八歲了,女人風光的時候 將過去。可是人活著為了什麼,沒辦法的時候該退就退。水月又向法院遞補了訴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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