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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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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好衣服,出旅館的時候已經深夜二點,街上沒有人,可我也不想回到那個空洞的房間。 我想起了《阿飛正傳》:"以前我以為有一種鳥一開始飛就會飛到死亡的那一天才落地。其實它什麼地方也沒去過,那鳥一開始就已經死了。我曾經說過不到最後一刻我也不會知道最喜歡的女人是誰,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呢?天開始亮了,今天的天氣看上去不錯,不知道今天的日落會是怎麼樣的呢?"我現在知道了,因為我就站在死神的門口,等待他隨時的召喚。 第二天,我弄了兩包麵粉,找朋友弄了點搖頭丸在裡面,分成一個很小的紙包和一個大的飲料罐,約好了地點將它們給了那個女人。按昨天說的,只要放在麻子臉的抽屜裡就可以。另外一個飲料罐,在他們公司搬運貨物的時候,偷偷地放在紙箱裡,記下車牌號。我心說這次還整不死你這個變態的老男人。 等貨車開出之後,等來她的電話,我直接跑到電話亭撥打了110,報上車牌號。然後,就在離麻子臉公司最近的位置,找了一家在二樓的咖啡廳,靠玻璃的座位等著看好戲。陽光撒進來,我從來沒有感覺這麼舒服和閒暇過。 …… 我回過神來,看窗外,幾輛警車已經停在王麻子臉的公司樓下,麻子臉被帶了出來,表情無奈,押上警車時還在不停抗議。 23. 逃亡的愛神木 一個急躁的電話驚醒我,生活的每天都是這樣,經常被一些瑣事吵醒,打攪自己的心情。我沒有去接,一陣音樂過後,停頓了一分鐘,又響起來,無奈地爬起來接:"誰啊?" "我,柳梅。"聽到她的聲音的第一感覺像一個跑路的罪犯忽然打來電話。 "哦!"我送了一口氣。 "我今天晚上十點的飛機要去日本,我想你和我一起去。"她要逃跑了,或許攜帶著巨額的錢,王胖子的錢。從王胖子被我一整抓進去,她就自由了,二奶情婦只要在情夫坐牢以後才會自由,或者情夫死了,許多女人都那樣做了。 "為什麼那麼急?那王胖子呢?"我坐了起來。 "我和那個混蛋已經結束了,現在一切都屬於我和你,我現在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只要我們去日本,過快樂到死的生活。"她在引誘我。 "快樂到死?" "如果你不喜歡日本,我們可以先去日本,再去別的地方,你考慮吧,晚上十點,我在飛機場等你。"她掛了電話,她的心理戰術已經完成了。 日本,快樂到死。我坐了起來,望著從窗簾縫隙射進來的陽光,難道我要放棄這裡的空氣陽光水分,去別的地方卑躬屈膝。可我怎麼辦,在這裡也是窮苦潦倒,比當初來上海還慘烈,還迷茫。 後來,老頭打電話找我,我以為是他辦的那個美容院的事情,趕到約好的地方,沒聊幾句,他就帶我去他家。這是我頭一次去他家做客,別墅,估計在上海要價四百多萬,一個醫院的主任哪來那麼多錢,一年的工資加獎金不吃不喝最多就五十萬左右。 "我很看重你,你很有前途的,年輕人。"老頭認真地說。 我的目光觀察著他的家,許多竹子製品,茶几,水墨畫,很有品味。似乎大部分老頭都給人這種印象,喜歡那些中國古代的藝術。 "還要靠您。"我拍馬屁,人必要的時候也要拍拍馬屁。 "我老了,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們年輕人,很難啊!"他喝了口茶,一天內兩個人說很難,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很難,或許下海經商的人口頭禪就是很難。 "對了,我什麼時候去上班?" 咕嚕!咯!咕嚕!什麼東西在滾動過來。 "靜,過來,來客人了。"老頭的臉蛋皺起了微笑。 "靜?"我心一驚。 一個女孩推著輪椅慢慢過來,低著頭無法看到她臉部的表情,穿著白色的裙子,很漂亮,殘廢的腿被裙子蓋住。 "這是我女兒。" "媽呢?" "出去買東西了吧。" 咕嚕!咯!咕嚕! 老頭子說:"她的兩條腿是自己用剪刀紮壞的,就在你坐的這個位置,我下班回來看見滿地的血。" 我坐的位置,毛孔癢癢的,趁主任憂傷的視線移動趕快挪挪位置。我驚訝地問:"這病怎麼不送醫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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