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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鬼!?一隻貓從樓道上跳下來,我松了口氣,真想過去狠狠地踢這傢伙一腳。它的眼睛卻正盯著我,佈滿血絲,極其恐怖。我想到貓是靈異類,沒去招惹它。

  桌上擺著沒有收拾的碗筷,我無奈地笑笑,眼前浮現小丫頭一副狼狽的吃飯樣,哪像個美女啊。一邊想著,一邊把碗筷扔到水槽裡,回到臥室去洗澡。

  我光著身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筆記型電腦。

  望著玻璃窗外的夜色,心緒不平,我想到了呂倩。她的面容,她的微笑,還有她的三宅一生。空虛的心靈特別需要這種女人來填補,本想給她打個電話,猶豫一下還是算了,男人也不能太賤。

  轉身回到床上,又想到睡隔壁的牟欣,不知道這個鬼靈精睡了沒有,我的臉上綻著微笑。

  跟王海談了一下午手術細節和進度安排,他經驗比我多,技術好。這個業務由我接受,肯定會有風言風語,我不想因為工作丟了友情,在上海交這樣一個朋友不容易。許多方面我都按他的指導去做,對他分管的面部手術我也表現出極度的信任。

  劉菲過來說有人找我,轉身走了。我抬頭看見呂倩,臉色還沒恢復過來,她微笑地說:"上面很悶,所以打算下來找你聊天,你很忙嗎?"她挽住我的胳膊,整個人鬆弛下來。

  "剛忙完。"我看看王海,正想給她介紹,沒想到他們認識。

  "你好!呂小姐。"

  "你好!"呂倩的神情有些慌張,呆滯。我瞧瞧王海,他的表情也很奇怪。

  王海跟我解釋說:"以前和朋友吃飯見過幾次,我去忙了。"

  我點點頭,心裡納悶,朋友怎麼會這樣尷尬?

  "你開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呂倩心情變得很糟糕。

  "不行,你還在發燒。"我想阻止,她生氣地良久不語。我心軟了,"好吧,不過回來之後不許再亂走。"

  "嗯。"

  車開一個多小時,按照她指定的地方停下,那是一片偏僻獨特的沙灘,旁邊有許多岩石和山,獨獨這裡顯露出來。她的眼神有些迷茫,表情凝固,在回憶著什麼一樣。

  "我和他經常來這裡,去那邊坐坐吧。"她走向一堆岩石,海浪衝擊著岩石,濺起一層薄霧。她緩緩躺在岩石上,吹著海風,眼神凝固在海面與天空之間,仿佛是離開塵世守護海面的海神,沉浸在某種感情裡,渲染著四周。

  "怎麼又哭了?"我的手撫摸著她的眼角。

  "想你了。"說完趴進我懷裡。

  我像安撫小貓說:"我在這裡。"

  "什麼女人撲到你懷裡都會這麼說嗎?"

  "當然要看什麼女人,一般只要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那樣的才能享受到。"很爛的讚美。

  她笑笑,徉罵:"貧嘴。"

  "你會不會嫌棄我骯髒,被人糟蹋過?"

  海面有海鷗回翔上空,我指著兩隻很近的海鷗說:"像不像兩隻喜鵲?"

  "不像,你別回避。"她用拳頭輕捶我粗獷堅實的胸口,四眼相對,深情地陷在裡面。

  我扣住她的手指說:"我怕你的華貴不允許我侵佔,我這麼癡的人,捨不得你,怕你溜了還來不及。"

  "巧言令色,那我允許你侵佔我。"

  這是在遠離上海,遠離夜總會,遠離燈光的地方,那麼一個黃昏,一直躺著。我們像天真的孩子般親吻,抬頭看對方,眼裡帶著幸福的微笑。

  海潮的清香,遙遠的汽笛,女孩肌體的感觸,洗髮香波的氣味,傍晚的和風,縹緲的憧憬。我仿若置身村上春樹小說裡的世界。或許,這就是村上春樹的男女主角。

  "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愛情這個東西?如果沒有的話,為什麼人失去了愛人會那麼痛苦,如果有的話,為什麼沒有人能說出它在哪裡,怎麼樣的才是愛情。"我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裡,岔開話題吸引她的注意力。

  "你說呢?"她瞪著眼睛。

  "我說啊,我說我們應該嘗試一下,看看它到底是否存在?你怕不怕,很危險的,你都嘗試過了,如果不成功更加危險哦。"

  "好,誰怕誰,幹嗎?"她抓住我正在探入的手,撒嬌地打了我一個耳光。我一愣,她撅著嘴說,"回醫院了,這裡太空曠,我害怕。"

  媽的,肆無忌憚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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