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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像誰?」

  「兩人都像,我覺得更像巴頓,有五星上將的氣質。」

  「你一捧我,我就暈頭轉向,找不到北了。」

  「瞧你說的,有風度的人怎麼看都有氣質。」郎士群聽完,哈哈大笑,說:「你這張臉跟這張嘴,怎麼也挨不到一塊去,要是歐陽律師說出來,還像那麼回事。」曲萍羞澀地低下頭,她知道自己跟歐陽倩文比,確實長得不怎麼地。

  郎士群又跟她碰了酒杯,喝完放下杯子,說:「曲記,你別不好意思,靠臉蛋吸引男人不算真本事,靠智慧征服男人,才叫厲害娘兒們。歷史上,呂後搞掂了劉邦,武則天降住唐太宗,慈禧太后垂簾聽政,成一國之君,瞧,她們多威風。連上海黑幫頭目黃金榮,也是怕老婆的貨,杜月笙一個守水果攤的小夥計,削梨有兩下子,就是走他老婆的後門爬上來的,後來一言九鼎,威震上海灘。這些事,楊胖子說多了,專替他家的母老虎辯護。你知道今天請你為啥事?」

  「不就是慶祝一下報紙發表的文章嘛!贏得民心,換來社會的信賴。」

  「我才沒這麼愛出風頭呢,吃飽撐的,用洋話說,叫沽名釣譽,真這樣,我還不如去釣兩條大鯇魚過癮。今天,我想聽聽你農村包圍城市的想法,不對,官話叫大政方略。」郎士群說完,又抽起雪茄,透過煙霧望曲萍的臉。

  曲萍被他直射的目光看得臉熱,低頭望轉杯子的手,沉思一會兒,說:「新時期農村包圍城市分三個層次,第一層次是企業多掙錢,多培養技術工人,他們回農村可以帶回先進的思想,技術,自主創業,把農民從土地上解放出來,現在做的就是這一階段;第二層次是去農村投資,修公路,建廠,讓農村企業化、城鎮化,真正富起來,跟城市比比高低;第三層次是培養農村後代上學,其實城鄉最大的差距是文化差距,如果農村人都具備高等學歷,有寬廣的視野,鑽研的精神,可以跟城裡人一決高下,在大都市決一雌雄。人只要有本事、勤懇能幹,無論政界、商界、司法、教育、文化界,不愁他不露臉。至於農村戶口,只是張廢紙,這隋唐時期建立的戶籍制度,早該壽終正寢了。」

  郎士群聽她一番話,眼直冒火,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話放她身上正合適。他反復打量曲萍,別看這娘兒們身上瘦幹筋,嘴裡吐出的全是肉,正因為往外吐多了,才不長膘。曲萍說完,看著郎士群,見他火辣辣地看自己,對她的話無動於衷,也許又對牛彈琴了。郎士群見曲萍盯著他,隨口說:「好哇,好哇。」又端起酒杯,跟她一飲而盡。

  曲萍覺得他只對眼前的事感興趣,對長遠沒那麼多考慮,現在企業家只關心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急功近利,現實利益高於一切。曲萍借著酒勁,又說:「凱粵改制的事,我跟倩文探討過,你手上不是有陳凱志重複抵押的證據嗎?只要稍給他點兒提示,他會繳械投降的,就像一堵牆快塌了,再點上一指頭,它會轟然倒地。倩文還讓我告你個好消息,那批凱粵酒店出來的員工,已拿到賠償金了。」

  郎士群望著曲萍,見她兩片紅暈飛上面頰,眼中放出癡迷的光,讓人舒心。這女人真不簡單,如果換了歐陽倩文,就更好,又漂亮,又聰明,是男人,沒有不動心的。對陳凱志這條咬鉤的大魚,遛得差不多,該收線了。他連聲讚美道:「好招,好招,我給你和歐陽律師敬一杯。」郎士群主動站起來,斟滿酒杯,遞到她手上,曲萍直勾勾看著他,慢慢喝下去,喝完後,她脖子紅了,喉嚨一動一動的,酒馬上要跑出來,她手勾起郎士群脖子,頭歪在他肩上,嘴裡直吹酒氣,說:「你——這黑——衣人,懂什——麼叫浪——漫嗎?」

  郎士群對服務員招招手,掏出錢扔在桌上,攙扶起她。他腳站不穩,像也醉了,說:「我最——懂什麼——叫浪——了。」

  郎士群把曲萍摟在懷裡,倆人一歪一扭向門口走去,曲萍指頭點他腦門一下,說:「你真——笨,連浪——漫都不——懂。」說完,「哈哈哈」嘲笑他。

  郎士群摟緊她,在她耳邊說:「女——人浪,男——人才——漫呢,不——對,男——人要——快才——對。」

  他摟著曲萍走到別墅門口,柯慧琴開門,他說聲,這是我家小保姆。曲萍像沒聽見,眼閉著,頭依在他肩上,身子軟軟偎在他懷裡。倆人走上樓梯,進到臥室,開亮燈,來到床邊,郎士群一鬆手,曲萍身子倒下去,在床上顛了幾下,橫躺在床上,腳耷拉在床外,閉著眼嘴喃喃地,不知嘟囔什麼。

  郎士群站在床邊,脫去她的平底鞋,嘴裡嘮叨,高個子女人,不穿高跟鞋,她還挺會打扮的,要不然,不像根電線杆才怪。然後,郎士群脫去她的衣服,解開她的塑膠海綿定型乳罩,她乳房跟小籠包似的,像沒發育成熟的小女孩,這大奶完全是假的嘛!郎士群繼續脫去她的褲子,見她胯下穿黑色的T型內褲,一條細布勒在襠下,白白的屁股蛋全露出來,上有一個小紅胎記,窄窄的褲頭上鑲有漂亮的花邊,挺時髦。他呼吸急促了,快速扒光自己衣服,俯下身去……

  第二天早上,郎士群醒來,曲萍仍摟著他,他輕輕扒開她的胳膊,穿起衣服,走到陽臺上練杠鈴。練了一會兒,汗水順他的額淌下來,迷了他的眼,他放下杠鈴,用衣袖擦擦臉上的汗。這時,曲萍開門探出頭來,說:「小保姆怎麼不見了,連早餐都沒做,太不像話了。」

  郎士群看都不看她一眼,雙手掂起杠鈴,說:「她不在,你做不就得了。」曲萍忿忿地說:「我可不是你的小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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