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物女的春天(18)_夜纖塵

一八

　　上完課後，蘇錦看看手機，見還剩下一大把的時間，心情鬱悶的她還不想回家，便將MP4的耳塞往耳朵上一戴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起來。只有沉浸在音樂中，她才有勇氣一個人在街上行走。估計有她這樣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數，因為她時常看到大街上一些MM挎著大包、戴著墨鏡、聽著音樂一個人自得其樂地走著。

　　眼光掠過斜對面新開張的新時代，突然想起陳莫提過的計畫。蘇錦頓時起了好奇之心，快步地向對面亮眼的橙色店面走去。推開門就聽見一陣悅耳的風鈴聲，身穿著可愛的橙白相間工作服的店員熱情地迎了上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店裡面正播放著梁靜茹那首《滿滿的都是愛》，輕鬆的調子令人的心情也跟著快樂起來。

　　或許是新增了服裝區的原因，店內的顧客很多，大多是十五歲到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偶爾也能看到幾對年輕的情侶徘徊在飾品專區，對著櫃檯內一列亮閃閃的情侶對戒親熱地私語。蘇錦在二樓的服裝專區轉悠了一圈，那裡的服裝多數是韓版的，大多不適合她這個年齡段。她最終在飾品專區挑選了幾個暗色的發圈，拿到收銀台去結帳。

　　「小姐您好，請問您要不要辦一張會員卡，我們店最近新推出了會員優惠活動。只要您辦理的會員消費積分滿五百分，以後購買店內的任何物品都可以打九折。當積分累積到八百分就可以打八點五折。」收銀台的店員化著淡妝，笑起來頰邊現出可愛的小酒窩，模樣親切可愛。

　　「積分？積分是怎麼算的？」蘇錦也堆起笑容反問道。

　　「哦，消費一元就有一分積分，也就是說在您購滿五百元後，就可以憑此卡享受九折的優惠。而且在您生日的那天，您可以憑會員卡與身份證享受八折的優惠，不過當天僅限購三件物品。」收銀員頗有耐心地向她解釋著會員卡與積分的問題，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原來這就是陳莫曾經說過的會員優惠計畫，蘇錦沒想到這麼快就開始實施了，陳莫的動作也真夠迅速的。為了表示對他的支持，她不假思索地抽出錢包裡的身份證遞給店員說：「那就幫我辦一張吧。」

　　那個可愛的店員很快便將她的資料輸入到電腦中，並打一張單子讓她核對簽字。接下來從抽屜中取出一張與店內風格相同的磁卡出來，在電腦邊的磁軌內輕輕一劃，輕敲了幾下鍵盤，連同身份證及付款底單一起遞到她手中。

　　蘇錦將物件分類裝好，客氣地說了「謝謝」便出了店門，門尚未關上身後又傳來店員們甜甜的聲音：「謝謝光臨，歡迎您下次再來！」

　　沒走出幾步，蘇錦回過頭看著店門上那三個可愛的橙色大字心中不由得讚歎起來。誰能想到陳莫能將不起眼的小飾品店經營得有聲有色，目前光是在A市就已經發展了三十幾家連鎖店，省內的各大城市也分別設有分店。照著這樣的發展趨勢，或許以後還能發展到全國各大省市呢。

　　4

　　蘇錦在街上溜達了好久，直到夕陽西沉、天色漸黑才想起腳部扭傷的薇欣還在家中等著她回去做飯。她們早就約定好了，平常上班時晚飯都是各自解決，到了週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們都會買喜歡的菜一起做著吃，體會一下小家的感覺。

　　乘車來到自家附近的菜市場，蘇錦在嘈雜的菜市場門口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給薇欣打電話，準備問問她想吃什麼菜，可是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到底去哪兒了？怎麼連電話也不接？」蘇錦心中隱隱覺得不安，扭傷腳的薇欣現在不可能出門的，除非……除非是跟張天偉出去了。

　　想到薇欣可能跟張天偉在一起，蘇錦體內的懶惰因數瘋狂地活動起來。想起家中還有小包裝的味千拉麵，她只買了一些雞蛋就趕緊回去了。

　　一打開門，蘇錦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酒氣。推開臥室的門一看，只見薇欣穿著睡衣背靠著床柱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灌著啤酒，身旁還散落著兩三個空易開罐。

　　「你瘋啦？你竟然喝這麼多酒！」蘇錦見她這副頹廢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奪過她手中的啤酒往客廳的垃圾桶一甩，指著醉醺醺的她大聲吼道，「楊薇欣，你給我起來！快起來，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薇欣像是沒聽見一樣，拿起地上的空罐搖了搖，抬起頭微眯著眼睛看著她說：「我要喝酒，快點拿給我！我要喝！」說完還不雅地打了個酒嗝。

　　「喝，喝你個頭啦！你也學電視上的人失戀買醉嗎？這樣有意思嗎？快起來去沖個澡，好好地睡上一覺，一切就都過去了！」蘇錦最看不慣她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她的腦門狠狠地說道，那樣子像極了《水滸傳》中的「母大蟲」。

　　「你根本不明白，你不懂那種感覺！很痛啊，心很痛啊！這裡痛得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薇欣用手戳著自己的胸口淚流滿面地喃喃說著，那件寬鬆的卡通睡衣上已經濕了一片，分不出是她的眼淚還是酒漬。

　　「對，我是沒有戀愛過，但不代表我不能體會你的感受！依我看這件事情是你太鑽牛角尖了，按我說，張天偉他以前就算跟別人發生過關係那又怎樣？那個時候你還不是他的女朋友啊，這樣的事情他也沒有料到啊，你這樣耿耿于懷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見她哭得傷心，蘇錦心裡一陣抽痛，淚水也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但理智仍舊佔據著她的大腦。

　　薇欣聽後立即止住了哭泣，盯著蹲在面前的蘇錦看了半天，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嘶啞地說：「其實還有件事情我沒……沒有說，前段時間他並不是因為工作而出差，他是到D市去看他以前的女朋友去了，就是和他發生過關係的女人，他背著我去見她去了。」最後一句話，她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睛紅得詭異，手還不停地捶著地板。

　　她這番話猶如驚雷一般炸在蘇錦心中，雖然她不是當事人，但還是覺得悲憤異常，眼前似有大片的黑雲穿梭，瞬間紛紛落下遮住了眉眼。她上前緊緊抱住薇欣，用手輕拍她背在她耳邊輕語：「哭吧，哭出來吧！」

　　薇欣像受到了鼓舞的孩子一般，趴在她的肩上放聲大哭，聲嘶力竭、傷心欲絕。蘇錦隱忍的淚水也如洪水決堤般傾瀉而出，淚水流出的刹那，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淚水並不是為薇欣而流，是為自己而流。

　　5

　　「對不起，請您稍等一下！」做了近半個月的吳萃潔處理客戶的問題時還有些膽怯，這不，與客戶溝通了半天也無法解釋清楚公司不直接銷售的原因，只好苦著張臉向蘇錦求助，「蘇姐，快幫幫我，這個客戶好難溝通！」

　　蘇錦示意她把電話轉過來，鈴聲剛響就立即抓起電話用平和親切的語調說：「您好，訊達科技。」

　　當問明客戶購買公司產品的意圖時，蘇錦用公式化的語氣回復道：「對不起，我們公司是生產廠家，一般是通過代理商銷售的，如果您有購買的意向請您跟我們廣州辦事處聯繫！電話是……」在這家公司工作了近三年的蘇錦已變得極為老練，只聽客戶說話的口音，她能立馬分辨出客戶是哪裡的，並且極為熟練地報出公司在全國各大辦事處的電話號碼。

　　只一分鐘，她就乾脆俐落地把事情解決了，坐在一旁的吳萃潔用近乎崇拜的目光望著她說：「蘇姐，你真的好厲害，他說話的口音那麼重，你也聽得懂？」

　　蘇錦淡淡一笑說：「熟能生巧嘛，我敢保證不出一個月你也能像我這樣，文職類的工作嘛，沒什麼難的。」她話音剛落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聽鈴聲像是內線。

　　「喂，蘇錦，什麼時候有空啊？這次工作的事情多虧了你，前段時間因為裝修的事情忙，也沒顧得上謝你，這兩天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出去吃頓飯吧！」電話那頭傳來徐小然悅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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