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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凱凱說:"孩子保姆帶著呢!"

  我一聽火冒三丈:"你們倆鬧矛盾也要有個限度啊。你們都拍拍屁股出走了,把孩子扔給保姆?其實這一切中你也有錯,只因為夏天有外遇顯得你有點理罷了……"

  凱凱沒有歇斯底里大發作,因為這時電話響了。

  對方的聲音極小,似乎是夏天這個狗東西。

  我說:"凱凱在這兒,你在哪兒呢?"

  他說:"在南山公安分局。你能不能讓凱凱回家取我的身份證保我出去?"

  我腦子裡展開了地雷戰,"你不是永遠不回來了嗎?幹嘛不隨身帶著身份證?你到底是怎麼搞的?不會去嫖……?"

  夏天說:"小姑奶奶耶,堅決不是!我從家出來就在市區晃來晃去。後來走到了南頭關,跟一夥民工坐在一起抽煙聊天。員警來了的時候我不知道,一回頭見民工都沒影了,還直著脖子喊他們呢,結果幾個員警把我從地上拖起來,我嚇傻了,一臉苦相,身上又沒帶證件,就給員警帶回局裡了。"

  凱凱見我放下電話就問:"是誰來的電話?是夏天嗎?"

  我說:"他在南山公安分局!"

  凱凱的臉像張紙那麼白,"你再說一遍?"

  我說:"他在南山公安分局!"

  凱凱馬上發了瘋似的從我們家沖了出去。

  九、我就是你丈夫的前妻

  星期三那天,吳錦恒計畫帶我和貓貓出去,母子倆個坐在車裡等他。原先的計畫是去一所國際幼稚園看看,我們好考慮一下是否需要給貓貓調換幼稚園。但是,當我們等在車裡時,吳錦恒接到一個電話,公司有急事需要他馬上趕去。吳錦恒已經一連五天在公司沒有回家了,事實上我就跟受聘給了這個家而不是嫁給吳錦恒本人差不多。最近,每天最多跟吳錦恒說上五分鐘話,所以吳錦恒說趕緊去公司,我就開始在車裡發愣。我的目光突然注意到前方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堆傢俱,等著搬到我們所住的那幢大房子旁邊的一幢別墅裡去。傢俱不算多,但都很講究;家用電器也都是新的。在那堆傢俱前張羅著的是一個單身女人,因為沒看到另外有什麼人出現,所以我這樣想,獨自一人搬來所有的東西,那會是什麼人呢?這足以讓我好奇了。

  "你好!"

  在我帶著貓貓跨上自家臺階的時候,那女人主動向我打招呼。我一眼認出她就是那個搬家的女人。她的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兩隻手都提著東西,是搬家需要用的那種大袋子,讓人感覺很重的樣子。我拉著貓貓,那女人望著我。我們的房子是1990年吳錦恒自己建的,一共8層,58個房間,帶電梯。房子的右側是一座街心公園,以某些個國家領導人命名的一望無際的綠地,我看過深圳的歷史,但是現在深圳千變萬化日新月異!按照這樣的發展勢頭,深圳還會狂變。吳錦恒總是說,將來有一天這房子我們不住了,捐給學校。左側就是那位女人要搬進去的一排別墅。她指給我看,她住的那一幢與我們的陽臺遙遙相望。總之,別墅又豪華又富麗,這個單身女人不用說也是富裕階層。

  女人面帶微笑,用她漂亮的手在貓貓頭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說:"我住在30號,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

  是鄰居了!

  現在很少聽得到陌生人說咱們是鄰居這樣的話了。這種話是過去住在大雜院或筒子樓裡的人們說的。我既不是這個女人常一起聊天解悶的熟人,也不是愛串門的家庭婦女,不過是住在遙遙相望的兩幢房子裡而已。我帶著貓貓走上臺階時說了聲:"這附近有山姆會員店……"這是一句帶親切感的客套話。

  是鄰居了!這句話的意思,我沒過幾天就明白了。

  超過34度的六月在深圳一點不新鮮,站在爐火前做飯的廚師我們叫她蘇丹。冰凍的雪魚可能放的時間長了,蘇丹煎時有些粘鍋。也可能買來後忘了放進冰格裡,很新鮮的雪魚有些發軟。連魚都跟這個天氣一樣讓人煩躁。放在不粘鍋上的魚肉從貼著鍋底的地方開始熟了。蘇丹用鏟子壓了壓翹起的魚肉,這時對講機響了。

  是那個女人。女人輕快地走進家裡,打量著我的傢俱。我覺得很不自在,這些傢俱在我嫁過來之前就擺在那兒了。我的婆婆回上海娘家了,我正在廚房跟蘇丹學做菜。

  女人說:"哎喲,這個家……嘖嘖……以前我也有過這樣的家,鍋裡煲著香氣四溢的湯,烤架上煎著新鮮可口的魚肉啊牛肉什麼的,嘗一口,滿心都是歡喜。對了,我該怎樣稱呼你呢?看你還這樣年輕,叫你小妹行嗎?"她問我。

  小妹!我一慌,差點忘了自己在幹什麼。

  女人吞吞吐吐像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說:"妹妹,我想借你點東西……"她猶豫了一下,"日本芥末!"日本芥末!聽到這個意外的東西,我不由地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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