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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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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教秘術,歷來被中原武林視為「異端」,能產生匪夷所思的力量。達措作為轉世靈童,正是掌握秘術的絕頂高手,上次見面,我絕對被他小孩子的外表給騙過了,完全忽視了那些潛移默化的力量。 「一個連小孩子都不能輕敵的江湖——」我淡淡地苦笑。 關伯跟著壓低嗓音:「小哥,你要陪葉小姐出去?要不要我幫手?」 我搖搖頭,多事之秋,關伯的躁進絕不是好事。 關伯略微有些失望:「小哥,你說,偷走石板畫的會是誰?如果能肯定不是方小姐的話,我想把以前用過的機關暗器再拿出來晾晾,或許應該給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賊們一點教訓,好不好?」 他的臉上驀的現出一絲淡淡的惆悵,那是只屬於戀愛中的年輕男女才有的表情。 「關伯,過去的事,別再想了……」我拍拍他的胳膊。 五十年前,關伯鮮衣怒馬闖蕩江湖,曾是江北最有名的天才俠少之一,遇到了一生中最愛的女人,但卻因為某個意外,與那個女人永別,這已經成了他生命裡最深刻的痛楚。 「一個連小孩子都不能輕敵的江湖——」我淡淡地苦笑。 關伯跟著壓低嗓音:「小哥,你要陪葉小姐出去?要不要我幫手?」 我搖搖頭,多事之秋,關伯的躁進絕不是好事。 關伯略微有些失望:「小哥,你說,偷走石板畫的會是誰?如果能肯定不是方小姐的話,我想把以前用過的機關暗器再拿出來晾晾,或許應該給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賊們一點教訓,好不好?」 他的臉上驀的現出一絲淡淡的惆悵,那是只屬於戀愛中的年輕男女才有的表情。 「關伯,過去的事,別再想了……」我拍拍他的胳膊。 五十年前,關伯鮮衣怒馬闖蕩江湖,曾是江北最有名的天才俠少之一,遇到了一生中最愛的女人,但卻因為某個意外,與那個女人永別,這已經成了他生命裡最深刻的痛楚。 「『神工鬼斧、妙手班門』,那些歲月,倏忽之間竟過了五十年了。小哥,五十年前,我們也像你與方小姐一樣年輕瀟灑、快意恩仇過,所以,事事用心,該進取時千萬不可錯過,對不對?」 他愛過的女人,就是江湖上以暗器機關著稱的「妙手班門」大小姐班蘭亭,至今儲藏室的一個隱秘暗格裡,還藏著當年班大小姐馳譽江湖的暗器「相思鉤」。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沒有酒,關伯的話裡卻多了三分醺醺醉意。感情上的傷,是人生至死不能泯滅的創痛,發生在誰身上都是一樣。 今晚的餐桌上,那瓶茅臺酒並沒有啟封,如果是因為我的終身大事,才令關伯如此感慨,我會深感抱歉。 「小哥,我在江湖上飄泊了五十年,方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得清。聽我一句勸,這麼好的女孩子,千萬別錯過,否則到老了一定追悔莫及。」關伯扳住我的肩膀,蒼老的雙眼裡,仿佛有潮濕的水光在迷蒙閃動著。 我黯然一笑:「關伯,我知道,你自己多保重。」 做為一個隔了近五十歲的晚輩,再動聽的勸慰,關伯都不一定能聽得下去,除非班大小姐能死而復生。 我緩步下樓,被關伯眼裡情真意摯的關切弄得心情有些酸澀。 「沈先生,時間已經不早——」書房的門大開著,葉溪忐忑不安地站在門口,手裡緊握著汽車鑰匙。 我振作精神,揮去胡思亂想帶來的不快:「葉小姐,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那塊石板畫剛剛失竊,我曾答應過你要轉送的話,暫時無法實現了。」 葉溪「啊」的驚叫出聲:「什麼?難道——這塊仿製品也會有人關注?會是誰呢?」 她極不信任地望了我兩眼,大步走向儲藏室門口。 就在此時,兩個人的電話同時響起來,竟然都是諾基亞的經典振鈴聲。這個小小的意外,無意中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走進書房,取出電話,竟是司徒開的號碼,心裡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接,早聽見葉溪的聲音從儲藏室裡傳來:「爸,我沒事,我在……沈南先生家,有個朋友病了,請他出診。」 仔細想想,葉溪的聲音極具磁性,字字清晰圓轉,而且每句話都進退有度,措辭嚴謹,比起方星的灑脫隨意來,更具有大家閨秀的風範。記得之前港島評選過的第四屆「十大淑女榜」上,葉溪赫然榜上有名,那大概是四年之前的事了。 我不太情願地接起電話,因為司徒開最近來的幾十個電話,談論的核心問題只有一個,就是讓他的小妾「傳宗接代」的事。 「老弟,吃過飯了沒有?」司徒開照例以哈哈大笑做開場白。 日進鬥金、心寬體胖的司徒開,在古玩圈子裡,他屬於「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的人,但偏偏祖師爺賞飯,只要他是名下的生意店鋪,個個順風順水,超過半數以上的年終盈利一路飄紅,引得圈子裡的人豔羨不已。 我坐進轉椅裡,一邊翻看晚飯前的記錄紙,一邊回應著:「吃過了,有什麼指教?」 司徒開又打了個哈哈:「老弟,有一個忙,非得請你出手相助不可,不知道能不能賣給哥哥一個面子?」 電話那端,有一個朗聲打火機不停地開合發出的「啪啪」聲。 我簡短地回答:「請說。」 方星提到過「碧血靈環」的事,那種成色絕佳的玉製品市面上絕不會有,真的要大海撈針一樣去尋找,必須得倚仗像司徒開這樣的業內大亨。 古人說,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真的是絕對的至理名言。 「我手邊有張五千萬英鎊的支票,是一位朋友要我轉交給你的,老弟看看,是送到府上去合適呢還是辛苦一趟過來取一下?」他不再大笑,換了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謹小慎微的商量口氣。 我皺著眉笑了:「司徒,有錢可拿是天大的好事,而且是五千萬英鎊的巨大數字,不知道是哪位元朋友這麼慷慨大方?」 打火機的聲音停了,司徒開在聽筒裡緊張地長吸了一口氣,發出「噝」的一聲怪響,緩緩地吐出兩個字:「老、龍。」 那是一個具有「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般震撼力的名字,我「哦」了一聲,聲音雖然沒變,但胸口如同遭到重錘一擊似的,隱約作痛。 「司徒,我有這麼榮幸嗎?」半秒鐘遲疑後,我淡然笑著回應,免得司徒開以為我被對方的大名和支票嚇破了膽子。 葉溪的通話已經結束,經過書房門口,踱向客廳,淩亂的腳步聲,顯示出她的心情此刻早就被焦灼與憂懼充滿。 我在記錄紙上,潦草地寫了「老龍」兩個字,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鉛筆。 「當然,只要你點點頭,支票立刻奉上。老弟,其實對方的要求很簡單,他需要一個醫道高明的神醫,為自己的第十六夫人診斷胎氣,直到嬰兒降生為止。五千萬英鎊只是預付,母子平安之後,還有一億五千萬現金轉入你的戶頭,前後總共兩個億。老弟,最近英鎊持續堅挺,這應該是筆合算的生意對不對?」 司徒開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呼吸也變得急促了數倍。 我笑了一聲,沒有立即答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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