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鳳凰面具 | 上頁 下頁 |
一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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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笑的是,兩個人此時討論的當事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命運決定在這次談話中。 「他不會出事的,這個春節會不會去拜年我們不必操心。院長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麼?」 陳依頤眼睛裡浮出笑意,似乎在讚歎什麼。她能看出來,在這一瞬間祝童已經判斷出王覺非沒什麼危險。 她沒看出的是,祝童已經判斷出更多的東西。 這次針對王覺非的危機根本不用自己操心,是陳小姐這個貴人在保護王覺非,浦東正在建設的新醫院需要王覺非去做院長,而自己,已經成為面前這個美人下一個要爭取的目標,或許還有鄭書榕和台海岩;誰知道呢?她好像有些漫不經心。 祝童的電話響了,拿皮包時他才發現,兩人的手指還勾在一起。 「我是李想,請問那位?」 「李想個屁,老子是夢想。」電話裡傳來老騙子的聲音。 「您老怎麼來了?」祝童保持平靜,看一眼號碼,上海本地號碼。 「不但我來了,你們家于藍也來了,快到新錦江,老子剛才看到你了。」 「好的,您稍等。」 祝童掛斷電話,苦笑著對陳依頤道:「真不巧,有個老前輩剛到上海,我馬上要去拜會。」 「請便,我自己坐一會兒。」 陳依頤眼裡又顯出落寞的神情,把披肩拉緊,隱進燈影深處。 十一、無聊的話(上) 走進新錦江華麗的大廳,祝童猶豫片刻,還是撥通葉兒的電話。 他沒把握今天晚上幾點回去,只有先打下埋伏,說晚上可能要加班。 老騙子果然住在新錦江,還是一套高級套房。 他是完全不用擔心了,現在的身份是望海集團公司的董事長。 跟隨他到上海的除了于藍,還有三個隨從,兩個工程師,一位秘書,年輕漂亮的的女秘書。 見面是在套房的會客室進行,前十分鐘只有老騙子和小騙子,兩個人是走到小陽臺上,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說話。 「師父來做什麼?」 「來看你啊,祝掌門越玩越高級了,上海的的事已經傳遍江湖,老子再不來轉一圈,你這齣戲還唱的圓滿嗎?」 「有什麼意外?」 「是有意外,有人說,祝門這次要獨吞江湖寶藏。我想了想,怕你撐不住,不如緩一緩,等你大師兄出來再引發。」 大師兄有個很有福氣的名字,叫祝福,做的文物生意,江湖人稱金眼雕;這次折進去的原因祝童還不清楚,只知道是過失殺人。 說來,祝童進祝門前,金眼雕祝福已經老騙子打出師門,所以祝童和大師兄的關係一直不冷不熱,彼此的聯繫也很少;倒是二師兄和雙方的感情都很好。 「為什麼?」小騙子問。 「你大師兄手夠狠,不像你,拖拖拉拉的。這件事由他引發最好。」老騙子是不喜歡祝童的精細,以前就說過,他做的生意都是粗放型的,很少仔細雕琢細節,也很少仔細考慮後果;出什麼事,跑路就是了。 「我想過了,大師兄要做的是這個。」祝童掏出田黃石印章遞過去;「師父,大師兄剛出來,一定缺錢花;哈,這是我送給他的禮物。」 「一塊田黃,值不了多少錢。」老騙子瞄一眼,習慣性的對小騙子潑冷水。 「只這塊田黃印章是不值多少錢,但它的價值豈能以常理測度?它身上隱藏的秘密才值錢。大師兄以前是文物玩家,他在那一行裡門路多,我想,大師兄把這個印章拋進江湖最合適;他只要找家拍賣行搞個匿名委託拍賣;那時,十萬也是它,百萬千萬也是它,玉本無價,就看買家喜歡不喜歡。但親兄弟也要明算帳,這次只要大師兄給我三成,不算過分吧?」 老騙子沒說話,小騙子的算路明顯比他想的要高明;先拋出的兩枚印章需要時間在江湖上醞釀,等兩個月後祝童的大師兄出來,有心人應該已經冷靜思索過,那兩樣東西的真偽也會被仔細檢查過。 那時再把這枚田黃印章拋出,就是有人想冷靜也不可能了;但是,現在老騙子感覺這件事不只是好玩那麼簡單。祝童和大師兄能賺一大筆錢是一定的,也許會引發不可預料的後果。 「需要我把它交給你大師兄嗎?」 「這件事最好還是請師叔來做,您已經退出江湖,不應該在牽進來太多。今後江湖會亂一陣子,您應該在局面收拾不住時再露面,希望最好不要出現那樣的局面。」 「祝童,梅老頭子是對的,你是不該退出江湖。」老騙子這才知道,祝童把他當成預備隊了,不禁長歎一聲,頗有些失落感;自己教育出來的弟子實在是太出息了。 「江湖到底有什麼好留戀的?師父,您還是好好做望海的董事長,操心多了,老的快。我聽說,老人想不討人厭,一要錢夠多,二要話夠少,三要身體夠好。您具備兩條。」 「你是說,老子話多?」老騙子錢夠多,身體也夠好,自然知道弟子什麼意思。 「我沒那麼說。有人在一直惦記您,她希望您長命百歲。」祝童掏出牽牛花玉墜,遞過去。 老騙子小心的把牽牛花捧在眼前,這次,玉女在上面又刻上幾個字:牽牛易,牽心難,花開四季。 「師父,有時間也去轉轉,人老了,臉皮應該厚實些。人家可是隨時歡迎您去採摘呢。」 「她還好嗎?」老騙子被點住死穴,神情沮喪的問。 「很好,玉女比玉夫人好。」 「江湖與騙局一樣,從來就沒有圓滿,你現在的年紀是不會懂的。」老騙子低聲嘀咕一聲,小心收起玉墜;「眉兒也來了,她非要見你一面,我也沒辦法;于藍帶她去逛夜上海,一會就回來。」 「不見。」小騙子怕了那小丫頭,甚至比于藍還甚些;上次回山東到醫院看祝眉,差點就被她纏著不得脫身。 「你說不見就不見?誰讓你去招惹她?她可是為你哭過半個月。」 四、五歲的小丫頭哭是一回事,十多歲的小丫頭就不好對付了,看來老騙子是抵擋不住才把祝眉帶來,小騙子只好答應。 兩個人都沒說祝黃的事,老騙子是有些心虛,他沒想到,古板的祝黃在小騙子身邊用心的炒賣古印呢。 此次到上海,老騙子還真是為公事而來。 望海製藥的整體設計接近完成,規劃立項報批由陳家操心,也很順利;老騙子和于藍到上海來一是為考察市場,二是為考察幾個設備供應商,有上海本地和周邊的國內公司,也有代理國外產品的公司。 主要是幾條自動化生產線,牽扯到廠房的設計,所以他們要趕在年前沒確定用哪家的生產線之前;陳家派到望海的副總黃傑說,春節過後有銀行資金比較充裕,要把握好這個時間點。 陳家果然沒有利用望海洗錢,還把望海製藥列置進某個國家工程內,爭取到一系列的優惠政策,土地出讓金全免;僅此幾下,望海的局面就有脫胎換骨的改變。 祝童聽完老騙子的介紹,心裡感概,同一個公司,有人在背後支撐就表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雖然這是他以前就預想到的,卻沒想到陳家的動作如此迅速,能量如此大。 看來,工作效率與利益是要掛鉤的,沒有利益,工作效率八成也好不大那裡去。 但是,小騙子總感覺不對,怎麼看,老騙子眼睛裡都像藏著什麼秘密。 門鈴響,祝眉蹦跳著撲進祝童懷裡,她們剛才坐遊艇夜遊黃浦江,大小兩個女子都還在興奮中。 于藍也走進來,看到祝童眉角泛春,一雙美目再離不開他。 老騙子呵呵笑著抱下祝眉:「眉兒該睡覺了,明天再和童哥玩兒。他和你于姐還有公事要談。」 「我不,我要和童哥哥玩。」祝眉就是不放祝童走,小騙子似乎也不想走,跟于藍到另一個房間,目前是祝童儘量避免的事。 兩個月前,祝童在祝眉身邊只呆了一小時;小丫頭卻已經完全找回童年的記憶,對這個大哥哥纏磨的厲害,一直鬧到半夜,實在困的睜不開眼了,才放祝童離開。 性能使少年快速成熟,九年前,祝童第一次把手伸進于藍的裙下,感受到最多的是莫名的激動與刺激;如今,原本青春的身體變得圓潤,堅挺的乳峰變得豐滿柔軟;但是,祝童卻沒多少激動。 于藍的房間在老騙子樓下,沒有會客室,進門就是一張大床。她已經喘息不已,微微顫抖著去解祝童的衣扣。 「于藍,冷靜些,我們不能繼續了。」祝童按住那雙手。 于藍被情欲激蕩的滿臉通紅,裸露出潔白滾燙的肌膚,低聲道:「過了今夜,我再不會了。」 她是潮濕而狂熱的,在床上熱切迎合、承受著祝童狂躁的衝擊與蹂躪。她代表著祝童的過去,但過去是在現在的祝童看來,是無奈且且沉重的負擔。 「你應該找個好男人,好好過日子。」 于藍伏在他胸前微微喘息著:「好男人?我這輩子再找不到好男人了。」 「于姐。」祝童手指扣緊她的腕部穴位,強迫于藍清醒一些。 「你能看出來,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祝童了。」 「你…叫我于姐?」于藍停住手,癡看著祝童。 「也許這樣對大家都好,于姐,您應該能看出我在努力擺脫以前的生活,走出這一步很難,我希望你能幫我。」祝童為她端來一杯冰水,真誠的注視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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