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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然後走到會客室,那裡有海衲最舒服的沙發,隨時恭候的美女秘書,以及口味純正的咖啡--平鶴松只想喝點水,或許連水都可以不喝,他並不想跟路遠超說太多的話,表示感謝是他的唯一目的。

  不久,會客室一側連著會議室的門開了,走出羅素雲。她對平鶴松笑笑,吩咐秘書:"拿些礦泉水過來。"透過門,平鶴松看到公關部的公關小姐們全在會議室,坐在門正對面的是羅茜,她向平鶴松笑笑。

  羅素雲說:"這麼快出院了,我這幾天有點忙,沒顧得上去看你。"

  "沒什麼大不了的,休息幾天的事。"

  羅素雲笑笑。秘書拿過幾瓶礦泉水進了門,出來的時候隨手關了門,羅素雲的背影、羅茜的曖昧笑容,都隨著砰的一聲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劉彪過來,說:"董事長讓你過去。"

  辦公室門口,多了兩個保安。路遠超坐在辦公桌後面,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平鶴松明顯感覺到氣氛的不對了,他聽到兩個保安進門的腳步,他們關上門,上了鎖。

  平鶴松叫了聲,路遠超竟不應。

  劉彪讓平鶴松在椅子上坐了,剛一落座,他身後的兩個保安立即動了,分別抓住他的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與此同時,劉彪腿也直奔他前胸而來。平鶴松沒法動彈,只好舉腿相迎,叭地一聲,腳掌相抵,劉彪退了幾步,扶著桌子才穩住身形。平鶴松隨之雙臂一振,掙開保安的掣肘,一個後翻,淩空躍過並落在兩個保安身後,雙手一合,玩兩個皮球似的把兩顆腦袋互撞,兩人頓時失了東西南北。這已是平鶴松手下留情了。

  受制、迎敵、反擊,一連串的動作完成得乾淨俐落,幾秒鐘的時間,足夠平鶴松反敗為勝了。完成這得意之作後,他站著不動了。

  路遠超從寬大的老闆椅上站起,贊道:"拳師世家果然有兩手,十四歲拿省青年散打大賽過關斬將拿下冠軍,十九歲入伍,王牌偵察兵確實不同凡響。"

  平鶴松搖搖頭:"劉彪後退步,那是因為他無借力之處,保安可以不計,我與劉彪單對單,我可不敢說穩操勝券,他也一樣沒有把握,所以我沒贏。"

  路遠超說:"我知道,無論我怎麼做,你也會認定我並無惡意。"

  "但我沒弄明白你的用意。"

  路遠超一個眼神,劉彪帶著兩個滿臉慚色的保安出去,並把門帶上。屋裡只剩他們二人,路遠超說:"第一件事,我要去中東,談一些建材市場合作,可是那邊我不太放心,一行數人,我自己倒也罷了,有些人總是需要保護的,但小遷出了這麼回事,這邊我也不放心,所以……"

  "我陪你去?"

  路遠超擺擺手,道:"邁思傳媒沒你不行,身體又沒完全復原。我這次要帶劉彪過去,家裡這邊,你嫂子和孩子,你幫我看著點,我希望你能去我家裡住幾天,主要是晚上。"

  平鶴松不假思索,道:"沒問題。"

  "還有第二件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我考慮了很久,才決定告訴你。"他表情極為嚴肅,緊皺了眉。

  "看我能不能幫上忙。"平鶴松說。

  路遠超苦笑了一下:"這次海衲動靜鬧這麼大你也聽說了,閒言碎語是免不了的。"

  "既然已化險為夷了,那也是萬幸。"

  "可是這些事可能是有一個人策劃的,這才是令我最頭疼的。"

  "誰?"

  "竇滄浪。"路遠超說,"當年我就不該引狼入室,當初我們一拍即合,想把事業做大了。不過這些年,我發現他在利用海衲集團與我的關係在走私,可他是海衲的功臣,他撤出海衲,對海衲的國內經營無疑抽去了脊樑骨,我不想讓自己多年心血毀於一旦。所以他在走私,我也只能旁敲側擊地提醒他一下,但他卻是不聽,前一段時間,因他的一些事,我們公司上了海關的黑名單,這對我們的進出口業務造成極大的不便,我忍無可忍說了幾句,跟他有了些言語上的衝突……"

  "那我能做些什麼?"

  "你不需要做什麼,在我不在的時候,竇滄浪會更肆無忌憚,你只要留意一下有什麼動靜,回頭告訴我。我估計著,他已培植了不少親信,位高則失聽,想來想去,只有你能幫我了。"路遠超刷刷開了張支票遞給他,平鶴松看了一下數目,欲待拒絕。"不完全是為這回事,你在海衲那麼多年,我也沒對你表示過什麼,聽說你想辦自己的公司,辦公司無非是為了掙錢,這是我個人的一點意思,錢不多,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平鶴松便不再推辭,接過支票,錢確實可以解決很多事情,在沄城,這筆錢足夠他在好地段再置一所房產了。

  "明天我就走,你明天起,晚上就住我家吧,公司那邊,反正也是些小生意,交給別人打理就行了。"

  平鶴松不再逗留:"那我走了。"路遠超目送著平鶴松的背影,眼睛裡,深不可測。

  然而,平鶴松並不曾看見,一如他的轉身後嘴角詭異的笑也不為路遠超所覺。出了辦公室,他給阿城打了個電話,說想給漁場的陽光基金捐點錢。回到辦公室,默坐一會兒,看看時間,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二十分鐘後,他的帕薩特已風馳電掣在濱海公路,陽光下的海面波光粼粼,他駕車上了鷹山,再沿著蜿蜒的山路回到了濱海公路。再看時間,放慢了車速,接著看到了路邊的里程碑,他把車倒進不遠處的坳地,隱藏在過往車輛的視線外,熄了火,卻點了煙,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他來早了,有足夠的休息時間。

  又過了十來分鐘,他聽到一陣引擎的粗重喘息,一輛麵包車跟著倒進坳地。平鶴松下了車,看麵包車停好,車門打開,沒人下車,視窗伸出一隻手招了招,平鶴松走過去,彎腰上了車。車上除了劉作竣,還有馬成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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