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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劉彪點點頭,送路遠超回到家。等他上樓休息,過了半小時,劉彪跟方雪打了個招呼,提前打開了保安系統,駕車回了市區,進入海衲集團附近的茶餐廳"咖啡茗語",進去後直奔裡面的一個小包間,推門而入,裡面端坐著劉佳。

  劉彪掏出一個小答錄機:"這是那天我在會議室安裝的錄音,不過你不必交給老闆了。"他打開答錄機,答錄機裡傳來沙沙聲,劉彪調為快進,再按播放--恰到好處,正是有人開門進來的時間,錄音裡有路遠超的聲音,大股東基本來了,但另外兩個大股東的代表沒有到。嘈雜聲總算安靜下來,想是眾人坐定了,但會議遲遲沒有正式開始。

  劉佳問:"一直在閒聊?"

  "對,從頭到尾。"劉彪關了答錄機。

  "那是什麼意思?"

  "或是掩人耳目,自小遷出事後,路遠超對我已不太放心了。"

  劉佳說:"那老闆沒法判斷是否應該購買那些股份,本來就得借貸。"

  "海衲的現狀未必那麼慘,可能是假相。"

  劉佳點點頭,說:"跟路遠超撕破臉是早晚的事,竇滄浪為了拖延的水費已口出狂言了,想教訓他,也沒如願,可最近有批貨要進關,聽他的意思是要我們好看,老闆有點不放心,讓你先把別的事放一放,先留意竇滄浪的動靜,確保這批貨的安全再說。"

  劉彪說:"可能是一開始就錯了,我要盯的不是路遠超,而應該是竇滄浪,他在做什麼路遠超似乎都不知情,也可能是懶得過問,他一年有一半時間在國外考察市場,海衲在國內的經營基本由竇滄浪當家。還有,路小遷的事,打算怎麼收尾?"

  "這事只是借你做個順水人情,本來就不幹我們的事。至於平鶴松,今天已有人給他設了局了。老闆讓我告訴你,海衲這次騷亂的事,你別插手,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再說。"

  "他們?"

  "老闆這麼說的,我就這麼轉告你。"

  劉佳走了,劉彪打了個電話,可對方卻一直處於通話狀態。等服務員來收拾桌子時,劉彪迅速寫了張字條交給她,又給她兩百塊錢,說:"按地址去找一個人,告訴他,今天不要出門,事辦完了,打後面的電話告訴我。"

  服務員接過字條,回頭便換了衣服,出門打了個車。劉彪這才跟著出門,回了路公館,洗了澡出來,手機上有一個短信:他不在家。

  劉彪歎了口氣:"你命該如此。"

  代和平細談良久才姍姍離去。他剛離去,平鶴松便接了個電話,陌生號碼,竟是阿城,他說看到高朝暉了。平鶴松問在哪,阿城說:"現在車上,正跟著。"平鶴松馬上下樓打了車,電話裡,除了阿城,似還有個女聲,他也沒問,與阿城連線,即時讓計程車司機調整著行車線路向阿城的位置靠攏。

  如此有二十來分鐘,阿城說,他進超市了。

  這段時間,平鶴松的手機一直處於通話狀態,他聽到了電話進來的提示音,只是舍不下時間來接。此時,計程車在單行線上,等繞了一個大彎到超市門口已是十幾分鐘後了,正要反撥過去,有人喊了一聲別打了。平鶴松回過頭,看到阿城蹲在門口一個賣盜版光碟的地攤前。

  "人呢?"

  阿城指指背後的超市,說進去才一會兒,又說祁守柔也來了。平鶴松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停在對面巷子裡的寶馬,車窗搖了下來,祁守柔向他揮揮手。

  "關心則亂,我這人心軟,經不住她纏,想瞞她又過意不去。"阿城說。

  平鶴松苦笑,對話時間裡,他的餘光一刻也未放鬆過超市的門,過一會兒,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問:"一個人?"

  "對。"

  "車呢?"

  "是一桑塔納,就停那兒。"阿城轉了身,手指僵在了空中,他所指的方向空無一物,如果人還不能算物的話--那只有兩個人站著閒聊。阿城有些懊惱,這顯然是他的責任了,在祁守柔的角度是監控不到那輛桑塔納的。

  "這個超市北邊出口,你在這堵著。"平鶴松站起來,喝了一嗓子,"開車繞到超市北門,快!"

  祁守柔還在回味他的意思,見他已沖進超市,才明白是對她喝的。於是趕緊倒車出來,可惜車停得實在不是地方,要抄近路只有逆行,她開車繞了一大圈,向超市北門開去。此時的平鶴松正疾步穿梭於超市的一排排貨架之間,腳下不停,向北門走去。到了北出口附近,看到收銀台處一個高大的背影。平鶴松眼前有幾個人擋了道,是營業員正向幾個中年婦女推薦洗衣粉。

  情急之下,他喊了一聲:"高朝暉!"

  那人下意識地回了個頭,正是高朝暉。見是他,臉色為之一變,丟下東西奪路而逃。平鶴松不再客氣,雙手一分,幾個女人踉蹌兩步,撞在貨架上,等她們站穩了要找肇事者,平鶴松已經沖出門外,見高朝暉上了一輛藍色桑塔納,車轉了一個彎,消失了。

  又一束強光掃過,祁守柔駕車過來了。平鶴松跳上車,說:"前面左拐,藍色桑塔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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