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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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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倉。"老五說,"告訴你也沒用,員警信了也不見得有用。我知道你今天去過名流,沒錯,那是陳倉的地盤,但那是銅牆鐵壁。平鶴松這事沒那麼簡單,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代和平說:"邁思傳媒總經理,我的委託人。" 老五又問:"還有呢?" "以前當過兵,傷了人,被判了兩年,一年半出獄。" "那是以前,那現在呢?" 代和平又是一愣,說:"不知道。" 老五歎了口氣:"說不說由我,聽不聽由你,今天的會面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這可保不齊,我這人最經不起枕邊風了。" 老五沒有搭理他,扔過來一團紙。代和平接了,展開一看。"徐州?"沒有回應,只聽到輕微但快速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平鶴松起床已是八點半,有人上班來了。他洗了把臉便去咖啡茗語吃早點,等他回來,公司的人差不多陸續到齊了。這幾天海衲慶典,邁思傳媒基本上每天都在加班加點。他簡短地開了個會,然後上了海衲大廈的頂樓。 海衲大廈的頂樓是集團總部所在地,邁思傳媒的前身海衲策劃部也是在頂樓的。 頂層電梯正對面是董事長辦公室,門口站著兩個嚴陣以待的保安。說是保安似乎有點辱沒他們,平鶴松早看出他們身手的不同凡響。大廈每層至少有兩個保安,越到上層人越少,但看起來保安的身手也越好。 路遠超並不在,否則站門口的是劉彪。這是意料之中的,家裡出了事,必要的時候,即使裝也要裝出心事重重待在家裡。這間房是不許人隨便進的,竇滄浪不行,他平鶴松也不行,只有兩個人是可以不通報隨意進出的,一個是劉彪,一個是公關經理羅素雲。 平鶴鬆手裡拿著關於十五年慶典的補充方案,路遠超不在,交給竇滄浪看也是一樣的。通常來說,他倆把任務交給他後就基本不過問了,他們信得過他。而對於平鶴松來說,邁思的獨立運作不是絕對的,他的請示是獲得信任的部分前提。尤其是,這一次,集團總部是他的甲方。 路過了羅素雲的辦公室,門是閉著的,穿過橫條磨砂玻璃,可以看到羅素雲坐著的隱約身影。隔壁就是竇滄浪辦公室,門半掩著,他聽到裡面有人輕聲說話,便站住了,等了一會兒。忽然,他覺得背後有雙眼睛盯著自己,他回過頭,看到羅素雲就在他身後。 羅素雲說:"裡邊是郝哲。" 郝哲這個人平鶴松是知道的,沄城供油公司的老總,有老子撐腰的高幹子弟,平常很目中無人,到了海衲便是見了保潔大媽都笑臉相對。孫子,是因為有大爺的存在而存在的。 平鶴松不動,羅素雲也就站那笑吟吟地看他。 她站在那裡,風姿綽約,也是女子的弱不禁風。可平鶴松清楚,掉過頭來她便能臉上寒霜,對此體會最深的應該是公關部那些衝鋒陷陣的紅粉殺手了。對他倒還不至於,因他與路氏夫婦的關係,海衲任何人對他都是笑臉相迎的。羅素雲只用三年時間便完成從新人到公關經理的飛越,攀上了海衲權力的頂層,這不知道妒忌死了多少人,要知道海衲大廈頂層每間獨立辦公室,至少是有著近十年工齡的海衲元老。於是便有了她與路遠超的曖昧傳言,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平鶴松並不想去理會這些真假。 兩人發著愣,一個保潔女工從羅素雲辦公室出來,羅素雲這才打破了沉默:"到我辦公室坐坐?"她側了身,先讓過保潔工,又讓平鶴松進去。等他落了座,她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笑了:"怎麼都這毛病。"她進門,"我說保潔大媽呢,跟你一樣,在竇總門口站著。" 平鶴松沒有發表評論,言多必失。 一會兒,走廊上又響起腳步聲,郝哲與保潔工隔著半分鐘,分別經過門口。保潔工一手拎著垃圾袋,另一手攥著幾張皺巴巴的紙。竇滄浪既然得空,平鶴松也沒必要在羅素雲這裡耗著,正要站起來,聽到竇滄浪又在打電話了。羅素雲又泡了一杯咖啡給他,盛情之下,只好又坐下。 竇滄浪的聲音越來越大,後來便吼起來了,直穿過牆來:"--我忍無可忍地告訴你,你要不把前幾期水費付清,通關就別再想了……姓陳的,在沄城,沒有我你上不了岸,淹死在水裡,過一會兒我把水費清單傳真給你,兄弟?那是陳年舊事了,你看著辦吧!" 羅素雲說:"竇總很少發脾氣,一發起來,總是大呼小叫的,你在二樓是聽不見的。" 幾分鐘過去了,竇滄浪的電話還沒有完的意思,平鶴松的手機倒響了,他接了電話,嗯哦幾聲,放下杯子,把那些方案放到桌上,說:"我有急事,等下麻煩你交給竇總過目一下,交給他秘書也行,如果有什麼意見,讓他給我電話。" 羅素雲端著咖啡,點點頭。 平鶴松還沒進辦公室的門,阿城從裡邊迎了出來,告訴他:"綁架發生的前天晚上九點半左右,就在路公館附近,有人喝多了經過那裡,踢了路邊的車一腳,車裡分明有人,卻沒有回應。別克商務車,全新,沒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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