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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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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牙一見那副表情就後悔了,不過怕夜長夢多,又怕這憨人是倒鬥高手指使來賣明器的,只好一咬牙,繼續道:"這帶紅的是名貴,可不吉利,您也知道的,三千塊已經頂了天,還是看在老哥跟我一見如故的分上,我收了這明器,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敢要呢!" "三、三、三?"憨人看著自己的三根手指,傻呆呆地狠點頭,卻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也不知聽沒聽懂。 大金牙後悔,非常後悔,但是心裡卻想,屍古玉鐲名貴倒是其次,首先還是不祥。 那血紅沁是古墓中的人血,那古墓非常非常堅固,屍體腐爛融化後,人血一直浸泡鐲子的側面而沒有風乾,才能形成傳說中的"屍古玉鐲",可同時又有人說,這東西肯定有很強的"屍氣",不吉利。 所以得趕快把它轉手倒賣出去才是正理。雖然看這傢伙的傻樣給他三百都到頭了,但誰曉得這東西來歷?就當多花錢保個平安,反正一倒手又能賣它個五六萬的。畢竟這可是傳說中才有的屍古玉鐲啊! 金牙說到這裡,沉默了,像是在後悔,又像是在思索什麼。雖然他說到現在都沒有和那玉胎有關,但大夥都沒吭聲。不是涵養好,而是的確被那傳說才有的屍古玉鐲吸引了,倒了這麼多年鬥,有的不少還是祖輩傳承,但還沒見過那稀罕玩意兒呢。 "我當時心裡也怕,生怕東西不乾淨,當天就去找了買主,是一個港商。我顧不得花時間提價,匆匆忙忙講定了,就只要了兩萬七千塊就賣了。那港商高興得要死,這價別說屍古玉鐲,就連"福祿壽喜"四色沁古玉也買不到。 再後來幾個月裡,啥事也沒出,我心裡又後悔了。其實當日只要等上個把月,放出風去,賣他個七八萬都不成問題! 再然後,胡八一他們就從雲南回來了,帶回來的那個玉胎,一看就價值不菲,其特異之處就是屍古玉鐲也比不上。那一個月我整天跑收藏大家和一個朋友的鑒定所,想弄明白這玉胎究竟是什麼,當然始終不敢輕易拿出來給別人看。折騰了好久都沒個結果,心裡正自嘀咕著是不是要放棄,還給胡八一,反正過個幾年東西也跑不了?" 說到這裡他一臉扭曲樣,好像那玉胎最後真的是自己跑掉了。 那個人又來了! 還是那副山裡人打扮,臉上帶著憨憨的笑。只不過這次手裡沒帶布包,他東張西望的,終於看見了大金牙。臉上喜形於色,趕忙奔了過來。 "老哥,這找你還真不容易!"狠狠抹了下頭上汗。 "你是--"大金牙在潘家園天天人來人往的,見的人海了去了,一時哪想得起來。 "俺是上次賣那個石頭鐲子,你管那叫啥明?" 大金牙嚇得一把捂住這憨人的嘴,才沒讓他當街把明器那兩個字大叫出來,額上出了層冷汗,小聲道:"我說老哥,不,爺,我管你叫爺,別在這嚷嚷行不?" 憨人猛點頭,傻笑道:"中、中!" 大金牙這才舒了口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您這次來,又有什麼要賣的?" "賣?不不,俺兒子娶上媳婦,肚子裡都有了!"憨人臉上笑得像開了朵花,"俺這次來,是東家托俺來買一樣東西的!" "哦?"大金牙來了興趣,這山裡人口中的東家,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倒鬥高手,還是一個躲在深山裡沒被批鬥到的地主?或者真的是倒鬥手藝人行話裡的"東家"?驟地打了個冷顫,連連說不可能,就算有大粽子,也犯不著指使這憨人跑上幾百里到京城來啊!還沒聽說過粽子害人是要人來買古董或明器的。 "你東家,喜歡啥東西,咱幫你物色物色。" "別,別!俺東家說了,那東西你就有,直接來買就好了!" 忽然有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就是那啥透明的,裡面像有個小孩子,還沒俺拳頭大的石頭!"憨人一本正經的話差點沒把大金牙急得跳起來吼: 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誰?是誰洩露了玉胎的秘密?是那叫乾叔的收藏家,還是鑒定所的任博士?或者誰偷看到我收著那樣東西?又或者,是胡八一和王凱旋不小心說漏了嘴?那時大金牙是一頭汗,瞪著憨人的目光可怕極了。這玉胎要是尋常物也罷了,可這偏偏是從獻王墓裡盜出來的,那獻王又是兩千年前古滇國的巫王,這東西名貴是名貴了,罕見是罕見了,可是其中胎兒惟妙惟肖得令人毛骨悚然,總讓人有種那玉中胎兒是活著的錯覺。 萬一消息走漏出去讓別人知道,別說坐不坐牢的問題,就是放蠱的苗人找上門,恐怕也是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老哥,你,你瞪俺作啥?東家說了,你要是不願意賣,就當面和他談談,他願意拿很多像上次俺賣的好東西來跟你換?" "你東家是誰?他在哪裡?"大金牙恨不得馬上把那傢伙揪出來。 "東家,就是東家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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