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洞房花燭,隔壁 | 上頁 下頁 |
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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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我需要的不是冰冷的可口可樂! 晚上,帶著低落情緒去打工。 九點多,我正望著黑夜發呆,店裡來了一個日本人,三十幾歲,穿著體面。 「歡迎光臨!」我禮貌地打招呼。 沒想到這日本人幹的事讓我徹底目瞪口呆,他居然要用一百日元買一本色*情雜誌。 「不賣!」我冷冷地拒絕。 「拜託了!」他堅持要買。 「笨蛋!色狼!」我日語不好,只會罵這兩個詞。「你快點走!不然我報警了!」 「請你幫個忙,拜託了!」 「變態!你們全日本人都是變態!」我氣得口不擇言:「沒錢就別看色*情雜誌,找個地方剖腹自殺算了!」 他對著我傻笑,似乎很開心! 日本話不會罵了,乾脆改中國話,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我把這輩子會罵的中國話都罵了一遍,問候他祖宗是八代。 他死活賴著不肯走。 我實在沒辦法,乾脆自己貼錢讓他把雜誌拿走了。 沒想到,不到一個小時他又回來了,拿了另一本色情雜誌沖我繼續傻笑。 無人的黑夜,面對一個日本瘋子,我有些害怕。一時著急,不由自主拿出手機撥通了葉正宸的手機號。 他的手機響了好久,才接通,傳來他冷漠的聲音,「有事嗎?」 鼻子一酸,非常後悔打這個電話。 「對不起!」我忍住不穩的呼吸聲。「我打錯了!」 那個日本男人見我不理他,拿著雜誌在我面前晃,嘴裡咕噥著日語,我只聽懂其中幾句:「我喜歡……很好玩……這些錢夠不夠?」 我剛想說話,手機那邊掛斷了。 在這個陌生的國家,再沒有人可以依靠。我咬咬牙,搶下瘋子手中的雜誌,狠狠砸他的頭。「滾,你這個笨蛋,流氓。你再不滾,我要報警了!」 他還是不走,捂著頭到處亂跑,把貨架上的東西撞亂七八糟糾纏了好一陣,我正想打電話報警,突然門口一聲巨響,一個黑影卷著強大的氣流沖進來。 我定定神,才看清來的人是盛怒中的葉正宸。 「師兄,他……」 沒等我說完,葉正宸一把揪住日本瘋子的衣服,把他拖了出去。我追出去時,正看見那個日本男人捂著關鍵部位,痛苦地在地上翻滾,慘叫。 葉正宸見我出來,猶豫一下,走過來,拿了張紙巾給我「不用!」我仰起頭,固執地沒讓眼淚掉下來。「你怎麼來了?」 「……」他看向別處,白色的月光映射出他的隱忍和壓抑。 「算了,當我沒問!」 我走進便利店,關門之前,我看見他憤怒地轉身,狠狠踹了一腳地上的瘋子。然後,把瘋子拖著丟進車裡,開車走了。後來我聽說,他找了個精神科的權威給瘋子做了鑒定,直接把他丟進瘋人院關起來。 一樣一樣收拾好亂七八糟的貨物,可我的心緒卻越來越亂。 我看得出他還在意我,可他為什麼要和我分手?難道……是他的父母沒法接受我這樣家世平凡的女孩兒,他才不得不和我分手,以免我在他身上浪費感情。 如果真是這麼可笑的原因,他根本沒必要。 畢竟,我從不奢望和他有未來 我只想全心全意去愛他一次,難道這也是奢求。 我相信分手還可以做朋友。 假如心不再撕扯,假如沒有從對方眼裡讀出刻意隱藏的情愫,沒有從簡短的對話中,感覺到對方有道不出口的難言之隱所以,我和葉正宸不可能做朋友。 避而不見是最好的方式。 從那天後,除非教授找我,我儘量不去研究室,沒課的時候泡圖書館,在那裡上網,看書,或者寫作業。為了更容易打發難以入眠的長夜,我向便利店的老闆申請了兩個班,六點到九點做便當,九點到十二點收銀,李凱為了遷就我,改成六點到九點收銀。當然,他遷就的背後有沒有其他目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就這樣,我每天一大早出門,晚上十二點多回公寓。我的公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了煙火味。 早上,我在校園的休息區喝杯熱牛奶,午餐在食堂吃或者帶便利店裡過了賞味期限的食物吃,晚餐在店裡吃我自己做的炸雞或者套餐。 即便如此,即便葉正宸也刻意避開我,我還是與他在食堂,在種滿櫻花樹的小路,或者在醫學部門口不期而遇。 我仍然笑著跟他打招呼。「師兄,這麼巧啊!」 他匆匆的腳步緩慢下來,疏離的淺笑:「你很忙嗎?最近都是淩晨才回來。」 我每天回去,他都已經熄了燈,我以為他不知道。 原來他還關心我,我心裡又有點熱了。「嗯,挺忙的。等不忙的時候,再請你火鍋。」 「好……」長長的尾音。 我想他一定和我一樣,不確定這「不忙的時候」需要多久。 沒有多餘的寒暄,我們擦肩而過 我笑得嘴角酸麻,初春在那一刻變成了晚秋,滿目蕭索。 笑容還未收起,眼淚毫無預兆掉出來,我伸手抹幹,加快腳步。腳步越來越快,快到跑起來,累的自己無力呼吸,更感覺不到心疼,只能靠在一株粗大的銀杏樹上艱難地喘著粗氣。 我對自己說:總會過去,總會過去的。 一起看碟時買的薯片,放在冰箱裡保存,兩天過了保質期。 一番纏綿的激情,我用心收藏,不及半月過了保質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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