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重慶,有多少激情可以燃燒 >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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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一樣,還說我,準備和小蜜發展到什麼階段?我問,喝了些牛奶再吹了些風後,胃好受多了。 別亂說,普通的同事關係而已,小姑娘今年才十九歲。他有些欲蓋彌彰地說道。 普通同事關係?那好,待會兒灌醉了我帶她回去?他這種伎倆,我清楚得很,就是不想讓我們抓住他利用職權之便脅迫女下屬就範的把柄。 OK,OK,你比較狠,心裡知道就行了,不要說出來。果然如我所料,而另一方面,他也是為那小姑娘著想,飯桌上的粗人不少,他怕他們戲言傷了她,雖然她看上去並不嬌弱。 對了,最近有什麼打算,還準備繼續幹這個?他接著問我。 什麼意思?我有些不解。 幹這個是比較容易賺錢,但也不是長久之計,有沒有想過轉行做點別的什麼,比如做做生意? 沒這個打算,再說我那間租影碟的小店也算是一門生意吧? 這種哪算生意……他欲言又止。 那你說什麼算生意?還是你準備自己出來做生意了?從大學開始,我倆就是最好的朋友,雖沒有像牟迅那樣結拜過,但卻秉性相近、臭味相投,所以早已熟悉彼此的脾氣、性格甚至思維方式。 暫時沒有,就是隨便問問,關心一下你嘛。他兩句敷衍了過去,但我卻知道他已有自己的計畫,不過似乎時機還不夠成熟,我也就懶得追問。 又聊了幾句後,我把牛奶喝完,他也把煙抽完,一起回到包房裡去。他們見我回來後就罵,說嚴黃最虛偽,每次拼酒都要躲。然後藍科和苟莉開始打情罵俏,今天這兩人和我一樣,都是獨身前來。藍科他老婆回娘家還沒返程,苟莉說她男人參加什麼學術活動去了。她的男人正是我們學校的教授,而苟莉正是那男人帶的研究生,私下裡我們都議論,說苟莉這個研究生學歷是用愛情換來的,當然這是美化了的說法,通俗一點講,就是用肉換的。不過到現在為止,夫妻倆的感情都還好,苟莉的嘴裡也總少不了那男人的名字:"這菜好吃,我們陽平最喜歡吃了"、"你們看我今天的髮型怎麼樣,是陽平陪我去A&T做的"、"這個項鍊呀,是我家陽平到巴黎出差時給我帶的"……二十五六歲的女人,說話卻偏偏裝作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我看她做作的模樣有些噁心。從大二開始,藍科和苟莉的關係就非同一般,也許兩人只是迫於生活的無奈,才沒有在表面上走到一起。 藍科,幫我夾幾片小黃瓜,我夠不著。苟莉嗲聲嗲氣地說道,若是再注意幾個音節,她的聲音就可以用呻吟來形容了。 幾片黃瓜就夠呀?起碼要一根嘛!范遠志粗著聲音說,這話讓我們全都笑開了,卻令他身邊的女友頗為不快,但又不好發作。大學畢業後,范遠志分到了鐵山坪附近一個快要破產的曾與長安汽車齊名的大廠裡當科長,可一去就後悔了,但無奈合同已經簽了,違約金也很高,所以只好暫時委屈下來,且在廠裡就地取材,勾搭上一個年輕的女工,據說準備結婚了。 小妹你莫生氣喲,我們這些老同學在一起就是這樣,愛開玩笑。苟莉在罵了一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後,反倒安慰起范遠志的女友,她也看出來那個女人的臉色有些泛陰。那女人很勉強地笑了笑,范遠志也就收斂了。然後苟莉從碗裡的黃瓜開始說起美容經,並極力炫耀她用過的品牌化妝品,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屈身於普通人群的明星。似乎每一種她用過的化妝品都有一個動人的故事,都裝著她們家陽平對她的愛。 據統計,黃瓜是所有瓜類中最常被用來開女人玩笑的一種--《嚴黃語錄》 飯畢,在金源不夜城唱了幾圈歌、玩了幾輪殺人遊戲後,眾老友互道珍重,互祝性生活美滿,並約好改日再聚。付松和賈渝、劉新宇和小蜜、范遠志和年輕女工以及另外幾對陸續坐上計程車後,藍科才和苟莉鑽進了他的別克賽歐,只剩下了我。 看著藍科的車融進夜色,混入車流,車尾的車牌號從清晰到模糊,車的輪廓從清晰到模糊,我在突然襲來的冷風中打了個寒戰。 步行街邊上那幾個為了生計出來找活的"棒棒雞"也和我一樣,被這陣寒風刺了一下,跺了跺腳。我看著她們,不禁輕蔑一笑,卻又有些同情,要是她們晚生十幾年,再長得漂亮些,此時此刻又怎會在這裡受凍,而應該是拎著精緻的提包,穿梭於高檔的酒店,出入於溫暖的套房。我想這就是命運,但可惜她們並不懂,她們只知道若不能賺到錢買些酒菜回去,又將飽嘗男人的老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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