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辦(27)_學達書庫

二十七

　　甯衛國說：「關局，我現在比不了你，我的好多同學都當了局長、副局長，而我還是個所長。官場我不太走運，但我也知足，當年我只管鐵江……一個兵，現在我管三十多個。改革開放——好呀！」

　　呂貝嘉舉起酒杯說，兩個哥哥——祝你們官運亨通！你們官當得越大越好，小妹跟你們沾光！小妹沒別的本事，就是有幾個糟錢。若兩個哥哥需要錢開道，打通你們想打通的關節，小妹責無旁貸，要多少有多少！

　　甯衛國、關局同時舉起酒杯：就為小妹這句話，我們乾杯！

　　兩瓶茅臺酒被喝光了，甯衛國和關局長說話都已經舌頭打軟，呂貝嘉也喝多了，臉漲得通紅，還讓服務員上酒。鐵江喝得不太多，因為他不會喝酒，呂貝嘉也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是這個飯莊上唯一清醒的人。

　　服務員拿來第三瓶茅臺酒時，鐵江沒讓打開。呂貝嘉說，讓我喝吧，我還沒喝夠！我今天高興，生活又回到原來的起點，咱們幾個人能再湊到一塊，緣分呀！鐵江，你也喝，你怎麼不愛說話，難道今天你不高興嗎？見到我你不高興？

　　鐵江說，高興，很高興！

　　呂貝嘉說，既然高興，就要喝，你今天也要喝醉！

　　鐵江看著呂貝嘉熱切的目光，說我聽你的！鐵江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然後一飲而盡。

　　呂貝嘉笑了，好，好！來，給我倒！

　　呂貝嘉又喝了好幾杯，她的手和身子已開始哆嗦，鐵江也感到頭腦發脹，身體發飄，幾乎走不動路了。第三瓶酒喝乾淨時，四個人都有點神志不清了。

　　服務員端來一個果盤，大家吃了點水果，酒勁才有點下去。呂貝嘉提議，咱們去唱歌吧，我今天特別想唱歌！

　　甯衛國說，晚上吧，我下午有些事要處理。關局長說他也要回單位看看，怕有會。呂貝嘉轉向了鐵江，你陪我去唱歌吧，我們去錢櫃，你請半天假，好不好？鐵江回答，有個老太太下午跟我反映鄰居放黃色錄影的事，本來上午就該解決，我跟她定的是下午！

　　呂貝嘉酒氣十足：「你在恨我嗎？見到我你不高興？」

　　鐵江說：「怎麼會恨你呢？見到你我很高興。我下午確實有事！」

　　甯衛國說，老太太的事明天再說，你下午陪呂貝嘉唱歌！

　　關局長說，所長都發話了，你就陪陪嘉嘉吧，你不像我們，我們倆單位都有一攤事，我們不在處理不了！

　　鐵江說，我們社區那老太太認真著呢，我要不回去，她能在社區中心等我一下午！

　　呂貝嘉說，那你就去處理事吧，晚上我請你吃飯，不許推辭！

　　離開了飯店，甯衛國擂了鐵江一拳：你他媽腦袋是缺根弦，人家嘉嘉心情不好，讓你陪陪她，你咋不識抬舉呀！

　　關局長也說，真是的，女人的心思你都不懂。當年你可不是這樣，那股猛勁讓狗給叼走了！哈哈哈……

　　甯衛國也笑了，嘉嘉多有氣質呀，你真是不解風情，蠢蛋一個！

　　鐵江沒有言語。重新看見呂貝嘉，鐵江心中也湧動著潮水，呂貝嘉那婀娜多姿的身材，讓鐵江很是動心。但呂貝嘉來太倉巷都不跟自己聯繫，卻跟甯衛國、關股長走得那麼近，明顯在疏遠自己。當年的情緣分明已經遠矣，自己應該有自知之明。況且父親再三叮囑自己跟呂貝嘉保持距離，雖然父命並非不可違，但起碼應遵守一次兩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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