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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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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突然尷尬起來,李心姚跟個孩子似的,我趕緊打岔"你吼什麼吼,人家蕭蕭都結婚了!" 蕭蕭心領神會地應和,"我孩子都一歲了!" "那你呢?陸漫漫。" 我心虛地面向李心姚:"李心姚你真無聊,方揚又不是貝克漢姆,你至於嗎?" 李心姚的提問讓我陷入沉思,那我呢?我喜歡方揚嗎?我不喜歡他嗎?這是讓人頭痛的問題,這個社會,愛已經無足輕重,歡娛填補了一切空缺,我和大多數人一樣,至少和這個場子裡的大多數人一樣,高興就好,說愛,太重,我們都承擔不起。在成都,在這樣曖昧的夜場,愛情就像火最旺時的麻辣燙,說愛只會燙傷嘴,我無法再一次忍受史良給予的疼痛,如果可能,就只要歡愉吧。 我想我是不愛他的,可能只是喜歡! 歡場裡沒有愛! 那當口音樂開始轉換,我推了把李心姚,"你去跳舞吧,那邊帥哥挺多的,順便幫我泡個過來。" 李心姚下了舞池,蕭蕭就拉過我,"方揚告訴你我結婚了?"我點頭。 蕭蕭突然就哈哈大笑,"你看我有那麼蹉跎嗎?我像結了婚的嗎?寶貝,看來方揚真喜歡上你了,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撒謊,說明她在他心裡已經有一定地位了!" 我低頭不語,其實我能不知道方揚的意思嗎,我只是覺得奇怪,他咋就看走眼喜歡上我了呢? 成都的夜場很活躍,成都的女人很活潑,並且還直白,蕭蕭就是此類女子。我中途上了趟洗手間,一出來就被李心姚拉到舞池,於是向吧台等候的蕭蕭招手示意,讓她等我一會兒,結果蕭蕭大聲地對我說話,音樂太聒噪,我無法聽清楚,只好張大嘴"啊"了一聲,蕭蕭手腳並用,還指了指我不遠處的男人,我順勢看去,並不帥啊,歐洲面孔,亞洲身材,我向蕭蕭搖頭,結果蕭蕭提高音量,我依舊沒聽清,而蕭蕭已經笑得快要直不起腰來。 過了一會兒,那男的向我們走來,他俯到我的耳邊,用很標準的國語說:"你朋友告訴你,我的鼻毛長出來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留下我在舞池裡發愣。 我想蕭蕭的聲音肯定很大,而我居然沒聽見。回到座位後我就批評蕭蕭:"你說話能小聲點嗎,特別是說別人壞話的時候!" 蕭蕭笑得又趴了下去,她說:"我能不笑嗎!那鼻毛生長得也太茂盛了點!" 我說你也太可愛了點! 蕭蕭突然又不笑了,"可愛?我沒你可愛,你連方揚都拿下了,不過呢,我也拿下一個,等會兒他就過來接我,你替我看看,比你家方揚差多少。"我說好! 蕭蕭男人過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酒吧裡卻正火熱,蕭蕭和我道別,說這男人心眼小得很,得回家了,說著就拉了她男人往舞池外走去,要和李心姚道別。 音樂開始低沉,換成了柔和的調子,卻異常憂傷,我想李心姚應該也累了,跳了這麼久,再不回來估計該抽筋了。我點上煙,又向服務生要了杯雞尾酒,旁邊的重慶仔兒(重慶籍年輕小夥子)眉飛色舞地問我"么妹,一個人耍哇?" 我翻了個白眼,正想告訴他關你屁事的時候,酒吧裡開始騷動起來,無數雙眼睛被吸引到洗手間的方向,我也伸長脖子看過去。 雖然很暗,我依然看清了,差點暈倒,是李心姚,她正和別人拉扯著,和她武鬥的女人背對著我,身影像極了蕭蕭,完了完了,她倆杠上了!我隱約看到李心姚臉上的表情,有憤怒,也有委屈,似乎還哭著,我趕緊撥開人群過去,我叫心姚,李心姚哭得像要斷氣,她果然拽著蕭蕭的手,嘴裡斷斷續續罵著髒話,蕭蕭也不是省油的燈,兇相畢露。爭執白熱化的時候,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再不把她們拉開,估計就要發生流血事件了,還沒等我動手,身旁就有人先行一步,可是有明顯的偏袒保護舉動,是蕭蕭的男人,他推了李心姚,姿態和神色都非常不友好,伴隨動作還給了李心姚嚴厲的批評:"你有病呀?瓜婆娘!" 李心姚真有病,她被男人罵了後像傻了一樣突然就不動了,並且連眼珠子也不動,淚水卻嘩啦嘩啦流得像斷線的珠子,在男人拉著蕭蕭準備離開的時候,李心姚一個猛子就紮了過去,男人一閃,李心姚就重心不穩,我急速拽著她,以防止她慘烈摔倒。 男人最終拉了蕭蕭揚長而去,李心姚撲在我懷裡哭得肝腸寸斷,她說:"漫漫,我哪點比那女人差了,她還是個小姐啊!" 原來,剛才的男人,是李心姚的男朋友,應該說,前男朋友。 李心姚哪裡知道,當男人變了心,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男人選擇愛的人,不會將她與任何人比較,因為那個時候,在他心裡,她比任何人都好,即使她是最差的。何況蕭蕭並不差。 我突然想笑,大聲地笑。李心姚在我懷裡哭,大聲地哭。 我們都被別的女人比了下去,都成了男人心裡的糟粕。 那個晚上李心姚的淚水打濕了我胸前的衣服,擦乾眼淚的時候,她變得咬牙切齒:"我他媽翻遍成都也要把那妓女找出來,刮掉她眉毛,剃掉她一半頭髮,我看她能美多久。" 這個惡毒的計畫李心姚一直沒能實現,因為沒過幾天,她又哭嚎著告訴我,那對賤人出國了! 這次事件更激發了李心姚對方揚的好感,她說沒長眼睛的爛人才挑那賤人,你看方揚,格調多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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