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領到總裁(39)

三十九

　　「你表姐是幹啥的，這麼有錢？」

　　「我表姐夫做房地產的，之所以送這麼多衣服給我，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從爸手中拿業務。」

　　聽林雅思這樣一說，江曉青毫不客氣地讓林雅思給她找袋子。林雅思「嘩啦嘩啦」倒出一堆童裝，江曉青目瞪口呆。「雅思妹妹……你不會是……」

　　林雅思臉色刷地通紅：「姐姐，這些童裝原本寄我小侄子的，但她兩個月前不幸夭折，本想送鄰居，又怕不吉利，想丟掉又捨不得。」

　　看著設計獨特，具有異域風情的童裝，想起曾有人拿著國外童裝在服裝展銷會賺了幾十萬，江曉青對成人服裝頃刻之間失去興趣。

　　「雅思妹妹，我只要這些童裝，還有嗎？」

　　「哎……？你要童裝幹什麼？」

　　江曉青臉不紅，心不跳，湊近林雅思的耳朵：「我有個3歲的兒子，寄養在別人家。」

　　「騙人！我才不會相信！」江曉青笑：「以後你就知道了，這些童裝我可全拿走了。」

　　江曉青只選了一件自己最喜歡的上裝，卻將所有的童裝全裝入袋子。當提著沉重的帆布袋出門時，林雅思的媽媽又送給江曉青一瓶巴黎香水，還讓她以後多來她家玩。

　　第二天，江曉青向同事打聽上海什麼時候有服裝展，怎麼參展？有人建議她去國際服裝文化節組委會去問，有人建議她去商務展覽有限公司或服裝行業協會與紡織技術服務展覽中心等部門去問……後來，當江曉青得知歷屆民會都是年3月1日舉行時，她只好將那些童裝暫且塵封。

　　春天來到的時候，賈帆和林雅思的愛情並沒有開出璀璨之花，因為林雅思父親不想女兒嫁入寒門。的確，兩人的家境差距太大，賈帆雖然做到副總，但不過是一家私營企業的副總，她那點工資，還不夠林雅思買幾套名牌服飾。而賈帆也沒要強求，因為她知道強求只會讓人更加瞧不起。但林雅思依然想與賈帆交往下去，無奈父母極力反對，她只能作罷。然後，她的心緒很長一段時間都非常地壞，所以三天兩頭都會來江曉青出租屋向她傾訴。

　　這天晚上，林雅思慌慌張張找到江曉青，臉色白得像紙，江曉青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嗚咽，說她爸爸被「雙規」……

　　江曉青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那些昂貴品牌服裝，如果被充公，不太可惜？江曉青急不可待地隨林雅思來到她家，林雅思媽媽在客廳裡臉上雙淚交流，似一尊木雕。江曉青對林雅思耳語一陣，上樓，將那些高檔全新的服裝全裝入紙箱，抬到樓下，叫來計程車，塞入後箱，轉移到江曉青的出租房。

　　再一次返回時，林雅思的媽媽又清理出6大箱，讓他們快點搬走。江曉青悄悄問林雅思，箱中裝的是什麼，林雅思說，她也不知，可能是名煙。

　　江曉青有點慌，如此做不是成了窩藏犯。但時間緊，容不得她想那麼多。

　　和林雅思抬起箱子朝樓下運，當運到第五箱時，6個男人將兩人圍住，她們被推上警車……

　　兩個月後，江晴青得知，6箱名煙，總價值100萬餘元。

　　林雅思爸爸判刑20年，所有財產全部被充公，昔日光華一夜之間盡失。母女租了一間廉價房，惶惶不可終日。

　　春天細雨淡淡如牛毛，風像刀一樣割著人的臉，江曉青縮起脖子，打著雨傘，於人流中穿行，不到10分鐘，她走進一套寒磣、灰暗，不到20平米的房子。林雅思站在窗邊，玻璃窗上水珠輕輕滑落，像她臉上的淚。

　　兩個貪官的女兒，默默站在窗下，江曉青講起自己的父親……講著、講著，窗外突然一片光亮，一枚接一枚煙花騰空而起，於雨霧中放出璀璨的光圈。江曉青攬住林雅思瘦削的肩：「你看那煙花，穿越黑暗，把自己託付天空，彰顯它的釋然與瀟灑……人，難道還不如煙花嗎？至少，我們還有青春和美貌，憑這兩點，足以讓我們前路鮮花鋪道……」

　　「姐，我受不住單位裡一些人的異樣眼神，今天辭職了，你能給我介紹一份工作嗎？」

　　江曉青瞪大眼睛，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還有幾天，就是3月1日，上海將舉行華交服裝展。到時，來自全世界145個國家和地區的客商及國內6萬余名專業客戶到會洽談，我準備拿著你送給我的那些童裝去參展，只要有人看中，我們就發財了。」

　　「那麼一點衣服，能賣多少錢啊？」

　　「這個你就別管了，你只負責站櫃，只要有人看中，馬上打電話告訴我，包准從此財源滾滾，讓你賺回一套房子錢。」

　　林雅思看著窗外黑暗的天空，臉上沒有一點興奮的表情，大概她認定江曉青是在哄她。

　　（4）

　　江曉青花2000元弄了一個小展臺，利用晚上將童裝掛出，剩下的事，便交與林雅思一個人打理。

　　也許，是那些展出的童裝設計新穎獨特，或者是林雅思的青春亮麗和高貴的氣質，讓小小的展臺光輝四射，磁石般吸引男人的眼球，參展僅兩小時，林雅思就向江曉青打來三個電話，說是有人想買童裝專利，還有人要大批量定購童裝。江曉青擔心林雅思會喪失商機，立刻向李秘書請假——說她媽病重。

　　李秘書居然沒有懷疑。

　　風風火火趕到展臺，已有三個男人等著她，江曉青將早已準備好的偽名片遞出，三個男人與江曉青熱情地握手……江曉青說，我們還是去飯局詳談吧。

　　其中一個男人問江曉青小車停在哪？江曉青說，很遺憾，我的小車正在維修，剛才還是「打的」來的呢。

　　三個男人跟江曉青一起鑽進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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