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北京桂花陳 | 上頁 下頁 |
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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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那段日子的有一天,小三請我宵夜,我打車穿過了半個北京城去見他,可到那才發現已經是滿滿一桌的陌生人。小三和他們聊得很投機。他們在聊如何進行唱片發行的事情,小三說正版要賣一遍,盜版自己也要賣一遍,盜版的版權還一定要自己賣,不能便宜了唱片公司。他們笑得都很投入。我卻喝得始終心不在焉。散的時候,小三醉醺醺的說還要去orange酒吧坐一會,我說我不去了。他上車前問我有謝峰的消息嗎,我說沒有,也許他死掉了吧。小三呵呵呵的笑了笑,說,怎麼可能呢?農場主都想做的人,還有什麼活不下來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兄弟啊,空氣是免費的,陽光是免費的,姑娘也是免費的,你幹嘛那麼愁眉苦臉的?我知道前兩句是山羊皮的歌詞,後一句則是他加的。我笑了笑,轉身打車走了。 246. 我又見到了佳子。在小米回來那天,我在一個酒吧見到了她。我原本以為我會激動,可最後卻發現自己平靜得很。我很奇怪自己的平靜,卻又有些暗暗慶倖。這慶倖讓我有些難受,有些失望。我說不清楚自己的感受,在佳子面前,最初我有些心跳加速,可還沒過一會,我就發現自己恢復了原狀。我很詫異自己的心理反應,但我知道這預示著什麼。 我和邵剛還有小米坐在城市賓館下的DEN酒吧裡,她從門口進來了,我看著她化著精緻的妝,衣服很新,笑得很過分。我發現,她沒有我記憶中那麼漂亮了。儘管,她看上去似乎仍然很奪目。 她胖了,渾身像大了一號。聽說女人在極度開心或是極度悲傷的時候都很容易發胖。她們暴飲暴食,把快樂或者悲傷當做食物瘋狂的吞食掉,她們以為這樣就可以解脫,就可以讓那些傷痕順著大腸小腸當做糞便排泄出去。她們簡單得令人可笑。 她看著我,誇張地打著招呼。我看見她臉上的粉,還有一張紅豔的唇。我們四個人坐在那裡,卻沒什麼話。小米和邵剛去樓上跳舞了,我和佳子對視著,我平靜的笑了笑,她回應得很快,快得超過了正常的速度。她問我,怎麼沒把女朋友帶過來。我笑著指了指樓上,她有些愕然。她說是在樓上嗎?我點了點頭。她說帶我去看看嘛,也讓我這個前任女友給你把把關,我家何為可是優質男人啊。我調著手中的黑俄羅斯,一個綠色的把柄在杯中撞擊著冰塊,發出好聽的聲音。她做出了撒嬌狀,去看看嘛,我又不說什麼。我笑著喝了一口,伸出了手,說,好吧,我帶你去看看。在上樓的時候她牽著我的手,在狹窄的樓道上,我們給別人讓路,我把手搭到了她的腰上,她貼著我,臉上有些嫵媚的神采,手也緊了緊,小指頭在我的手心裡來回地劃著,我嗅著,空氣中肉欲旺盛,曖昧流淌。 舞池的燈很暗,每個女人都那麼奪目耀眼,她們的皮膚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她們的五官無可比擬,攝人心魄。是不是每個女人身上都有說不完的故事,是不是每個女人都曾經年輕得炫目,新鮮得驕人,最後是時間奪去了她們的容顏,還是天性讓她們喪失了玩耍的勇氣。如今的她們天亮前回家,三十歲結婚,定期美容,按時叫床,離開床的日子,抽著煙在下雨的時候望著窗外,想念一個莫須有的男人,再痛恨另一段莫須有的時光。 進舞池的時候,佳子想鬆開我的手,我牢牢地拽著她,把她拖到了舞池的深處,音樂的節奏很好,我貼著她跳起了扭胯舞,她有些驚訝的望著我,隨著我下意識的扭著。她問我,你女朋友呢?我笑了笑,附在她的耳邊說,她在你周圍。她頭像抽筋一樣四處張望著,我呵呵的笑著,看著她木然的臉,說,全部都是。 247. 小米在回來後的第二天和邵剛去了海邊。當我還在昏昏沉沉入睡的時候,小米打了電話給我,她舉著電話讓我聽海浪的聲音,她說她和邵剛在青島的海邊,這裡漂亮極了。邵剛接過電話來,聲音止不住的快活,他說為了懲罰我和佳子昨晚的不辭而別,他們決定在天亮的時候單獨做一件瘋狂的事情,他們商量了半天,決定去看海,他們在早上七點的時候直奔機場買了第一班飛機票,下午的時候就雙雙出現在了蔚藍的大海邊。他說如果我和佳子想來的話,明天再買票還來得及,他們等我們。我伸手拍了拍枕頭,發現沒人,再起來一看,佳子已經走掉了。我說你們玩吧,我就不過來了,玩得開心點。邵剛呵呵呵的笑著,舉著電話一路風行的追小米去了,電話裡有海浪的聲音,還有海鳥,邵剛在沙灘上奔跑,小米故意驚聲的尖叫著,我怔了怔,把電話掛了。 我坐在床上,有些莫名其妙的呆滯,漸漸地我發現房間裡有一股低低的晦氣,或許是門窗關得太嚴,空調也開得太久,有些鬱積,我看了看表,是傍晚快六點了,我起床來,站到窗邊,開了窗。傍晚的風有些涼意,呼呼的吹了進來,我看著窗外,路上的人群都在急急地往家趕,一輪夕陽掛在高樓的那一邊,天邊有些許紅暈,今天星期幾?我猶疑著,不敢確定,轉身搖搖晃晃的穿著拖鞋走進了洗浴間,在拿牙膏的時候,我發現佳子在鏡子上用口紅給我留了言。她說,睡醒了嗎?何少爺。你昨晚說夢話了,不過我沒聽懂,說得什麼鳥語?我會打電話給你的。啵!一個鮮豔的紅唇印在鏡子上,垂垂欲滴,像佳子那具雪白妖嬈的軀體,充滿誘惑和色情。 248. 那晚我們跳完舞以後,我把佳子帶回了家。原因是在我去吧台買酒的時候,我看見她在舞池裡放肆地扭著,像一朵盛開的罌粟花,那麼肥美,那麼多汁。我的欲望忽然就膨脹了,我想,也許她能治好我的早洩,也許她還能給我些快樂。我走過去牽著她的手,把她拉到了酒吧門口,然後告訴她,我想和她做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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