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不曾放縱的青春 | 上頁 下頁 |
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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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頭承認,眼睛亮亮地看著她,然後笑著說:「我看你沒有穿那些內衣,不喜歡麼?」 望舒搖頭,一想到那些精緻得近乎奢侈的文胸和內褲是他給挑的,她心裡就怦怦地跳,覺得他挑那些內衣的時候,一定非常不懷好意。她臉紅得發燙,忙換了個話題道:「我大哥跟你都聊了些什麼?」 「以前在監獄的一些事,還有你現在的情況。」 「很難相信我大哥竟然也有藏住秘密的時候!」望舒甚為驚詫地感歎。 「我讓他不要提起的,他答應了。只是我沒想到第二天會下雨,每次下雨我心情都特別不好,想不到差點兒因此害了我們兩。」 「為什麼下雨就心情不好?」 「十多年錢我母親殺人的那個晚上,就下著雨。」他慢慢地說,說完沉默了一會兒,抬起目光看著她時眼神怪怪的,他抬手摸著她的頭髮,輕聲道,「我失去童貞的那個晚上,也在下雨。」 望舒抬起頭,目光跟他的相遇在一起,她看著他嘴角微微的笑容,自己不自覺地咧開嘴,也笑了一下。 好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很久很久之後她猛地記起一件事,慌張道:「哎呀,糟了糟了糟了!」 「什麼糟了?」他看了她的神色,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口氣有點警覺地問。 望舒兩下踩上鞋,又瞅了一眼牆上的鐘便停住了,喪氣地說:「趕不及了,上午有兩節課。」 許承宗暗籲了一口氣,欠身起來拉住她的手,對她鄭重其事地說道:「望舒,從現在開始,我們一起住吧?」 望舒沒想到他會舊話重提,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現在程二被關起來了,我們兩個不用再分開了。」 「我們不用分開,也不用一起住吧?」她輕聲道。 「住在一起又什麼不好?」 「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望舒低聲答,「必然我媽第一個不會答應的,她這輩子最恨不負責任的男人,要是讓她知道我跟你同居,她會氣壞的。」 許承宗滿臉失望,抓著她的手放下,習慣地摸兜裡的煙盒,後來想起這是醫院,沒煙可吸,他有些懊惱地問:「先不說你嗎,你呢?你喜不喜歡跟我住在一起?」 …… 望舒沒有說話。 「望舒,你說話啊!」他滿臉不解地望著望舒。 望舒望著他深棕色的眼睛,從他男子氣十足的臉上,似乎仍可以看見那個無辜盯著殺人罪名的十六歲少年,她該對這個內心恐慌,什麼都不相信的少年說,希望他愛我,能跟我結婚,共度一生麼?她看著他的眼睛,在說自己的心裡話時,想著對面的男子拿黑暗絕望的過去,口氣十分柔和地說道:「承宗,從我知道你父親母親的事情之後,很多事情我都弄清楚了。你並不愛我,但還是想和我在一起,只是因為你太寂寞罷了。」 「因為這樣你就不願意麼?」許承宗看著她清秀的眉眼,聽著她溫柔的口氣,滿心以為程二消失了,自己可以隨心所欲地做任何事的心理被一陣恐慌佔據,如果她不願意跟著自己,他該怎麼辦? 「我願意陪著你,但不是以這種同居的方式。」即將出口的話,肯定會傷害他,她的聲音難過起來,後面的話險些難以為繼,要隔很久才能順下去,「只要同居了,我就會想要很多,我想要你愛我,將來跟我結婚,給我一輩子的承諾——可你給不了,那時候我就會很痛苦,我想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本來就是為了高興,可我高興不了幾天的。所以我們倆做朋友吧,我覺得……」她深深呼吸了兩口,看著他道:「我覺得你要是不嫌棄,就從現在開始做朋友,行麼?」 「那怎麼可能?」他看著她,聲音有些啞了,他伸出手抬起他的下顎,兩個人面面相對,她對他輕扯嘴角,這不像笑容的笑容裡全是無奈之意,許承宗看著,緩緩搖頭道:「不可能的,我原來還能忍,景觀昨天晚上,現在我一天都忍不了。望舒,我需要你在我的床上,這樣每天一回到家裡,我們就可以在一起,除非老天打雷把怎麼劈開,否則誰也管不著咱兩的事。答應吧,搬進來跟我一起住吧?」 她的心裡像飛蛾撲火一樣,想答應這樣的誘惑,可理智卻讓她只是輕輕咬著下唇,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人心此刻拒絕他,只道:「讓我想想,好麼?」 「要想多久?」他的眼睛有些急切地看著她的臉,目光在她胸前流連著,好像要穿透她穿的衣服,良久他才聲音有點兒嘶啞地對她遺憾道,「你看,若是現在在我們倆的屋子,我就不用只是看看了,你可以現在就穿上我送你的內衣……」 望舒的臉騰地紅了,她用力推了他一下,兩腮滾燙地惱怒道:「你能不能想些別的啊?」 他搖頭,伸手將望舒推倒在床上,看著她的眼睛裡盛滿欲望,非常亮,他頭向下,嘴唇就要觸到她的雙唇,說話時呼吸擦著她的肌膚,有些癢,「望舒,我二十八歲了,我才做過三次,我想不了別的。你要跟我做好朋友,不行的,你自己也知道不行的!我看見你,就會在腦子裡自動想像著你沒穿衣服的樣子,你知道麼,我第一次在你家炕上醒過來,那時候你站在窗前,從外面射進來的月光把你的衣服照透了,我看見你的細腰和乳房,我就想,我是在做夢麼?月亮底下真的有一個女人能讓我這麼看著麼?如果月光能再亮一點兒,如果她沒穿衣服該有……」 「可惜月光還是不夠亮,我仍是穿著衣服。」望舒低聲打斷他,她身上的他強健又沉重,絕對的男性力量讓她的心怦怦亂跳,面前控制自己紊亂的心,她搖頭道,「所以世上的事不能事事隨著自己的心願,總有些時候,有些東西、有些人,我們留不住抓不牢也得不到——過去的幾年我懂了這個道理,承宗,你該更懂才是?」 「你想讓我承認是麼?」他聽了她的話,像是被擊中了心事,口氣有些變了,看著她的眼睛急切中多了一絲無助,讓他俊朗英氣的臉多了一點兒孩童一樣的任性和脆弱。 「承認什麼?」望舒迷惑了。 「承認我——我……」他輕輕搖搖頭,滿臉的失意,沒有說下去,只道,「我的建議你再想想,想好了給我答案吧。」 他說完,望舒就感到自己的身子被他向上拉起,一路沉默者向外走,到了停車場,她坐上去,他開車送她。中午時分,城裡到處堵車,開了足足一個小時,而這一個小時裡,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向她,也沒再說一句話。 到瞭望舒家的平房區,她解開安全帶,把他僵硬地毫無表情的臉看在眼裡,自己心裡也不好受,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子,兩個人心裡都有點受傷,她把書包捧在懷裡,拉著車門的把手道:「那我走了?」 許承宗點頭,一言不發,眼睛側過來看著她,一直目送她走遠,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平房間的小巷內,他仍愣愣地盯了好久才轉動方向盤,向著城市的另一個方向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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