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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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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調滿是打趣,卻有著掩飾不了的鄭重,那一瞬間的表情牢牢記在他的心裡,他低下頭,看著手裡的玻璃飾物,裡面是她的大頭照,笑得毫無心事,高揚唇角。 易明晞猶記得當時便拉著她的手,飛快地跑到學校旁邊的首飾店,然後掏出所有的錢買了這個戒指:「容沫,我們X大見。」 因為他知道她的夢中學府是X大,因此也堅決地隨之同行。卻不料因為這簡單的五個字,竟付出了難以想像的代價。 易明晞愣愣地看著那個吊墜,旁邊突然竄進來一個人,沒等他反應便趴在她的床頭:「容沫你怎麼了,容沫!」 此時的程弈陽完全像一個大失方寸的魯莽孩子,易明晞被他撞得差點歪倒在床上,看著他像是要弄醒容沫似的便皺了皺眉頭,用力將他扯向一邊:「她睡了。」 「她怎麼了?」程弈陽的理智終於恢復了幾分,「好好的怎麼會病了?」 「酒精過敏。」他淡淡地回答。 程弈陽突然用法語罵了一句,看到易明晞挑眉看他之後才換了中文:「她怎麼還敢喝酒?為什麼要喝酒?」 「為工作。」他沒心思也沒義務為程弈陽解釋容沫喝酒的緣由,卻冷冷地開啟了另一個話題,「她在法國經常喝酒嗎?」 程弈陽眼睛依然駐留在容沫身上:「初到法國,她曾買了一大箱啤酒,喝了幾次也是酒精過敏,憋得厲害。可是她卻還是一直喝一直喝,說練練就好了。 「我說了幾次她也不聽,不過卻真的好了很多,一般不會再嚴重過敏。」他反身看向易明晞,臉上浮出抱歉的笑容,「這次多虧了易先生了,你先回去吧,我守著她就好。」 「好。」他點頭,剛才已經在門外看到了藍若琳的身影,容沫又有了男朋友照顧,他沒有理由繼續呆在這兒。 容沫醒來的時候已經被程弈陽拖回了家裡,不用說,醒來又是被程弈陽好一頓埋怨。她揉著劇痛的太陽穴,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昨日的情境來。易明晞莫名其妙地去聽她的公開課,聽完之後莫名其妙地帶她去吃飯,然後就是一大群莫名其妙的人拼命灌她酒,後來她體力不支,終於倒下陣來。再後來是與易明晞在樓梯處的狹路相逢,那時,發生了什麼? 她好像聽見他說,他恨她,他設下這場局,就是等著她的跳入。 他如淵的曈眸似乎是要將她看進心裡,但是表情卻是決絕與狠厲的,仿佛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仇人,他說,容沫,我不放手,我們就會永遠糾葛。 想到這裡,容沫掀開被子,急急地向門外走去。還沒觸及門把手,門已經被程弈陽推開,看到她下床有些大驚失色:「你怎麼下來了,趕快回去躺著。」 「昨天是誰送我去醫院的?」她的眉宇裡有一絲焦灼和不甘心,「是誰把我送回家的?」 「真是病糊塗了。」程弈陽放下水杯,把她拉到床邊坐下,「易先生將你送到醫院,然後跟我通了電話,我把你拖回家的。」 容沫一怔,掃了一眼表,立即跳起身來:「哎呀,九點了!」她十點十五還有課。 「別急。」程弈陽將她按回床上,「我幫你請了一天假,學校可以調課。」 「哦。」她應了一句,心裡卻突然落寞起來。她一直以為這份工作是自己公平所得,可沒想到竟是易明晞一手安排,從沒料到自己會在不知不覺中掉入他設計的陷阱,如同高二時一樣,陷落得如此徹底。 事到如今,想要不和他糾纏,只有躲避,否則,四年來自己經歷的所有辛苦,唯有前功盡棄。 「容沫,你幹嗎?」程弈陽看容沫突然起身去衣櫃翻衣服,問道。 「去學校一趟。」她不希望程弈陽知道她與易明晞之間的糾葛,只能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下午有教學會議,我剛去X大,隨便請假不好。」 Ⅲ 糾葛,無窮無盡 毓泰的辦公大樓位於市中心,整個樓體呈塔形設計,尖尖的樓頂更是高聳入雲。容沫看著氣勢逼人的大樓,深吸一口氣走進毓泰大廳,還沒反應過來方向,便有小姐迎了上來:「小姐,您有什麼事?」 「我找易總裁。」 那小姐打量了一下她,大概是看她牛仔褲白T恤,並不像那些平日裡能直接與他們總裁對話的人物,便再次笑顏如花:「請問您預約了嗎?」 「我叫容沫,X大講師。」容沫苦笑一下,「現在幫我與易明晞約一下好嗎?」 情急之下,還是將他的名諱直接說了出來。那小姐看她直呼總裁名字,驚訝之餘反身過去撥通電話,說了些什麼容沫無從得知,只是在她略帶美麗的曈眸裡捕捉了一些羡慕:「易總說,讓我帶您上去。」 容沫頭也不抬,一路上都在想著呆會兒該與易明晞如何措辭,任由小姐將自己帶到了一個碩大的大廳:「容小姐,易總就在裡面。」 她猛地抬頭,這才看到面前的玻璃房間,窗明几淨,可以清晰地看到易明晞,沐在一片陽光之中,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卻不放於唇上,只是怔怔地看著它煙霧繚繞。 「易總,容小姐來了。」那小姐帶著她進入,然後關上門。 易明晞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轉過頭去,緊鎖眉頭。容沫坐在沙發上,似乎有意喚起他的注意,吐出的語句清晰有力:「易明晞。」 「病好了?」他轉頭,桃花般的眸子竟流轉出一抹笑意,「病好了才有力氣找我算帳,是不是?」 「你都知道?」容沫的唇角凝出一彎苦笑,「我承認,你技高一籌,你的孫子兵法玩得出神入化他人難以逾越,我承認一切都不如你,你饒了我行不行?」 到了昨天,她才發現她仍不是他的對手。再繼續下去必會重蹈覆轍,所以,她選擇犧牲自尊,來祈求他放手。 「你病剛好便跑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易明晞稍稍正過身子,她的臉色依然蒼白,語氣雖說是哀求的,可眼神依舊透露出倔傲。 「嗯。」她盡力做出誠懇的樣子,「易明晞,你放了我。」 「可是我不願意。」他輕笑,眼神清冽,如同一汪碧水,可說出來的話卻冷酷如冰,「遊戲剛剛開始,你的大好前程才剛剛開始,我怎麼捨得放手?」 事情到這一步,終究沒能壓下怒氣。容沫騰地站起身來:「易明晞,這個遊戲你自己玩吧!」 「不行。」他仿佛早就料到了她的怒氣,薄唇一劃淡淡笑道,「若是一場獨角戲,那有什麼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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