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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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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向陽花木易為春 生命之路有誰是一帆風順的呢?即使有非議又如何,有磨難又怎樣,我的影像在莊博涵的照片上已經褪色又如何? 只要陽光能夠照耀,雨水就不會持續太久。但如果沒有了生命,一切都是水中花、霧裡景,為什麼以前我總是將無謂的失意放大,而忽略了生活真正的意義?1 往昔的回憶讓人五味雜陳,各種複雜滋味都湧上心頭。如今我後悔了,我深刻體會到謝悠然那種錐心刺骨的痛,可任我再是後悔,以前的歷史也不能清除掉,不知道現在謝悠然身在何方,此刻就算我想跟她說聲對不起,她還能原諒我嗎? 「喂,小溪,你怎麼失神了?」可意拍拍我的肩,「我東西都收拾好了,幫我一起抬出去吧。」 「鐘可意,難道那時候,你也喜歡莊博涵?」我直言不諱地問可意,眼前的珍品箱子、她和柚子毫無因由的分手都不能不讓我產生疑問,儘管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也不能把疑問留在心裡,否則准把我憋成內傷。「我記得當時你說起他的神情……」 可意沒有半點猶豫,很快回答:「沒有。」她抬頭望著我的眼睛,她的眼神清澈,表情坦蕩自若地說:「如果你覺得這箱調酒工具礙眼的話,我馬上把它丟了。」 說著她手忙腳亂收拾那堆東西,我猛然按住她的手,「你這是做什麼?」 「反正現在我工作太忙,不用學調酒,把這個扔了也好。」 「算了,不要扔。」我突然覺得有些愧疚,為自己對可意的懷疑,「我相信你。」 我們把收拾好的袋子放在客廳,可意朝我擠擠眼睛,「今天好像該你做飯了吧。」 「你今天明明比我早到家,應該你做。」 就在我們又像以往一樣為誰做飯這個問題爭論不休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爸爸的手機。這麼晚了,爸爸給我打電話什麼事情? 我接聽,爸爸的聲音顫抖不已:「小溪,你快到醫院來,小河生病了。」 「爸爸,你先別著急,」我安慰著他,然後問:「林小河得什麼病?」 「好像是闌尾炎,你快來,我們在海雲市第一人民醫院。」說完爸爸掛斷電話。 我問可意:「你有錢嗎?」 可意從包裡拿了幾百塊錢現金,再將她的工資卡遞給我,我感激地拍拍她的肩,再胡亂抓起一件外套,把錢塞進手提袋裡,想了想又從屋裡拿出那只裝滿錢的信封。 可意問:「他們在哪家醫院?」 「海雲市第一人民醫院。」 「那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可意關切地問。 我說:「算了,我一個人去吧,畢竟這是我們家的事。」 林小河送到醫院之後便送進了輸液室,給她打了消炎針,暫時緩解了疼痛,明天才能安排手術。透明的生理鹽水一滴一滴流進她的血液,整個人已經睡去,爸爸和劉阿姨一直守著她。 她好像睡得不好,一直不停地試圖翻身,手上插著針頭,使她翻身很不方便。她的嘴唇嚅動,喃喃地吐出幾個字:「媽媽,我背癢。」 疲倦的劉阿姨沒有聽到林小河小聲的呼喚,我想了想,伸出手,緩緩伸到林小河背上,輕輕地抓撓她背上的皮膚。已緩解癢痛之苦的林小河拂開我的手,順手將手指遞進嘴裡,慢慢吮吸,臉上的表情平和安定。她再一次說:「爸爸,我要毛毛熊。」 生病的林小河似乎忘記時間已經流走了二十多年,她早已經過了擁有毛毛熊的年代,在睡夢裡她回到童年,向爸爸撒嬌著要求彌補她缺失了二十多年的父愛。 一直以來,我都為她和劉阿姨的到來搶了爸爸的愛而耿耿於懷,覺得自己可憐如同浮萍般漂移,可我畢竟一直都生活在爸爸身邊。 但是林小河呢,她的童年從來都沒有父愛,只有母愛,以至於造成她的性格易躁易怒、陰晴不定,連朋友都極為稀少。她走了二十多年,才走到爸爸身邊。我恨她,她又何嘗不恨我?我何曾設身處地地為她想過? 爸爸將林小河的手指從她嘴裡取出,久久凝視著她的臉龐,看著看著,爸爸的眼睛濕潤了。 「小河,爸爸去給你買,你喜歡的毛毛熊。」爸爸憐惜地說。 「爸爸,」我叫住了爸爸,「現在已經這麼晚了,而且你的腿腳不方便,明天我去幫你買。」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來到玩具店,眼光掃視著玻璃櫃上那一排排毛絨絨的玩具,指著一隻灰色的長毛熊說:「我要這個。」那只長毛熊雙手圍攏,抱著一顆紅紅的桃心,黑黑的玻璃眼珠呆滯無光,愣愣地注視前方,長長的尾巴,孤零零地吊在屁股後面。 這只小熊林小河肯定喜歡。 2 林小河的病房在六樓,我走進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刹那,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急匆匆跑來,閃身鑽入電梯。 他背對著我問:「你去幾樓?」 「六樓。」我說。他的聲音和背影我似曾相識。 他按了數字「6」,看來他也是去六樓。 電梯緩緩上升,我還沒來得及正眼觀察他到底是哪一個我熟悉的人,電梯開始攀升——「2、3……」猝然間,電梯搖晃了幾下,發出哐啷一聲巨響便靜止不動,我啊的尖叫聲還未沖出喉嚨,燈就在此刻熄滅了,裡面頓時變成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怎麼回事?」我驚惶失措,幸好電梯裡有一個可以交談的人。 「可能是電梯故障。」黑暗中傳來他的聲音,這個聲音讓我想起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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