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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第七章 走投無路 　　1． 　　「九成新，多功能最新款的書包，便宜大拍賣啊！」 　　「想像不到的便宜……經濟實惠又好用的廚房用品，出售啦！」 　　「甩賣甩賣！電燈，電話，壁燈，電視，冰箱，床上用品，桌子，凳子……統統，你能想到，你能用到的，全部半價出售……」 　　「過來看啊，過來瞧……由於新家搬遷，所有東西一律清倉甩賣……」 　　這個地段是黃金地段，處於一個三叉路口，一邊是菜市場，一邊是總公交公司月臺，另一邊是州立高中學校——號稱本市人數最多的所高中。 　　現在是放學下班的高峰期，人流量多，我把地攤擺在這裡，一叫賣，立即就有人圍上來看。 　　「這兩個書包怎麼賣的？」一個女生拉著一個男生擠進來。 　　「市場價八折，我剛買回來的，一次也沒有用過，你看看這成色，上面還有標價呢。絕對名牌！這是情侶包，顏色和款式都是目下最新款……」我熱情的招呼她。 　　「情侶包噯——恩恩，好漂亮！」女生歡喜地說。 　　我見有戲，趁熱打鐵說：「這包包剛好很適合你們兩個人呢，你看你的皮膚，背這種藍色，走到校園裡絕對是一風景線……」 　　「呵呵……要不，我們買下來好不好？」女生徵求男生的意見。 　　男生本來一臉不感興趣，聽她要說買下來，猛地一把拉過她，「地攤上的東西多半是水貨，不要相信這些騙子，要買我們到商店去買，走吧！」 　　「老兄，你到底識貨不識貨啊？」不買就算了，還要加上，都是水貨，不要相信這些騙子之類的話，我火大！ 　　我擺地攤，我容易嗎？ 　　「你們這些人的花樣，我見多了，弄個膺品來就想隨便唬弄人，以為我們是學生，好欺騙吧？現在我們可不是那麼容易上當受騙了。哼！」那男生站住說…… 　　「你哪只眼睛看到這個水貨？要不要我們去鑒定一下？你是學生，你了不起嗎？你上學老師沒教過你要睜眼說實話啊！」我怒了。看了也不看也就直嚷嚷什麼水貨…… 　　好不容易等個人流高峰期，被這樣一說，剛圍上來的人走掉了一半。 　　那個男生肯定沒有想到我這麼凶，愣在原地不說話了。 　　那女生回頭對我不好意思笑笑，說：「他亂說的，我們不要了！不要生氣，嘿嘿……」緊接著拉著那個男生走了。 　　深呼息！ 　　再深呼息，一定不能輕易這麼生氣，這不是我生氣的時候…… 　　好了，三秒鐘之後，我平息下來。 　　推了推鼻子上面的大墨鏡，呃，為了遮人耳目，我特意裝扮了一下。頭戴遮陽帽，眼戴大墨鏡，身上穿著加大號的牛仔衣，腳邊上一個大布包…… 　　這年頭，生意不好做。 　　地攤更是不好擺！ 　　擺了兩天了，愣是沒有賣出去幾樣東西…… 　　原非櫻，努力！ 　　我取出一面小鏡子，取下大墨鏡，對自己說：「來，小妞，給大爺笑個——」 　　很好！漂亮！墨鏡戴上，繼續開工！ 　　「九成新，多功能最新款的書包，便宜大拍賣啊！」 　　「想像不到的便宜……經濟實惠又好用的廚房用品，出售啦！」 　　「甩賣甩賣！電燈，電話，壁燈，電視，冰箱，床上用品，桌子，凳子……統統，你能想到，你能用到的，全部半價出售……」 　　「過來看啊，過來瞧……由於新家搬遷，所有東西一律清倉甩賣……」 　　…… 　　走來一位老大媽，問：「小姑娘，你說的電視，冰箱，桌子，凳子之類的在哪裡？」 　　「在家裡，如果您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帶您到我的家裡去看的……」問這個，可是個大主顧兒，我打起精神，滿臉堆笑。 　　「那離這裡遠不遠？」她又問。 　　「不遠，不遠……兩站車就到了，就在元西街上……」 　　「確實也不遠，我們新搬來，家裡很空，想添置一點傢俱之類……」那老大媽和藹地說。 　　運氣真不錯！啦啦…… 　　「沒問題，您什麼時候有空，我帶您過去看看？」我徵詢她的意見。 　　「那就現在吧。反正也就兩站車……」沒想到老大媽是行動派，實幹型的。 　　我笑眯眯，正在這時候，一行車經過我的旁邊。 　　那一行車，有點眼熟。 　　亮鋥鋥的，前面一輛黑色，後面一輛黑色，中間一輛銀灰色。 　　那車從州立學校那邊開來的，學生們紛紛給車讓道……州立學校什麼時候跟喬治萊特學校一樣，興起了私家車接送起學生了？ 　　那銀灰色的車，車窗是敞開的，我多瞧了一眼，裡面坐的那個人…… 　　銀灰的西裝，耳朵上有一道亮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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