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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秦義然抱歉地望了我一眼,過去了。

  我百無聊賴地望著校門上的鐵柵欄發呆,趙鳳妮走了過來,她今天穿著件毛衫外套,臉色很憔悴。

  「每每,你能過來一下嗎?」趙鳳妮楚楚可憐地望我。這讓我不能拒絕,所以我點點頭。

  跟著她沿著校門外的街道走了三四百米,她終於停了下來,然後用那種委屈的眼神,不,應該說是哀怨的眼神幽幽地望我。在我被望出許多沒來由的內疚感時,謝天謝地,她終於開口了。

  「每每,求你把他還給我。」她的聲音很悲傷,黛眉微微蹙起,我從來沒想到女子傷心起來也如此動人,古時西施捧心也不過如此。

  「他……是誰?」其實我心裡已有了答案。

  「溯憶,求你把溯憶還給我。」她的眼裡儲滿晶瑩的液體。

  「可是,他並不是我的。」我小心翼翼地說著,生怕一字不慎加重她的悲傷。

  「那你能離開他嗎?你能不能答應我離開他,我會感激你的。」

  「我不能……」

  「每每,我認識他三年,苦苦等了他三年,求求你成全我。」她美麗的大眼睛滑落兩行清淚,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是那樣的悽楚欲絕。

  「好的。」我的心不明不白地痛楚起來。

  「謝謝你,每每,你以後不要再跟他說話好嗎?」

  「可是,我答應今天跟他們吃飯。」

  「我去幫你轉告,就說你有急事先走了。」她手上多了一條絲絹,邊擦臉上的淚,邊快步向校門走去。

  望著她的背影,我突然有種上當的感覺——不會吧?就這樣被她扔到這場本是快要勝利的戰局之外啦?是我太傻,還是她太有心計?

  可是我親口答應下來,怎麼好意思立馬就反悔。但若就此再也不與溯憶說話,心中實在不甘,這可怎麼辦才好?

  到現在我還沒搞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怎麼就答應了呢?為什麼就答應了呢?細細想想整個過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如果一定要給個原因,那只能解釋為:被美色所惑。

  是的,被美色所惑。

  由此推算出,覃每每是個不折不扣的色女加白癡,當然這只是內部參考資料,絕不可以對外人宣傳。真是丟人!

  溯憶的臉浮現出來,一忽兒對著我恬然而笑,一忽兒又是冷冷地瞪我,然後,在我要張口說話時,他就消失了。

  幻覺。我省悟過來了。

  大白天的,居然出現幻覺。見鬼!

  溯憶又出現了,這回是遠遠的身影,隨行的還有秦義然和趙鳳妮,不,不是幻覺,他們實實在在地上了那輛秦義然的敞篷跑車,揚長而去。

  我的心酸楚而疼痛。

  那輛跑車從身邊的路面急駛而過,我心底盼著溯憶能從車窗望見我。如果他此刻自己跳下車來跟我說話,應該不算違背對趙鳳妮的承諾吧。嘿,請發現我吧,溯憶。

  可是車子從眼前飛快地馳過,只留下車尾揚起的淡淡灰塵。我不禁失望得很,只好低著頭,認命地向校門口挪。

  此刻肚子也餓啦,還是老老實實去學校餐廳吃點東西是正經。

  一輛車從身後駛過來,停在我前面。

  很眼熟的跑車耶?

  就在我發愣的當兒,駕駛室的車窗搖了下來,溯憶從車窗處伸出顆腦袋,很不客氣地沖著我嚷道:「你腦瓜子是怎麼長的?我只不過打個電話你就敢跑得不見人影,還不快上車。」

  「好的。」我喜出望外,飛速過去拉開後座車門,鑽了進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趙鳳妮那雙質問的眼睛,啊哈哈,我把頭一低,裝作沒看到,不不,我就是沒看到,嘻嘻。

  「每每,你上哪去了?」坐在我和趙鳳妮中間的秦義然對後座的微妙氣氛一無所知,只顧吮著手上那根草莓棒棒糖。

  「我……」趙鳳妮在拼命給我使眼色,我知趣地道:「散步,散步去了呀,等得你們太久了。」

  「就知道你呆不住,整個是只花腳丫小貓。」溯憶用溺愛的語氣責備道。「哈哈哈哈,花腳丫?真不錯的名字。」秦義然不客氣地大笑。

  「喂,我不要這個綽號,你想死嗎?」我狠狠地瞪他。

  「溯憶,這妞威脅我。」

  「揍人時別搞壞車子裡的東西,很貴的。」溯憶淡淡地道。

  「收到。」我開始挽袖子。

  「這是溯憶取的,哈哈哈,花腳丫……啊!……救命,不關我的事,是溯憶先說的……救命……殺人啦……溯憶救我……」

  不用我細述,總之秦義然被揍得像一團爛泥似的攤在後座上時,溯憶就把車停在了我們熟悉的小酒館前。

  我推開車門,把秦義然拖下來,他總算能站穩。

  趙鳳妮一直用那種質問的眼神望我,望得我心煩意亂,估計剛才我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才對秦義然痛下殺手的,可憐的傢伙,阿彌陀佛!

  四個人進去坐定,溯憶照例給我們點了一大堆燒烤,然後是啤酒,還有一杯我喝的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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