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小夜曲(63)_小妮子

六十三

　　清脆的《聖誕歌》想了一會兒，我才意識到時我的手機鈴聲，這是千南川喜歡的歌，而我也不自覺地把它設置成為手機鈴聲。會因為一個人的喜好而改變自己的喜好，這種行為，不是喜歡上一個人的表現又是什麼呢？

　　為什麼我沒能早點察覺自己的心意呢？

　　我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卻沒有聲音，過了很久，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寶兒，是我……」

　　是募捐愛一！竟然是牧迦一！

　　他還願意給我打電話！他不討厭我了嗎？

　　「牧迦一……」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忍不住又哭了起來，聲音裡帶著哭腔，卻又不敢大聲說話，「牧迦一，你現在在哪裡？員警正在到處找你……」

　　「我知道員警正在追捕我。」牧迦一的聲音很疲憊，聽得出來是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我不怕去警察局，更不怕被抓，因為我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只是……只是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這個單純又固執的傢伙！

　　東西什麼時候送不行，非要在這種時候？

　　「你先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完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牧迦一，我不想你有事……」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勸他，「回來吧，好不好？我會等著收你的禮物的……」

　　「不行，我一定要現在親手交給你。」牧迦一的語氣無比堅決，「你來學校附近的那個公園，我在那裡等你。」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聽著話筒那頭的嘟嘟聲，我突然想起昨天在牧家，秀嬸說牧迦一有禮物要送給我，而且是自己秘密準備了很久的禮物。

　　就是為了送我那個禮物嗎？所以一個人逃亡……

　　牧迦一，你真是單純又固執的傻瓜！

　　天上又開始飄起雪花，我圍緊脖子上的大圍巾，將手機裝到口袋裡，然後搭公車到學校附近的公園。

　　我沒有告訴員警。我相信牧迦一，他絕對不會做違法的事情，也不會傷害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有這個自信。

　　因為放寒假了，學校附近的公園非常冷清，放眼望去是白茫茫的一片，一切都被白雪覆蓋了。

　　可是，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裡，我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高大修長的身影，寂寞地挺立在雪中。

　　沉默著……

　　是牧迦一。他看著公園裡結冰的湖面，沉默著。

　　「牧迦一……」我走過去輕輕地喊了他一聲，但接下來的話就哽在喉嚨裡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轉身，看見我的瞬間，眼睛裡閃爍著狂喜的光，他帥氣的臉憔悴了許多，氣勢卻沒有絲毫減弱。

　　「寶兒，你來了。」他抓住我的手，聲音低沉而沙啞。

　　「牧迦一……」我再次喊了他的名字，看著他的臉卻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要知道外面有很多員警在找他，這一天一夜，他是怎麼度過的啊？

　　「別哭，別哭！寶兒。我不希望看到你哭。」牧迦一伸手輕觸我的臉頰，用拇指輕輕抹去我眼角滑落的淚。

　　動作時那麼溫柔，眼神是那麼令人感動……

　　「牧迦一，你有沒有什麼事？」我上下打量著他，還好他沒有受傷。

　　牧迦一看到我緊張擔憂的樣子，笑了，笑得那麼燦爛，眼神不再兇狠，卻飽含了無法傾訴的溫柔與憂傷。

　　「我有東西想要送給你，這是我的心意。」他說著，將手伸進風衣內側的貼身口袋裡……

　　「不許動！」

　　這時，我的身後突然冒出很多員警，他們瞬間湧了過來，將正要掏禮物的牧迦一圍住。牧迦一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一切，然後眼神疼痛地看向我。

　　「尉寶兒，是你叫來的員警嗎？尉寶兒，我就這麼不被你相信嗎？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會傷害你？」

　　事情發生得太快，我完全來不及反應，只是搖搖頭，不停地說：「不是的，不是的，牧迦一，他們不是我帶來的，他們一定是跟蹤我來的。牧迦一，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我也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為什麼這些員警會突然出現？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

　　我看到牧迦一嚴重的失望和絕望，眼淚一瞬間流了下來，腳上猶如綁了千斤的沙袋，讓我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像壞掉的木偶一樣跌坐在地上。

　　爭執間，一個紅色的錦盒從牧迦一的口袋裡掉了出來，滾到我的腳邊。原本還在掙扎的牧迦一一瞬間安靜了，他盯著那個錦盒看了幾秒鐘，又神情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最後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我伸手將錦盒撿起來，仔細地拍掉上面的雪，剛要打開，一個員警緊張地跑過來警告我：「不要打開，裡面很可能是危險物品。」

　　「不！不會的……」

　　我無視員警的警告，將錦盒慢慢打開，一顆紅色的水晶玫瑰出現在視線裡，水晶玫瑰散發出的光芒一瞬間映亮了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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