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小妮子　>　龍日一，你死定了②　|　上頁　下頁

五十三

……我的臉頰好痛，我的手背好痛，可是最痛的還是心啊…… 　　一杯，又一杯，我咕嚕咕嚕地灌下，……眼淚也越來越洶湧…… 　　盤旋的直升機，怒放的風信子，親手為我做的蛋糕，寶貝熊熊鏡，為我栽種的大片風信子花田，為了時刻看到我欠扁的臉而挖的龍眼，你我的Q版娃娃情侶手機吊墜，生日熱氣球，胎死腹中的七天環球旅行…… 　　多美啊，多美的回憶，都是假的嗎？都是假的？？龍日一，你告訴我，是不是都是假的？龍日一…… 　　……如果不是假的，那你為什麼不看我一眼？如果不是假的，那你為什麼會忍心讓我砸玻璃酒杯？如果不是假的，那你為什麼會讓我這樣淚流滿面卻好像完全無動於衷？ 　　……我們之間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真的沒有了嗎？ 一丁點一丁點都沒有了嗎？ 你告訴我，我要你告訴我…… 　　……只想拼命地灌拼命地灌，一瓶接著一瓶，一瓶再接著一瓶…… 　　是我的幻覺嗎？龍日一轉過來看了我一眼，然後也拿起了桌上的一瓶啤酒…… 　　你終於肯看我一眼了嗎？龍日一…… 　　「老大，你……」好像是墨魚的聲音。 　　「滾開！別管我！」龍日一推開他，把酒一飲而盡！ 　　我也端起酒，繼續大口大口地猛灌。 　　我現在只想喝……喝……喝……忘掉今天狼狽不堪的自己，忘掉周圍這狼狽不堪的一切…… 　　意識，已經越來越飄渺模糊了…… 　　……身體好輕好輕啊，世界突然就只剩下黑暗，無邊無涯的黑暗，重重地包圍著我，齧咬著我，吞噬著我…… 　　好痛，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天昏地暗… 　　天旋地轉…… 　　天崩地裂…… 　　「撲咚——！」 　　好像落進了一個懷抱，好溫暖的一個懷抱，好安全的一個懷抱，好踏實的一個懷抱，卻不是龍日一的…… 　　懷抱的主人什麼都沒說，對準龍日一就是一拳，然後抱著我大步往外走。 　　§34.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龍老師 　　19:54 2005-10-18 　　唔～，好想睡覺，那就睡吧，睡吧，最好永遠都不要醒來…… 　　頭好疼……沉甸甸的……仿佛灌了鉛一般…… 　　咦？ 這是哪裡？好豪華好漂亮的房間，卻很陌生…… 　　那個伏倒在我床沿邊睡著的人是——龍海一？！這是他的房間嗎？昨晚我落進的那個懷抱是他嗎？ 　　酒吧的場景又在我腦海裡開始沉浮：五光十色的迷幻彩燈，一瓶接著一瓶的酒，韓芝荷挑釁的叫囂，還有龍日一那自始至終冷漠無比的表情…… 　　……我終於明白了，龍日一根本就不喜歡我！即使把校園話劇祭解釋清楚了也沒有用！ 　　因為——我不是完美淑女，在他眼裡就什麼都不是了！ 　　虧我看到他留著那條掛墜還以為會有希望，原來全部都只是我的幻想，幻想，荒謬可笑的幻想…… 　　我看著靜靜熟睡的龍海一，深咖啡色的碎發柔順地垂落，微側趴著的頭正好托出他高挺的鼻樑。 　　他的鼻翼隨著呼吸輕微地顫動，溫暖的朝陽從視窗斜射進來，溫柔地灑在他的頭上，如同一輪金色的王冠…… 　　多完美的一個人啊，他明明比龍日一要優秀多了，我為什麼喜歡的不是他呢？我為什麼沒能在認識龍日一之前認識他呢？ 　　我的腦中忽然閃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時間能夠倒流一回，如果上帝能夠重新安排我的際遇，讓我在遇到龍日一之前遇到他，那麼也許我會喜歡上這個人，我會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喜歡他。因為或許只有那樣，我才不會像現在這樣從身到心傷痕累累。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撫平他微微皺起的眉頭，可是他卻在這個時候睜開了好看的眼睛。 　　「靜美？你醒了？」 　　「龍老師，謝謝你。」我有些慌亂地收回手。 　　「不，靜美，我要向你道歉。我曾經說要保護你不再被傷害的，但是昨天我沒有做到……」 　　「龍老師……」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讓昨天這樣的事再發生第二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人的傷害！」龍海一望著我的眼睛，很堅定地說。 　　「還有一件事，」他停頓了一下，又開口道，「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龍老師？」 　　他的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我很清楚他在渴望什麼，但是我不能回應他，至少現在不能。 　　我一邊拼命躲避他的目光，一邊絞盡腦汁地想怎樣應付這個尷尬的場面。 　　「靜美，我知道剛才的請求讓你有些為難，那麼，你認為合適的時候再答覆我吧。 」龍海一微笑著站起來，陽光斜照在他長長的睫毛上，他的笑容好像馬上要融化在那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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