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日一，你死定了②(11)_小妮子

十一

　　「小日你不要這樣。」龍海一彎腰撿起那束狗尾巴草，轉身對我說，「對不起，靜美，我弟弟因為在生病，所以心情有點不好，你不要往心裡去。很漂亮的植物，謝謝你，我幫他插起來吧。」他說著就將它小心地插到了窗臺的花瓶裡。

　　「你們好好上課吧，我不打擾你們了。」龍海一沖我優雅一笑便掩門而去。這下，病房裡就只剩下我和龍日一了。

　　「小日，我們今天來學習歷史。首先，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檢測一下你的歷史水準。」

　　怎麼搞的？沒反應？這條死龍，居然還在聚精會神地玩他的手機遊戲？真想奪過他那只土得掉渣的手機一把摔得粉碎。

　　「小日，我們今天來學習歷史！你能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嗎？」我只得把聲音儘量平靜地抬高。

　　還是沒有反應，我想死！

　　「小日，你是不是玩遊戲玩得累得說不出話來了？那喝口水潤潤喉吧。」我拿杯水向他遞過去，故意一個不小心弄翻，那杯可愛的水便非常聽話地給他的手機洗了個澡，哈哈。我叫你沒有反應，我叫你沒有反應，這下你的寶貝手機出事了，你就還板著你的臭撲克險沒有反應吧。

　　他當然不可能沒有反應，立刻緊張無比地跳起來大叫「張靜美，你找死啊！」然後趕緊抖落手機上的水，用自己的衣袖和床單拼命地擦了又擦，擦了又擦……

　　我突然覺得很難受，我從來沒有看過龍日一如此珍視一個東西，可是這個東西跟我卻沒有任何關係……

　　那個手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它的背後有一個故事嗎？是不是跟他的初戀情人有關？在他的生命中，那個他最愛的人到底是誰？也跟那個手機有關嗎？

　　好鬱悶，真的好鬱悶……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他從手機遊戲中拉出來開始我們的第一堂課，可是我發現我好像做錯了。

　　「鬼才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給我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我喜歡的人沖我那麼生氣地大叫，僅僅因為一個舊手機。

　　我怔怔地看著他，拼命忍著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聽見沒有？我叫你出去！」

　　「怎麼啦？」病房門突然開了，一個純白的身影走了進來。他望向我的眼神帶著擔憂和關切——是與龍日一性格截然不同的龍海一。我真是搞不懂，他們倆怎麼會是一對兄弟。

　　「你叫她出去！這個女人只會惹我生氣！」龍日一指著我對龍海一說。

　　「小日，有這樣跟老師說話的嗎？向她道歉！」龍海一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威懾力。

　　「憑什麼要我跟她道歉？應該是她向我道歉才對！你知不知道，她差點毀掉我的手機！」我就知道他會說這樣的話，要這條霸王龍道歉，除非太陽繞著地球轉。

　　「小日，你知道允兒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嗎？」龍海一突然轉移了話題。

　　「什麼樣的？什麼樣的？？快告訴我！」龍日一立刻來了，興致。

　　「他首先應該是——知錯能改！」

　　「你要我向她道歉，也不用拐這麼大個彎子吧？」原來他不蠢啊。

　　「龍海一，你處處維護她，不會是喜歡她吧？」龍日一，你在胡說些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我很傷心……

　　「小日，你到底道不道歉？」

　　「好，我道歉，為了允兒！」聽到這句話，我寧願我的耳朵在前一秒失聰，我寧願他罵我打我，也不要他這樣跟我道歉。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毫無誠意地道歉，龍日一，你知不知道你好狠心？！

　　我覺得我無法在這裡呆下去了，面對他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小日，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今天的課明天再補上，張老師有點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家。」龍海一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跟龍日一交代了幾句，就牽起我的手走出了病房。

　　我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這樣的手掌，介於溫水與冰水之間，完全不同于龍日一，卻擁有與他毫不遜色的蠱惑力，我居然沒有掙扎……

　　一直走出醫院大門，走到他那輛寶藍色的豪華轎車前，他才像剛反應過來似的趕忙放開了我的手：「對不起。」

　　「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是，我害你們兄弟之間不愉快。」

　　「沒有，你什麼錯都沒有，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的，這是我們的命……」他怎麼啦？為什麼突然說的這麼蒼涼？

　　「上車吧，我送你回家。」他優雅地為我打開了車門。

　　「你……不要陪白老師嗎？」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啊。而且，法律好像也沒有規定男女朋友就必須老是粘在一起吧？」

　　嗯，說的沒錯，不像龍日一，認定了一個人就巴不得一天24小時都守著她。

　　我輕輕地笑了，然後順從地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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