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堂·塚愛之卷(25)_小妮子

二十五

　　「你是說我哥販賣的就是這種藥物？」美瞳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

　　「也許是吧……美瞳，你覺得這一切會是真的嗎？」對於島藤希的話，其實直到現在我仍不確定，這並不是可以輕易接受的事實。對於未來時空的認知程度，在我們看來也許只是空白吧。

　　美瞳的沉默代表著什麼呢？

　　我靜靜地看著美瞳微微皺著的眉，她是不相信這一切嗎？

　　不相信有未來時空，更不相信有那種藥物的存在。

　　「美瞳，你是不是完全不相信這些？」

　　「塚愛，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說的這些話，而是……如果島藤希的話是真的，那麼，我想這很可能就是我哥的秘密。可是……對於她的話，我目前持懷疑態度。」

　　我努力地回想著島藤希的話，然後把所有的細節原原本本地對美瞳又轉述了一遍。看著美瞳皺起的眉，似乎突然發現的真相都陷入了沼澤中。

　　「可是，我真的見過一瓶那樣的藥，而且，之前我也聽柏千植隱約提起過。」腦子裡又回憶起那藥丸的樣子……

　　是白色的心狀藥丸，如同希臘的雪，白得刺目。

　　如果當時我沒有丟掉那些藥丸該有多好！如果沒有丟失，現在就可以證明這件事情的真假了。

　　「塚愛，這樣的話，只要我們能夠確定你自殺時的那瓶藥是真實存在的，那麼，島藤希所說的一切便都是真的了。」美瞳緩了一下，繼續看著我，「塚愛，你好好想一下那瓶藥到底是哪裡來的！」

　　腦子裡突然淪為一片空白，我甚至完全不記得那瓶藥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包包裡的。越是著急地回憶，事情反而變得越迷離。

　　到底……那瓶藥是誰放在我包包裡面的呢？

　　沒有頭緒！！

　　甚至一絲一毫的頭緒我都找不到！

　　坦白說，我很少會把包包亂扔的。

　　「美瞳，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那瓶藥的來歷。」我有些失落地趴在桌上懊惱起來。

　　「塚愛，幹嗎這樣說？我不許你跟我說對不起！」美瞳的眼睛裡清亮清亮的，「塚愛，假如我哥真的有販賣這種藥的話，那麼，我相信他一定會給自己吃的。因為我百分之百地確定我哥有多愛你！」

　　百分之百地確定北至有多愛我？！

　　可是……

　　為什麼我看不到，看不到北至的愛，也感覺不到北至的心……

　　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回應都沒有。

　　「美瞳，那是不是表示……島藤希的話也許並不是真的？」我有些緊張地抓住美瞳的手。如果這不是真的，那麼關於北至的秘密我們將會再次陷入一無所知的境地。

　　可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我想北至的處境一定很危險。

　　就像很多時候，我們都會陷入兩難的境地。那終究是無法選擇也沒得選擇的，因為無論選擇哪種，在經歷的時候都會後悔。

　　「不一定！或許……島藤希的話又是真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存在或是發生的。」美瞳突然收起剛剛略微有些凝重的表情，嘴角露出一絲沒由來的笑意，「至少對於我哥的秘密暫時是有頭緒了。」

　　「有頭緒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美瞳，「你說的頭緒是……」

　　「除我和哥哥以外，你平時幾乎是不會跟任何人交往的，那麼，有什麼人能夠接近你？不可能是我給的，至於我哥，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又何必大費周章地把藥悄悄放在你的包裡，自己直接吃不就好了？」聽著美瞳的分析，我陷入了沉思。

　　美瞳說得對，照理說是不可能有人會有這樣的機會，那麼……這個在我包包裡放藥的人到底會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我看著玻璃窗外還未融化的積雪，心底浮出一絲淡淡的想念。

　　北至……

　　你到底在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我和美瞳都很擔心你？即使你不想告訴我們也沒關係，可是，你一定要好好的，不可以讓自己再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一直都沒有把在醫院遇到北至的事情告訴美瞳，這樣善意的隱瞞算是欺騙嗎？因為答應了北至，所以選擇沉默。美瞳知道的話，一定會難過的吧？

　　「塚愛，現在這瓶藥已經不可能再找到了，那麼我們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從這個方面下手去調查我哥。」美瞳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我哥會沒事的。只是……這段時間我們都要多留意了。」

　　3.

　　窗外的天氣漸漸暗了下來，又開始飄雪了……

　　是大朵大朵的雪花，在灰濛濛的視線內纏繞，飛揚。隔著玻璃的另一個世界，就像此時我的內心一般。

　　和北至之間，始終都隔著一層說不清楚的障礙。不夠交心的愛也許是這世間最折磨人的一種情感，明明彼此就在眼前，卻感覺那麼遙遠。

　　「塚愛，你有沒有發覺我哥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美瞳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嗯？」我回神，帶著淡淡的失落情緒。

　　「塚愛，你怎麼了？是不是想到我哥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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