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小妮子　>　第九天堂·塚愛之卷　|　上頁　下頁

十一

而我，也許就是海瑞卡的另一個奇跡…… 　　仍然是因為北至！因為我們的關係。 　　不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嗎？從與北至交往的這些日子以來，整個海瑞卡學院都是種種無端的揣測和議論。 　　呼—— 　　真是力不從心的一天！ 　　當金色的夕陽漸漸地滑落到海平面的時候，希臘的天空美得如同被金色外衣輕裹的精靈，帶著最為輕盈的翅膀滑翔…… 　　好不容易終於熬到放學，剛準備收拾好包包走人，卻被柏千植攔住。 　　「塚愛，你看上去臉色很不好哦。」 　　「嗯？」我抬起頭望著他，「這個是？」 　　「是山楂糖。」柏千植的手裡像變魔術似的突然出現了一袋紅亮紅亮的糖果，「你嘗一下它的味道是什麼？」 　　我接過柏千植遞過來的圓形糖果，放進嘴裡，一股酸苦酸苦的味道瞬間擴散到整個味蕾。而我依舊面無表情。 　　這就是心裡的味道吧？酸楚中透著苦澀。是符合心情的糖果。 　　教室裡靜靜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把柏千植的影子照得長長的。淡淡的影子裡透著一股莫名的氣息，是什麼呢？我卻說不清楚。 　　那束淺淺的金色光芒柔柔地聚在一起，不是可以瞬間爆發的力量，卻是最為恒久而暖心的一種感覺，深印心頭。這樣的場景是在許多年後，仍會被偶爾憶起的一個刹那。 　　嘴裡的酸苦漸漸轉為淡甜，是……味覺出現異常了嗎？ 　　我有些錯愕地轉頭望向柏千植，他的臉上仍是一種恒溫的微笑。你會相信微笑也是有溫度的嗎？ 　　世界上只有一種微笑會保持恒溫，當你某天在不經意間遇到，你便會明白。 　　「呵呵，塚愛，你現在覺得這裡有沒有好點？」柏千植可愛地用雙手在左心房處比成了一個桃心的形狀，眼睛微彎成並不純粹的新月狀。 　　心？！！ 　　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心情？ 　　那顆山楂糖的含義又是什麼呢？ 　　「塚愛，假如嘗到山楂的酸苦後便忍不住放棄，呵呵，酸苦之後的甜就嘗不到了哦！」依舊是恒溫的微笑暖暖地滲進心底。 　　柏千植蜜蠟色的瞳孔裡漾著清亮清亮的光。 　　這樣說來，山楂的味道就如同愛情的味道嗎？愛情凍結期，酸楚和苦澀是一定會經歷的，如果不能堅定下去，那麼…… 　　「塚愛！」美瞳的手在我的眼前揮了揮，然後擋在了我和柏千植的中間。 　　那長長的影子被瞬間打散了。 　　「塚愛，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去。」是直覺嗎？為什麼我感覺到美瞳似乎在刻意地不讓柏千植接近我。 　　那種感覺就像是害怕柏千植會傷害到我一樣。 　　被美瞳拉出教室的時候，我終於轉身站住：「柏千植，我……懂了！」我看著他臉上揚起的一抹微笑，鼓足所有的勇氣用力吸入一口氣，「謝謝你！」 　　「蒼塚愛，要加油哦！」柏千植朝我比出一個加油打氣的姿勢來。 　　走出教室，一股寒冷的氣流迎面而來，手心卻溫暖得如同春末夏初的季節，仿佛在快要窒息的邊緣被人輸入了一大股純氧。 　　嗯！當元氣恢復的時候，就要加倍努力地去面對了…… 　　3. 　　希臘終於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 　　被美瞳送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吃過晚餐之後了。我躺在被子裡，靜靜地看著手機。已經是晚上10點了，可是心裡期待著的那個聲音卻始終沒有響起。 　　愛情糾結期，你一定也有過這樣的感受吧。 　　夜裡，手機不再關機。 　　即使有無數個人告訴你手機是不可以放在枕頭邊的，但你仍會因為害怕錯過他的每一通電話或是短信，而固執地把手機放在枕頭下。 　　會因為等不到對方的電話而整夜失眠。 　　會想現在這樣的時刻，他在做些什麼，在想些什麼，吃過飯了沒？衣服有沒有多穿一點？ 　　那樣的夜裡，靜得似乎可以聽到雪掉落在地面的聲音。 　　吧嗒…… 　　吧嗒…… 　　吧嗒…… 　　就像眼淚滑落時的聲音，會在心底輕輕地劃出一道傷感的痕跡。 　　10點15分，北至……我想你了，真的很想你，可是卻仍然固執得不要給你任何訊息。 　　…… 　　10點40分，被子裡仍冰冷得如同一片寒極之地。這已經是我拿起又放下手機的第18遍。於是手被凍得有些失去了知覺，但我仍然沒有按下通話鍵。 　　…… 　　11點30分，恍惚的睡意漸漸消磨著我繼續等待的意志。北至……假如悲傷是可以分期攤還的話，那麼，曾經的那些幸福時光可不可以預先儲存呢？這樣，我就可以用儲存的幸福去分期攤還那些悲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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