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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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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機緣巧合進去了,能出得來嗎?反正我打聽了那麼久,從沒聽說過後來有誰再進去過。這說明,有兩個可能:要麼進不去,要麼進去了,再沒出來。」 「這還不危險嗎?進去了就再也見不到朋友了,我可是有很多朋友的。」 肥唐在邊上撇了下嘴:這人這麼高冷,又不討喜,居然還自稱「有很多朋友」,他的那些朋友也真是口味很重。 神棍能提供的,也就這麼多了。 「我不認識你們,但既然通過柳七找到我,也算有點緣分,知道的,都跟你們說了……我能問一下,你們想幹什麼嗎?」 昌東沒吭聲,倒是葉流西,忽然湊過來,字正腔圓:「進關。」 神棍說:「那怎麼可能……」 葉流西一手撳掉了電話。 昌東和肥唐都看她。 葉流西奇道:「幹嘛,這人拽得二五八萬的,我一聽就煩。再說了,他不是說,知道的都跟我們說了嗎,肚裡都沒貨了,還跟他廢話幹嘛。」 昌東說:「你就這麼確定……以後不會再要他幫忙了?」 肥唐也緊張地盯著手機看:「是啊西姐,買賣不成仁義在啊,好不容易才通過我好友申請,別把我給踢了。」 葉流西說:「……多大點事,申請個新號再加唄。」 繼續上路,昌東一路都沉默,和丁柳他們重新匯合之後,他放肥唐下車,然後和葉流西換座:「你幫忙開一段,我要想點事情。」 葉流西坐上駕駛座,低頭扣緊安全帶,隨口問了句:「開車不能想嗎?」 「開車要專心。」 葉流西沒敢提自己經常一邊開車一邊聽戲還同時忙東忙西的事,心裡覺得他太死板,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的人挺給人安全感。 黑色山茶這事,真的挺毀昌東的,他其實足夠仔細,一點都不大意。 但估計洗不清了,不是因為沒底氣,而是因為那些對他口誅筆伐的人,早不關心這事了。 落井下石容易,只要扔塊石頭,撈起來卻要彎腰涉水,所以很多人不撈,只當沒扔過,反正有水蓋著。 葉流西歎氣。 手台裡,肥唐在放歌,自己還跟著哼。 「喜羊羊,美羊羊……別看我只是一隻羊……」 葉流西沒好氣:媽的,把他從寵物狗往狼調教,現在才坦白自己是羊。 昌東關掉手台。 「我說,你聽,不用看我,看路就好。」 葉流西斜乜他一眼:「我沒準備看你。」 這路景單調,一成不變,看多了讓人想打瞌睡,有人聊個天挺好,提神。 「我剛仔細想了想柳七說的,還有神棍講的……到了司馬道,可能還不算進了玉門關。」 葉流西點頭,她也有這感覺:「那司馬道算是什麼?」 昌東說:「古代想進個城,不是一推門就能進的,要爬金鑾殿,還得走幾十級臺階。司馬道也許是進玉門關的必經之路,好比走廊、前院,說什麼都好,總之是個界定模糊的過渡地帶。」 「記不記得,肥唐上網搜過,有個偷拍你背影的自駕車司機,半夜上廁所的時候,也被莫名其妙推了一下——按照時間推算,恰好是在你開著貨車經過之後。」 葉流西有點回過味來了:「也就是說,他之所以遇到怪事,是因為我在附近?」 昌東點頭:「確切地說,是因為你打開了風頭……我們假設你每次進關,都要經歷血、風頭、沙暴、司馬道這幾道固定的程式。」 「血的味道在於吸引或者召喚,類似於叩門。」 「風頭生出沙暴……你注意到沒有,哪怕你是白天流的血,沙暴也是晚上才發生,這其實是障眼法,黑夜的沙暴裡,人很難看清,丟了人、丟了車、迷失了方向、發生了怪事,都好解釋。」 「那個鬼駝隊,在胡商的眼皮子底下,一晃就沒了——可不可以解釋為,風沙太大,那個胡商迷了下眼,或者低了下頭,只這瞬間功夫,駝隊進了關門?」 「再說回玉門關,上次我們聊過,玉門關出現的時候,覆蓋了現實世界的某些區域,類似兩張膠片疊合在一起,難保有些人恰好就處在這個敏感的區域裡,比如那個自駕車司機,再比如恰好和你一起紮營的我們。」 葉流西忽然想到了什麼:「肥唐被觸手拖拽,那個司機被推,還有喬美娜的車門被拽開……」 昌東嗯了一聲:「像不像是某種保障機制,驅趕那些誤入的人,讓他們害怕、離開,甚至口口相傳,提醒後來人避開這些詭異的地方?」 像,肥唐被嚇得屁滾尿流,隔天早上就想跑,只不過沒找到路而已。 昌東沉吟:「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關門在哪,不過可以確定,如果以關門為中心的話,我們的營地在週邊,因為那裡只是偶爾發生怪事,並不激烈;而司馬道已經算是重要區域,那裡埋著皮影棺,還出現過奇怪的眼睛,只攻擊我,不攻擊你。」 葉流西笑:「因為我是關內人吧,不管是觸手還是眼睛,都對我網開一面。」 昌東不置可否:「還不能下斷言,神棍說了,設置關口的用意是『隔絕』,歌謠裡也說『出關一步血流幹』,截止目前,關內出來的人,我們只知道皮影人……如果你真的是關內人,一定也很特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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