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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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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柳是小姑娘,看到柳七給我們臉,心裡不舒服,想在乾爹面前求表現,自以為什麼都能做成,她想搭台唱戲是她的事,我們不搭理就行……」 說話間,肥唐托著餐盤過來了。 昌東看著他坐下,忽然想起了什麼:「聯繫上神棍了嗎?」 三個人裡,只有肥唐玩qq,柳七號碼給過來之後,理所當然交給他跟進了。 不說還好,一說肥唐一肚子氣。 「發了幾遍朋友申請,太高冷了,都沒通過。」 「是不是棄號了?」 「不是!」肥唐連連搖頭,「有一回搜他,我看到頭像亮來著。」 他發牢騷:「簽名也怪裡怪氣的,什麼『為了解放不吃雞』,東哥,這人是不是活在舊社會啊,咱們都解放多少年了。」 「也可能是號碼易主了……你好友申請怎麼說的?」 「就說我是柳七的朋友啊。」 昌東沉吟。 這神棍,如果真如柳七所說,走遍大江南北,尋訪奇人異事,那這麼多年下來,經歷的奇事和積攢的故事都不會少,柳七當年,不過是個捉蛇的,對神棍來說,還真算不上特別,他未必還記得。 「這樣,你再發一條,就說你在玉門關外,白龍堆裡,挖到一口棺材,裡頭是穿著唐裝的皮影人,一共九個,再把那首『披枷進關淚潸潸』的歌謠也發過去,一條寫不下就分兩條發……他再不回復,就算了。」 十多年了,難說一個人的愛好會不會發生改變。 但如果神棍還是一如當年,有著為了一個傳說故事就跟老人家比手畫腳交談一整天的耐心的話,應該……會回復的。 第二天早10點,兩撥人在天山客酒樓門口匯合。 丁柳那頭兩輛車,一輛是吉普指揮官,這車身軀龐大,線條鋒利,在某些玩家眼裡,僅次於悍馬,另一輛車普通,只是跟過去認路,方便後續送補給。 昌東車子開近,並不停,只撳下窗子,手臂招了招示意跟上,然後直接掉頭上路。 肥唐緊跟而上,後視鏡裡,對方的兩輛車明顯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駛上來。 葉流西看昌東:「都不說下去打聲招呼?」 「沒什麼好說的,說多了累。」 他專心開車,目不斜視,帽檐在眼睛周圍打下陰影,下巴周圍,仔細看,有淡青色的胡茬微冒頭。 葉流西說:「你該刮鬍子了。」 昌東伸手摸了一下下巴:「今天刮,明天長,男人鬍子比頭髮長得快……看起來彆扭嗎?」 他轉頭看了葉流西一眼。 葉流西搖頭,目光下意識避開,感覺有些微妙:她覺得這樣剛剛好,不知道摸上去什麼感覺,應該會微紮,如果蹭磨脖頸的話真是要命…… 她有點不自在,伸手去理頭髮,指腹蹭到耳根微燙,趕緊撥頭髮蓋住。 車裡忽然有點悶,葉流西說:「停一下吧,下去透口氣。」 昌東靠邊停車。 葉流西下了車,拿手扇風。 頭車一停,後面一長溜的都停了,那輛吉普指揮官這才找著機會往前超,估計一路前不前後不後的,憋屈壞了。 肥唐從車窗裡探出頭:「西姐,怎麼停車了?」 葉流西沒好氣:「熱!」 「不熱啊。」 葉流西摸起塊石子,作勢要扔,肥唐的腦袋倏地縮回去了。 吉普指揮官跟昌東的車並肩停,葉流西聽到開車門的聲音,轉身去看,愣了一下。 裡頭坐著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皮膚白淨,清湯掛麵,眼睛細而略彎,眼尾稍長,笑起來挺勾人,穿白色粗針毛衣,黑色牛仔褲,腳蹬白色板鞋,頭髮上還別了個帶黃小鴨頭的亞克力邊夾。 和周圍的一切,荒涼的公路、貧瘠的戈壁山,還有粗獷的車駕,格格不入。 她跟昌東說話:「東哥。」 居然是丁柳。 昌東嗯了一聲。 「早上怎麼都不停一下?我乾爹還準備了鞭炮,我們這兒的習慣,出大遠門前放掛鞭,吉利。」 「趕時間。」 丁柳倒是知情識趣,看出昌東冷淡,笑了笑,緩緩關上車門,葉流西注意去看高深:他明顯松了口氣,舔了下嘴唇,又拿手背蹭了蹭人中。 昌東有一句話說得不對,搭台唱戲,戲裡戲外都起波瀾,想不搭理還真挺難的。 她坐回副駕,昌東候著她系好安全帶,發動車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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