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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羅韌簡要把事情說了一下,又說:「我現在擔心一件事,如果這魚缸裡,這只鳳凰的顏色越來越淺,到最後,會怎麼樣?」

  木代捧著手機看羅韌發過來的話,一時有些怔愣。

  鳳凰的顏色,似乎代表了鳳凰鸞扣對凶簡的鉗制,如果顏色越來越淺,是不是表明,凶簡會再次掙脫鉗制呢?

  這樣的話,第一個倒楣的就是聘婷吧。

  一萬三也想到這一點了:「感覺上,如果曾經被附身的人沒有死的話,凶簡會重新找上她——不過,它不至於再去騷擾我爸的骨灰吧?」

  沒人回答。

  因為這個時候,消息提示,有一個新人被邀請進了群。

  ——羅韌邀請「沐浴在朋友關愛中的棍」加入了群聊。

  ——「沐浴在朋友關愛中的棍」與群裡其它人都不是微信朋友關係,請注意關係。

  §第三卷 第7章

  沐浴在朋友關愛中的棍。

  這該不會是……

  果然,那個人熱情地跟大家打招呼,發的還是語音資訊:「小蘿蔔、小口袋、小三三、小胖胖!」

  木代忍不住想笑,回點什麼好呢,她摁住說話的語音鍵,打不定主意。

  神棍說:「咦,有個新人嘛,這就是跟火有關的那個姑娘?」

  炎紅砂回:「是的,前輩,你好。」

  炎紅砂和曹嚴華都屬於對神棍畢恭畢敬型的,炎紅砂叫他「前輩」,曹嚴華叫他「神先生」。

  有人敲門,木代小跑著過去打開,果然是炎紅砂,她一個人待在屋裡怪冷清的,正巧「開會」,於是過來找木代湊熱鬧。

  進門的時候,她一直看手機:「木代,神棍為什麼還不回我啊。」

  木代說:「大概是忙著給你賜名吧。」

  所料不差,神棍很快回了。

  「紅領巾,你也好。」

  區別於之前的小蘿蔔或者小三三,當事人居然沒有太多抵觸,炎紅砂摸著脖子一陣悵然:「我都不記得系紅領巾的感覺了。」

  言歸正傳。

  羅韌跟神棍一直保持聯繫,這段日子發生的事,神棍都有耳聞。

  「我還是比較贊同小蘿蔔的觀點的,水裡的那只鳳凰,代表了鳳凰鸞扣對凶簡的鉗制,但是不完整——要知道鳳、凰、鸞,是三隻,水裡出現的,也只不過是一隻。」

  一萬三說:「那要是我們再往水里加點血呢?」

  「你們可以試試啊,沒事就放血放著玩唄。」

  一萬三不吭聲了,事實上,他自己也覺得,放血這種事,有點治標不治本。

  神棍說:「你們首先得搞清楚一件事,困住凶簡的,不是你們的血,其本質應該是附著於你們血液中的,鳳凰鸞扣的力量,顏色的衰退可能代表了鳳凰鸞扣力量的消退。」

  曹嚴華納悶:「怎麼說消退就消退了呢?」

  「曹胖胖,我用繩子把你綁起來,開始捆的死緊,但你每天拼了命的掙掙掙掙掙,繩子能不松嗎?」

  曹嚴華知趣地不吭聲了。

  羅韌沉吟著發言:「你們說,鳳凰鸞扣力量的消退,跟散落各處的另外五根凶簡,會不會有關係呢?」

  雖然截至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不同的凶簡之間可以互通訊息,但這個想法揮之不去。

  神棍想了想:「也有可能,就好比兩種力量在拉鋸,目前來講,是兩根凶簡和鳳凰鸞扣之間的角力,如果另外五根凶簡也加入進來,鳳凰鸞扣的力量會消耗的更快的。」

  一萬三把自己一直想問的給問出來了:「假如說,那兩根凶簡再一次脫縛的話,聘婷是不是又會被附身?我爸的骨灰盒已經埋了,凶簡總不會再找上它吧?」

  神棍說:「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

  他停頓了好長一段時間,長到每個人都有些惴惴不安了,才打了一段很長的話過來。

  「對付第一根凶簡時,人數不全,誤打誤撞。但對付第二根時,代表金木水火土的五個人已經聚齊,而且第一次真正以鳳凰鸞扣的形式困住了凶簡,這等同於正式表明立場、完全暴露自己、站到了凶簡的對立面。你們的目標太大,很有可能一旦凶簡脫困,首要會選擇對付你們,或群而攻之,或各個擊破。」

  木代把這段話讀了兩遍,後背漸漸泛起涼意,炎紅砂也哆嗦了一下,警覺地看看窗戶,又看看門,好像凶簡已經在外頭伺機而動似的。

  過了會,曹嚴華悻悻來了句:「這意思就是說,上了賊船,下不來了唄,誰也沒法中途撂攤子說不幹了唄。」

  神棍說:「我建議你們五個人,儘量不要分散,你們現在,可能都是目標。」

  因著神棍最後的這句話,炎紅砂愣是不敢回自己房去睡,又和木代擠了一張床,熄燈之前,再三檢查門鎖,還有窗扣。

  木代歎氣說:「你又不是沒見識過,凶簡要真在附近出現,門啊窗的什麼的哪能擋住它們。」

  炎紅砂蔫蔫地爬上了床,過了會說:「我不關燈行嗎?」

  木代朝被窩裡縮了縮,拉著被角遮住眼睛:「行。」

  說是這麼說,但有光照著,總是睡不踏實,躺了一會之後,忍不住伸手又去摸手機,看到羅韌發過來的資訊。

  「你們路上儘量拖時間,我很快到。」

  我很快到。

  她攥著手機,輕輕貼近胸口,想著:要是羅韌在就好了。

  曹嚴華和一萬三又在收拾行李了,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打包輕車熟路好多。

  曹嚴華委託一萬三去跟張叔報備:「我這剛回來又跑路,張叔肯定得把我開除咯,我都不敢去看他那張臉了,三三兄,你去幫我說一聲好了。」

  一萬三說:「難道我就敢去跟他說了?他跟我認識的時間更長,罵起我來,更兇殘。」

  商討的結果是,兩人寫了封言辭懇切的留言條,拿透明膠粘在高低床的床框上。

  留言條上,他們懇請張叔:這趟又溜號,想來房間也是保不住了,但是,請務必把高低床給他們留下,至少回來,還有個躺的地方。

  收拾完畢,關燈、屏息靜氣、摸著黑從後門溜出了酒吧,直奔羅韌的住處。

  羅韌已經準備妥當了,只等他們到了之後出發,鄭伯正幫著羅韌把行李放進後備箱,看到曹嚴華他們,一臉的沒好氣:「我真是不懂你們在搞些什麼,還股東呢,一兩天裡跑了個精光,這鳳凰樓,到底開是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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