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唐欣恬 > 誰欠誰一場誤會 | 上頁 下頁 | |
六十四 | |
| |
第六十四話:堂堂正正地見一面 我不知道該怎麼向徐恩開口,於是我只說:「我爸下星期來芝加哥。」徐恩當時在佛羅里達,他說:「正好,我這個週末就能回去。」正好?我心裡還正琢磨著這個詞的意思,徐恩又說:「青青,叔叔他會不會嫌我不夠成熟?」我笑了,不過我還嘴硬:「誰說讓你見我爸了?」 掛了電話,我忽然意識到我和徐恩的確不夠成熟,我們不過二十二三歲而已。真不知道我爸我媽怎麼想的,我又沒說要結婚,他們急什麼急。有時候真覺得他們和我一樣不著調。 嚴維邦和韓國妖精才是真正到了要見家長的時候。但我沒想到,嚴譽,那個我踏入美國後第一個讓我投奔的人,也就是嚴維邦的爸爸,他並不接受韓國妖精。 聽徐恩說,小佛和妖精剛在一起的時候,嚴譽就不同意,但是二十幾歲的一兒子,總不能關起來關上一年半載,所以戀愛就戀愛,上床就上床,管也管不了。至於結婚,嚴譽是管定了。 韓國妖精是有些不務正業的,不說她紅杏出牆那次,就單單說她的碩士學位,她讀了三年半了還沒拿下來,而那個學位的標準學制,才十五個月而已。反正,嚴維邦和韓國妖精一直沒能回中國。 彭其沒找過我,一次都沒有。我給他打了三次電話,前兩次都沒人接,第三次,是那個三十歲女人接的,她就說了一句話:「你以後別再找他了。」聽了這話,我著實惴惴。 徐恩在周日從佛羅里達回到芝加哥,他看上去有些煩躁,見了我之後就像是一頭想發怒卻又憚於發怒的小獅子,這讓我覺得自己就是一頭母獅子,而且還是與小獅子有代溝的那種。我問徐恩發生什麼事了,徐恩就說沒事。我沒再問,因為我篤定困擾著徐恩的事是他工作上的事,因為我篤定徐恩與我的感情不會再有變故。 我從未像現在相信徐恩這樣相信不與我同姓也不與我媽同姓的任何人。徐恩工作上的事,我幫不了,便也不用再問了。 生活平平淡淡的,卻又像是危機重重。我總覺得這是一個國泰民安的地界兒,但是周圍埋伏了一圈弓箭手,他們蒙著面,露出綠豆似的小眼睛,個個有百發百中的能耐。只不過,他們現在還沒拉弓。 而我有什麼能耐?我只能惶惶地等待,等待他們放箭的時候打個噴嚏,於是箭偏了,沒射著我,射到旁邊的蘿蔔地裡去。 我爸,就這樣無畏地沖進了弓箭手的包圍圈,來了芝加哥。 我對我爸說:「這次先不見他行不行?」我爸瞪著眼睛問我:「為什麼?」 「咱這麼興師動眾,他會以為咱上趕著他的。」我沒想到,我爸竟然點點頭:「也有道理。」我懸著的心剛落到一半,我爸又說:「那我就偷偷看看他,畢竟你媽讓我來把把關,我不能空手而歸啊。」不能空手而歸?我服了。我說:「您還惦著從他身上帶走點兒什麼?」我爸眼珠子一轉:「那倒不用,不過我可以偷拍幾張照片啊。」我徹底服了。所以,我還是決定讓我爸和徐恩堂堂正正地見一面。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