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唐欣恬 > 誰欠誰一場誤會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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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話:是不是跟上了一匹狼 徐悉知道了我「跟」了徐恩,是從安娜那裡知道的。安娜並不是不相信我,她只是對徐悉說:「原來你還有個孿生弟弟。」徐悉自然會問你怎麼知道的,安娜也自然說了來龍去脈。也許徐悉並不確定我是不是「跟」了他的流氓弟弟,但他一定知道,徐恩在我的公寓過了夜。這樣也好,我不喜歡任何人任何事蒙在鼓裡。 徐恩對嚴維邦說:「青青以後就跟著我了,你丫別他媽的再跟青青面前詆毀我了。」嚴維邦把我從徐恩懷裡揪出來,揪到他自己懷裡,然後拍打著我的後背說:「青青,你快清醒過來。」我的笑由於嚴維邦的拍打而斷斷續續的。 我不介意自己跟了一匹狼,相反,我覺得這比跟了一隻羊更安全,因為你真的不知道哪一天,那羊會把羊皮抖落掉,然後對著月亮嗷嗷嚎叫。那太駭人了。 期末考試迫在眉睫,我和嚴維邦,安娜,還有麥克,威廉,個個忙得焦頭爛額。徐恩和徐悉所在的芝大並不同於我們的缺德學校那般,一年分了四份。芝大是兩學期制。徐恩和徐悉還在和期末考試遙遙兩相望。不過,他們自年頭至年尾都是忙忙碌碌的,畢竟他們還有工作,不像我,全身心地配合教育事業,蛀蟲一樣蛀著我爸我媽。我媽說:「你不該叫黃青青,你該叫黃青蟲。」 其實,我還是省吃儉用的。我總是一打一打地買麵包,一吃就吃上兩個星期。這唯一的原因就是買一打,比較便宜。 縱然徐恩忙,他也是隨叫隨到的。不過,這歸功於我平均三天才叫他一次。我覺得他是狼,我沒膽量像使喚狗一樣使喚一匹狼。但是,我們還是如膠似漆,這就必須歸功於徐恩的自覺了。 徐恩成了我們學校的常客。他對餐廳的廚師說:「這個烤肉裡的胡椒太多了。」此後,那廚師真的減了胡椒的份量。他在圖書館裡倒是老實巴交,畢竟他沒有我們學校的學生證,連借本書都借不出去,更別說指點江山了。 徐恩認識了安娜。安娜見到徐恩的時候,一臉錯愕。後來安娜說:「他們長得太像了。」太像了?我並不覺得。徐恩也認識了黃又青。他對黃又青有戒心,他對我說:「你離那小子遠點兒。」我掐他,說:「那小子的兒子都已經三歲了。」 徐恩並不在我的公寓過夜。換言之,我還是處女。我忽然覺得處女這種動物已經罕見得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了。男人不想糟踐處女,就像他們不去獵捕熊貓,當然,這些人也分為兩種,一種是真的珍惜熊貓,另一種是知道,殺了熊貓就是殺了自己後半生的自由。我不是想死的熊貓,我只是在想,我身邊的熊貓一隻只死去,為什麼我卻一直活得好好的。 徐恩的身上,再沒有女人香水的味道了。除了我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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