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唐欣恬 > 裸婚 | 上頁 下頁
五七


  「姐姐,你知道嗎,易陽哥在公司裡總提到你,說你們多麼多麼幸福,說你多麼多麼體貼,我聽了很嫉妒,也很不服氣。

  我往你們家打電話,去你們家拜年,都是為了挑撥你們倆。我很差勁是不是?」

  「的確。」我直言不諱:「不過我以德報怨,進你一句忠告,與其攪和別人所擁有的,倒不如爭取自己也擁有。」

  趁著孫小嬈傷春悲秋,我一溜煙跑了,因為以我童佳倩如此好管人鬧事,替人支招的個性,保不准再這麼鬧話下去,她孫小嬈真的會撲到我懷裡哽咽一場,繼而從此把我視為知心姐姐,可再怎麼說,她也是凱覦過我老公的殺千刀的,所以必要的距離,還是要保持的。此外,我還真是替她捏把汗:以她這沒心沒肺,胸不大腦也小的條件,要想在這娛樂圈中出人頭地,恐怕只能靠老天的眷顧了。

  劉易陽終於找到了我:「跑哪兒去了你?」

  「自助餐啊。」我晃了晃手上的叉子。

  「可你的盤子上還是空的啊。」

  「等你啊,我們夫妻有福要同享。」說完,我就率先撲向了餐台。

  就在我和劉易陽這對恩愛夫妻人見人羨之時,錦錦正在家裡承受著奶奶和姥姥的雙重呵護。我跟劉易陽回家時,她們正躺在我和劉易陽的大床上午睡,錦錦自然是在正中間,面朝上,奶奶在左,面朝右,握著錦錦左手,姥姥在右,面朝左著錦錦右手,畫面呈現完美的對稱。

  我不禁哀號:「媽媽們,您們就差給錦錦五花大綁了。」

  這種場景已不是首次。自從我們上海歸來,我婆婆自然而然還是每天早晨就來報到,承擔白天照顧錦錦的重任,而我媽由於在上海跟錦錦建立了深厚的祖孫情,所以也是隔三差五就來湊湊熱鬧,慰藉自己的相思。

  「咱閨女可真是個香餑餑。」劉易陽沾沾自喜。

  我把我媽拽去客廳,隨後拜託我婆婆:「您快給小寶兒翻翻身吧,讓她側著睡會兒,面朝您。」

  我媽嘟嘟嚷嚷:「你這海子,幹嗎啊這是?」

  「媽,您怎麼又來了,房子還沒開始裝呢?」連我都快等不及了。

  「沒法開始。那設計師憋足了勁兒要坑我錢,我就不能讓他得逞。」我媽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您又把設計圖打回去了?這都改了多少次了?」

  「那沒辦法啊,這回他又緊著給我那兒佈線,弄出不知多少個燈,多少個電源開關來。我說我們家又不是舞廳,弄那麼多燈幹嗎啊,他還挺有理,說一次性裝足了,免得今後想加的時候再拆牆皮。可佳倩你知道嗎,那電線可是按米算錢,他那兒布著布著,愣是給我布出六百多米來。坑我錢,他想得美喲。」

  「行了媽,您差不多就得了。裝修本來就是個讓人吐血的差事,您要是再這麼斤斤計較,那肯定是要傷身的。」

  「哪是是吐血啊,簡直就是讓他們吸血。」我媽癱坐在沙發上:「哎,這還沒裝呢,就把我累得直不起腰了。早知這樣,還不如不搬了,讓你爸給你們要一套。」

  「您看您,盡說那沒用的。我跟劉易陽現在挺好,住得省心。」

  「哎,不說了。」我媽打起精神,又往房間走去:「現在就只有錦錦能讓我開心嘍。錦錦,睡醒了沒有啊?姥姥來嘍。」

  陳嬌嬌和崔彬的婚禮籌備得八九不離十了,日子定了,婚慶公司也選好了,酒席的菜單也出爐了,可陳嬌嬌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童佳倩,你說我那旗袍的腰身是不是應該再改瘦點兒啊?我這一個多月應該還能再減下去三四釐米吧?」陳嬌嬌之前的暴飲暴食,在她的身材上反應得淋漓盡致。

  「童佳倩,你說我那車隊,怎麼著才氣派啊?我是坐敞篷,還是坐加長啊?」

  「童佳倩,你讓劉易陽教教崔彬,你說他怎麼就沒一丁點兒白馬王子的氣質呢?」

  我被陳嬌嬌煩得一個頭兩個大,未了給她支了一招:「要不你去問問金玉吧,她那個婚禮辦得多成功啊。你問我有什麼用?我跟劉易陽的全部經驗可就是那兩張結婚證。」

  「金玉?你還不知道呢吧?她離婚了。」

  「啊?」我大吃一驚:「怎麼會?為什麼啊?」

  「據說是第三者插足吧,是男的插還是女的插我就不知道了。」

  「瞧見了嗎陳嬌嬌,這是一個多麼強有力的反面教材啊。婚禮氣派有什麼用?該散還是得散。」

  「對對對,而你和劉易陽是正面教材,你倆最恩愛,你倆最長久,行了吧?」陳矯矯敷衍我,一門心思全在面前的珠寶上:「童佳倩,你說這兒這麼多套,我怎麼就擇不出一套能配我那粉色小禮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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