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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第二十話:呼之即來

  陳莓會做一手好菜。左琛打開門,聞見菜香時,覺得:若非要娶一個,就娶她好了。陳莓投入左琛的懷抱:「我好想你。」左琛笑了笑:縱然假意大於真情,她也是個盡責的好演員。

  左琛與陳莓面對面吃飯,陳莓挾菜到左琛的碟中。左琛拉住她的手,將她手中的筷子取下。會做菜的手還是一如既往的白皙,柔軟。左琛問:「你今年幾歲?」陳莓道:「十九。」左琛愣了愣:是啊,她還是個學生,只有區區十九歲。區區十九歲,她竟已老謀深算了,知道怎樣討他的歡心,也知道他抗拒什麼。小結巴呢?小結巴幾歲了?她臉紅時,像極了小孩子。左琛忙放開了陳莓的手,把筷子交還給她。

  陳莓並不多問,她知道,多問並沒有好處。

  左琛是想留在陳莓身邊過夜的。她的身體與手一般柔軟,是他欣賞的。不過,丁洛洛給他打來了電話:「左老師,是我。洛洛。」左琛嘴角馬上漾出笑來,陳莓看在眼中。丁洛洛問:「左老師,你今天回來麼?」左琛道:「我正在回去的路上。」

  左琛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他就這麼又回到了丁洛洛的身邊?不,是回到了「天園」,丁洛洛的隔壁。那小結巴,一定又是叫嚷著上第二課,也一定又是在勾出他的內火後,將自己無助的眼睛化作兩盆冷水,將火撲滅。優秀的消防隊員。

  陳莓的手攀上左琛的胸膛,左琛拍了拍她的背:「我有事,改天再過來。」陳莓一怔。她分明,聽見電話的那邊是個女人。她不曾見過這樣的左琛,被一個女人呼來喚去。陳莓踮了腳尖,去吻左琛的嘴:「留下來吧。」左琛在她的嘴上一啄:「改天。」直到左琛走出了門,陳莓還沒緩過神來。他若不來,她樂於一個人過活。可如今他來了,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元薇有關鼓手的小說正式動了工。她一邊敲打鍵盤,一邊尖笑,活脫脫一隻偷了油的老鼠。她心想:鄭歐洋,老娘我讓你在小說裡出盡了醜,遭盡了災,永世不能翻身。

  元薇正敲得興致勃勃,就聽見有人敲她的門。她一躥就躥到了門口,脫口而出:「姓鄭的,想我了?」可惜,她打開門,看見的不是性感的鄰居,而是文質彬彬的江筱之夫,袁傑。

  袁傑禮貌地一笑:「元薇,我來接江筱。」元薇回身看了看房間,空無一人。她開口:「袁傑,你別嚇唬我啊。我房間裡沒人。」袁傑一愣:「她不在你這兒?她下午說,來找你啊。」元薇拍了拍額頭:「啊,是啊是啊。她下午來過,不過,不過,已經走了。你快回家吧,說不定她已經到家了。」說完,元薇馬上關了門。

  這個死丫頭,去哪兒逍遙了?拿老娘我當擋箭牌,也不事先打個招呼。元薇憤憤然地打電話給江筱,不過,江筱關機了。

  丁洛洛在房間裡踱步。又到了交稿的時間了,小說中的男人女人喝了酒,形勢嚴峻極了。如果左琛再不出馬,那男人女人只好雙雙醉倒下去,一覺睡到天明了。

  左琛回到「天園」,對丁洛洛的房門望都沒望一眼,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由壁櫥穿了過去。愁眉不展的丁洛洛見了左老師,猶如見了救星駕到,眼睛眯成了兩條彎月亮。左琛的心跳得怦怦的,他懊惱:跑什麼跑啊,他左琛又不是沒見過女人。

  丁洛洛給左琛端了一杯茶,雙手奉上。左琛正口渴,一飲而下。喝慣了酒和咖啡,竟忘了茶的甘香了。左琛開口:「男女主人公需要新進展了?」丁洛洛一邊點頭一邊坐在了左琛的身邊:「是啊,進展到他們喝了酒,二人共處一室。」左琛的喉嚨發幹,將杯子還給丁洛洛:「再給我一杯茶。」丁洛洛起身,發梢撫過左琛的脖子,左琛為了阻止自己一把把丁洛洛拉回懷裡,雙手只得拼命地抓著自己的大腿。

  第二十一話:互相學習的第二課

  一定是因為剛剛陳莓撩撥了我,我才會企圖對這個腦子裡缺根筋的女人下手。一定是這樣的。左琛掐了一下大腿,自欺欺人道。

  丁洛洛捧著茶急匆匆地從廚房走出來,只見,她左腳在先,拌在了廚房門口的地毯上,茶杯從她手裡飛出,茶水也從茶杯裡飛出,而她的身體隨著她一聲尖叫,直愣愣地向前撲來。左琛從沙發上彈開,一個箭步沖了過去,額頭迎著茶杯,只聽,兩物撞出一聲悶響,丁洛洛也撲入了左琛的懷抱。

  左琛怒不可遏,雖說茶杯不至於將他砸成滿眼星星,茶水也算不得燙,但他左琛這一副狼狽,真是破天荒了。左琛喝斥道:「你到底會什麼啊?小說不會寫,路也不會走啊?」丁洛洛從左琛胸前仰上頭來:「對不起。」一邊說,她一隻小手也伸了上來,拭去左琛臉上的茶水。左琛的一顆心臟在瞬間軟化,任由丁洛洛的手在他臉上抹來抹去。

  接下來,形勢就不由丁洛洛說了算了。左琛的手臂將丁洛洛箍得緊緊的,讓她的掙扎到頭來只變成了一聲聲嬌嚶。丁洛洛覺得自己像是身處小說中了,雖沒酒醉,但形勢千鈞一髮。左琛在丁洛洛耳邊道:「第二課,上課了。」丁洛洛張著櫻桃小口:這,這就要第二課了?左琛一笑,又道:「要認真,不要只顧享受。」丁洛洛紅了臉:雖說,被他箍著是有一點點舒服,但是享受?哦,不,這詞也太羞臊她了。

  左琛吻住丁洛洛的嘴。丁洛洛心想:這第一課真是滾瓜爛熟了。可為什麼腦中還是混沌,身體還是升溫?莫非,親上一百次一千次,也還會如此?天哪,成百上千,她到底在想什麼啊?想著想著,她才發現,自己的背已經和床嚴絲合縫了。左琛壓在她的身上,給了她剛剛好令她動彈不得的重量。天哪,丁洛洛覺得自己已經用了全身的力氣去掙扎,可怎麼就是動彈不得啊。

  左琛止住吻,開口道:「洛洛,睜開眼睛。」這是他第一次正式叫她洛洛,聲音像一條濕毛巾,抖一抖就可滴下水來。丁洛洛睜開眼,似兩汪清泉。左琛眯著眼睛直看向丁洛洛的內心深處:她在怕,可她更不想拒絕。左琛輕輕笑著:「洛洛,別怕。」丁洛洛幾乎哭了出來。怎麼會不怕?她怕壞了。她怕他會剝下她的衣服,更怕,他會離開她。哦,算了,兩害相權取其輕,還是抱住他吧,不讓他離開。

  左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只因為,身下的丁洛洛怯生生地伸手抱住了他。閱女千萬的他,竟從未見識過如此自然的嬌羞,如此自然的渴求。他,真是白活了。

  丁洛洛的衣服褪了去,左琛的衣服也褪了去。丁洛洛分辨不出耳畔的喘息聲出自誰的口中,只見到自己光潔的肌膚上,游走著左琛靈活的手指,而他的手指,是熨鐵麼?怎麼所經之處,瞬間升溫?左琛的吻停在丁洛洛的胸前,丁洛洛不自覺地弓了身子。天啊,世界末日了,氧氣都沒了,她不會呼吸了。丁洛洛的口中發出不自覺地呻 吟,左琛的控制力灰飛煙滅,縱然明知她會疼痛,縱然他不忍讓她疼痛,他還是讓她疼痛得刻骨銘心了。

  丁洛洛的眼睛中劃出兩顆淚來,口中也嚶出一個「痛」字。左琛逼迫自己止住了動作,他吻去她的淚,告訴她:「別怕。」左琛在丁洛洛的淚中變得模糊了。她看著他微微皺著的眉頭,忘記了自己的疼痛,倒心疼了他。丁洛洛開口:「你為什麼皺眉?我哪裡做錯了?」左琛情不自禁地吻住了面前喃喃的小口,不是因為他想吻,也不是因為他覺得應該吻,而是,他覺得如果他不吻,他將是天下第一號的傻瓜。

  疼痛漸漸不見,取而代之的,丁洛洛覺得自己飄在了天空,身邊是大朵大朵的雲彩。她的手指陷入了左琛的背,像是一放開,自己就會一頭栽下。左琛也身處天空之中,高得像是要觸及天堂了。他終於學會,男女之事,應該如此自然。虧他昔日向丁洛洛誇口,自己對成年人之事頗有研究,可想不到,到頭來,還是丁洛洛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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