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笙離 > 愛你,是我做過最好的事 | 上頁 下頁 |
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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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凡說完後心跳的厲害,差一點就把持不住,她不住的問自己,他到底這樣做,這樣悉心的關照自己,不動聲色,難道—— 一個念頭電光火石般閃進腦海,這個認知讓她不住的顫抖,既害怕又興奮。 表嫂看了方子,「要不我先去社區的藥店裡抓藥,晚了就關門了。」 沈惜凡一個激靈,跳起來,「我去,我去,這裡我熟悉,還是我去好了。」 又是一陣推脫,沈爸爸出來解圍,「讓凡凡去吧,她最近沒事窩在家裡,都長胖了。」 走過多少遍的路,和他一起並肩回家,走到社區湖心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她從不會回頭看何蘇葉的背影,或許是她以前真的很遲鈍,更確切的說是,一葉障目。 不知不覺,何蘇葉走進她的生活。對她來說,他是妙手仁心的醫生,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她慶倖一輩子能夠遇見這樣一個人,卻從沒考慮過他們之間的關係。 或是自己對他的感覺——因為太習慣一個人陪在身邊,總覺得一切理所當然。 她看了半夏之後才失望,褐色的球狀物,一點都不像以往看到的,要不是葉,要不是莖,這個圓圓的是什麼。 最後還是藥劑師看到她不信任的眼神解釋道,「這是法半夏,制半夏是用塊莖的。」 何蘇葉以前就說過她千萬不能以貌取物,中藥看上去不起眼,功效極大,只是她覺得枉費了那麼好聽的名字。 半夏——就應該就是這樣,吹著電風扇就不覺得熱,早晚涼,霜淇淋剛上市,水果蔬菜在敲敲的換季,溫情的,脈脈的,就像中醫裡面這樣定義半夏:辛,溫。 看著藥劑師嫺熟的抓著藥,她抿起嘴偷偷笑,何蘇葉,用什麼來形容你呢。 最後還是忍不住轉到了他家樓下,明明知道他不在,還是一個人站在樓下,傻傻的望了好一會。 以前他窗臺橘色的燈光會穿過濃濃的黑夜,暈染出一片溫馨,她每次來都會看見,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她會有種被等待的錯覺。 原來,他已經等了她太久了。 可是現在,漆黑的一片,她心裡徒然被牽出了一種情緒叫思念。不是沒有害過相思,不是沒有過睹物思人,只是,從來沒有一次想念像這樣突然、措手不及。 像一個頭等的大獎砸在腦袋上,暈乎乎的,晚上會興奮的睡不著覺,半夜醒了還得確認那個獎沒有被人搶走。 沈惜凡提著中藥袋子傻傻的笑著,心裡又不住的悱惻,會不會是我自作多情,何蘇葉看起來一直很好、很和氣的樣子,自己究竟在他心中有多少分量。 她忍不住發了個資訊給他,無非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可是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回。她把手機調成震動,不知不覺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手機裡空空蕩蕩,她的心也空空蕩蕩,瞬間失落。 無力的把頭埋進臂彎,她長長的歎氣,久違的思念感覺傾瀉而出,幾乎無法控制。 她去廟裡上香,據沈媽媽說這叫還願。臨走時候求個平安。 徜徉在院落中,品味寺廟美輪美奐的建築,禮拜塑鑄精湛的造像,欣賞色彩依舊的壁畫,任歷盡滄桑的古樂從心靈拂過。虔誠的不忍呼吸,她連腳步都放輕。 白髮蒼蒼的老人,手持長長的香火,不過是求個兒女平安;中年婦女磕頭,不過是拜一個孩子學業有成,丈夫安康;她求,不過是求父母平安,一切都好。 還有何蘇葉,她求,他早日回來,平平安安。 最後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給他。 那時候沈惜凡正在寺廟後山的樹林裡,樹倒不多,多的是竹子,茂密蒼翠,微風浮過,沙沙作響。不少老人正在冥想,她聲音很輕,很低,卻是掩不住的歡喜。 何蘇葉那裡似乎很熱鬧,她可以聽見呼嘯的風聲,還有熙攘的人聲,她不由得好奇,「何蘇葉,這麼吵,怎麼回事?」 那邊一個清越的聲音傳來,「我現在夾著手機跟你講話呢,我現在兩手都是針,這個病人關節炎好幾年了,最近這裡潮濕,而且風很大,似乎要下大雨了。」 沈惜凡不好意思,「那我是不是打擾你了,要不我先掛了?」 「沒關係,你現在在哪裡?」 「化台寺,後面原來有一大片竹林,空氣很好,我媽說臨走之前讓我去還個願,求個平安。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再過三天的吧,你求平安符了沒?這裡主持開光的平安符很靈驗的。」 「我還不知道有這個東西呢!沒有。」 「不急,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好不?」 她心怦怦跳的厲害,「好呀,對了,昨天我發資訊給你的,怎麼都沒回?」 何蘇葉很驚訝,「什麼時候,我沒收到呀,這裡信號太差了,移動要移著才能動。」 沈惜凡笑起來,「你早點回來,我等你。」然後又意識到這句話實在是很曖昧,急急忙忙的補充了一句,「我是說……我的意思是,我等你回來求平安符。」 何蘇葉輕笑一聲,「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後,她靠著一棵竹子上輕輕的笑起來。碎竹葉不時飄落,寺院洪亮的鐘聲傳來,她雙手合十,平心靜氣,誠心禱告。 回去的路上,她接到林億深的電話,約她見面。 林億深依舊是那麼精神,笑眯眯的告訴她,「我辭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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