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笙離 > 你的天涯我的海角 | 上頁 下頁 |
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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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機場和他告別,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旅行箱,心忖不知道他看了之後會有什麼反應,自己癡癡的笑,韓天源看著我奇怪,「你家文然都走了,你還笑什麼?難道你們倆發生什麼事了?看你面色緋紅的樣子,難道昨晚做了什麼好事?」 頭腦中立刻閃現的就是昨晚兩人擦火的場面,還有那句「回來定不饒你」,狠狠的瞪了韓天源一眼,「你的思想很齷鹺!」極力掩飾快要升溫的臉。 他毫不顧忌,「獨樂,與人樂,孰樂?」 我立刻頭大,「韓天源你不說話沒人認為你是火星移民!」 文然走後我也一刻沒有閑下來,寧清那廂事就把我搞到頭大,只是怕她再惹事,我只好勉強答應回家一趟,陪著她參加什麼所謂的婚禮。 我仍是滿肚子的疑惑,「趙錫軒會讓你參加什麼婚禮麼?他寄請柬給你了?」 她搖頭,「怎麼可能,飯桶給我的。」 惡毒的目光一下子轉向范公子,他立刻慌了,「我這不好心,趙錫軒怎麼能瞞著寧清一個招呼也不給,別怪我,她比誰都有權利知道這件事!」 似乎聽上去有理,但是他懺悔的在後面加了一句,「如果知道我也被拉去作陪了,打死我也不會說的,對!絕對不說!——呃,如果你問我肯定說的!」 寧清在別人印象中一向是甜美可人,極容易相處,起碼比我滿是戒心的好上百倍,唯獨對範晨總是惡言相向,怒目而視,范公子也是從小被寵到大的主子,獨獨對寧清打不出手,罵不出口,真是奇怪的一對冤家。 手裡捏著文然家的鑰匙,他臨走時候叮囑我如果回去就住他家,雖然他爸爸媽媽都不在家,但是起碼還有陳媽,可以照應我的吃住。 文然的床不大,很舒服,躺在上面,孤單又幸福。這是他的房間,有著他的氣息,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但是每次都會給我不一樣的感覺,這一次是甜蜜憂傷。 夢中,我還是那個穿著校服的傻氣的女孩,雨下的好大,雨點打在地上濺起水花,來來往往的行人臉上都是不安,我焦急的等著公車,寧清遠遠的跑過來喊我,小言,快要遲到了,怎麼辦? 一輛自行車停在我面前,男孩子拿下雨傘,露出帥氣的臉龐,口氣無奈,「言言你每天都要遲到,你就不能起的早一點?」 我埋怨,「文然你又不是我班主任,管我這麼多幹什麼?」 他指指自行車後座,「快上來幫我撐著傘,小傻瓜,再不走我都要被你搞遲到了!」 我跳上去,接過傘,大半遮住了文然,寧清在後面大叫,「喂!你們走了我怎麼辦?」 我和文然大笑,「不是還有範晨嗎?」 夢,戛然而止。 早上起來,一看外面真的下雨了,淅淅疏疏的,煙雨迷蒙籠罩南京城。吃早餐時候不禁開始嘲笑自己那個夢,自己真是得了妄想症了,七年前是自己無意忽略了文然的存在,七年後又想把回憶補回,真是小孩子幼稚的想法。 寧清約我出去挑衣服,她是一旦有想法就要付諸行動的,而且這次很破釜沉舟,但是她信誓旦旦的和我保證,絕對不會鬧事,只是去看看趙錫軒便會徹底的死了心。 她挑的衣服讓我咋舌,全部是極其搶眼亮麗的晚禮服,風頭足以蓋過當天的新娘——新娘斷然是沒有她漂亮。她這幾個月又清瘦下來,任何一款最小號的衣服她輕輕鬆松的穿上,然後還苦惱的跟我說,「我還是覺得太大了,怕掉下來。」 我無語,「咱要不要去童裝櫃看看,那我保證衣服絕對不會掉!」 她撩起裙腳,伸腳踹我,一旁小姐看得心驚,深怕衣服邊角脫線。 愛情,如果是種摧殘,真的是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 婚禮當天,我因為去的早,環顧四周居然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幸好葉林也去的早,便不停和他聊天,從他家那只吃魚的狗和吃肉的貓聊到以前初中同學有多少結婚了,然後再到股市動盪基金分紅,最後以朝鮮核危機結束。 大廳門口一陣轟動,然後進來的喜氣洋洋的新人,新郎真的是一表人才,氣宇非凡,只是表情並不是那麼的歡喜,微微帶著點陰鬱,相比之下新娘就差多了,米蘭定做的婚紗,穿在她身上怎麼都不是那種貴氣,反倒昂貴的婚紗襯的她有些寒磣,滿身的鑽石首飾,華美異常,但是不可避免的俗氣。 葉林在一旁對新娘評頭論足,連連為趙錫軒感到可惜,獨自悱惻,配不上,配不上。 我搖搖頭,除了家庭出身,估計她沒有一樣比的上寧清。 怕是趙錫軒也是有些後悔吧。 看看打大廳裡的鐘,心忖怎麼那麼長時間寧清還沒有來,難道是臨陣退縮了,不會的,這可不是她的作風,正在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她,門口一陣騷動,所有的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進來的兩個人身上。 我從來沒有想過寧清會變得那麼漂亮,美的妖嬈,張揚,但是她並沒有濃妝豔抹,也沒有誇張的服飾,寶藍色的貼身晚禮服,碧玉的手鐲,一頭卷髮披在背後,一切妥帖合適;而旁邊的范公子,真的是貴氣兼霸氣十足,藍色西裝,只是沒有打領帶,眯著眼睛沖著寧清笑,寧清啐他一口。我當時就驚呆了,我的媽呀!兩人簡直就是專業的演員,說變臉就變臉,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們倆是串通好的,我真的會以為這是和諧情侶的典範! 但是似乎所有人都被迷惑了,尤其是那對新人,趙錫軒臉上明顯不自在,寧清熟視無睹,和範晨逕自走到角落,說說笑笑。 甯清真的很勇敢,也很堅決,整個過程她沒有任何情緒,只是聽見「婚禮」這樣的字眼時候,握住我的手會緊滯,隨即就鬆開了。 良久,她收回視線,「小言,我應該放下了,過去就過去了。」 我只是摟住她,「乖,把悲憤化作食欲,看你那麼瘦,我都不敢抱你了。」 肩頭有些濕潤的感覺,範晨看了皺眉,指指自己肩膀,「我這哭比較不容易看出來,要不要轉移個陣地?」 寧清猛地抬頭,「誰說我哭了,我要吃飯,餓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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