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笙離 > 你的天涯我的海角 | 上頁 下頁 |
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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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呀摸的,從包裡掏出一包blackdevil,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把她的煙搶過來,好心勸到,「別抽煙了,快上床睡覺吧,有事叫我。」 她拽我的衣袖,力氣之大讓我幾乎一個踉蹌,還沒等我站穩,她就開始「咯咯」的笑,「甯言,寧言,憑什麼你的命那麼好?為什麼上天把什麼都給了你?嗯?」 我不吭聲,抱著手看她繼續發洩,「憑什麼你男朋友是我們學校最優秀的男人,憑什麼你導師是陳老頭,憑什麼你家世良好衣食無憂,憑什麼那麼男生都喜歡你,還對你死心塌地的?可我看你就是不爽,很不爽,呵呵……」 她笑完了就呆呆的,目無焦距的瞪著我,然後甩下高跟鞋,倒在床上,沒有動靜了。 一會陳巧推門進來了,捂著鼻子嫌隙的問我,「寧言,屋裡什麼味道呀,喬敏策她又搞什麼名堂?」 我淡淡的說,「她喝多了,現在睡覺去了。」 她的眼光裡盡是不屑,「切,一看就不知道什麼好人,整天就知道勾三搭四的……」 我「噓」了一聲,她把我拉到走廊上,氣惱的說,「你這幾天都不在宿舍,倒沒啥事,我反正是受夠她那小姐脾氣了,還有——」 她低聲神秘的說,「我那只丟在桌上的眼線筆不知道怎麼沒了,然後昨天我就想問你借的,結果——你發沒發現丟什麼東西?」 我恍然,「我今天回來也沒看見那盒眼線膠,眼線刷也不見了,原來以為隨手丟櫃子裡面去了呢……難道你是說——?」 她狠狠的瞪著房門,「靠,我那歐萊雅的眼線筆也就算了,你那Bobbi Brown的都……這個女人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虧整天衣冠楚楚的,原來是個三隻手!」 拍拍她的肩,安撫她,「算了吧,以後把東西都鎖好,現在也沒有證據,不如算了,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她仍然是氣的咬牙切齒,「靠,我真不想放過她,不過算了,自認倒楣。」 我笑笑,指指房門,「進去吧,外面怪冷的。」 陳巧無可奈何的笑笑,略帶惋惜的說,「寧言,你的脾氣也太好了,吃了虧都不哼一聲,這樣——好,也不好……」 我站在她的後面,覺得好笑又好奇,難道我真的看上去那麼無害麼,只不過我懶得去追究,我不過在等,看看喬敏策這個女人對我的厭惡究竟出於何種原因,但是,能避免的我也不想擴大,誰讓我天生就不是好鬥的人呢。 因為孫老爺爺說過:知兵者,動而不迷,舉而不窮;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 陳巧轉頭,「我找到房子改天就搬出去了,我可受不了跟這個女人住一起,我怕我一失控把她掐死了。要不你也考慮一下跟我合租?」 我點點頭,「讓我想想,這個日子確實過得挺鬱悶的,想好了我跟你聯繫。」 熬了一晚的夜,頭疼欲裂,第二天交了論文,覺得頭暈目眩,下樓梯時候眼神一閃,一個恍惚,雙腳落空,幾乎要直直的摔下來。忽然一個強壯有力的手扶住我,我站穩後,定了定神,說了聲「謝謝」,抬腳就準備走。 一個雖帶著笑意卻是冷冰冰的聲音傳過來,「甯言小姐,這樣就準備走了呀?」 我疑惑的轉頭,隨即深深的皺眉,「你們兩個什麼關係?」 俊逸的男人走到我面前,「鄙人許昱坤,許昱澤的哥哥,只不過想見識一下傳說中讓我弟弟癡心不悔的女孩子。」 強忍住胃中的酸意,努力讓自己的神志清醒一點,「許先生,我跟你弟弟沒有關係,話我也說明了,他也應該明白了,而且我不認為我和他之間的事情需要您出面。」 他眼底浮上一層嘲弄的意味,似笑非笑,「除了我弟弟的原因,還有,我自己也很想見識一下舊上海甯家三小姐,不可以麼?」 立刻警覺,「許先生,如果你想見識可以穿越時空到解放前去見識,路,你走錯了;人,你找錯了;時間,你也耽誤了,恕我不能和你慢慢嘮嗑,失陪!」 身體卻是軟軟的,提不上勁,抬了腳想走,只能扶住樓梯把手,忽然一隻手托住我的手臂,我奮力的甩回去,他立刻變得焦急,「你發燒了,還死撐著做什麼?」 不耐煩和嫌隙一起湧上心頭,我對著他笑,「你知道我發燒了還不讓道好讓我去醫院,許先生不會那麼不識時務吧?」 他不怒反笑,「果然是甯家三小姐,我讓道!」 他退後幾步,我走出大門,聽見他嘲笑的聲音,「寧言,你最好禱告你別在我面前出現,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心下好笑,許昱坤,你知道我是甯家三小姐我還能不在你面前出現麼?怕是這盤棋局是你布好準備讓我往裡面跳的,就算我躲著你,你也必定會出現在我面前的是吧? 不過,甯家三小姐這個稱呼——確實很搞笑! 依偎著文然,他手抱住我打點滴的手,任著冰涼的鹽水順著血管融進身體,盯著鹽水袋發呆,文然揮揮手,「想什麼呢?」我悶悶的答道,「真沒想到某人暈血呀!」 他大窘,支吾半天,沒一句完整的話,我好奇,「上次我去醫院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腳軟渾身發抖面色蒼白的?」 他指指「急診室」的標誌,然後又指指某個房間,「那個是刀傷呀,那個血就跟噴泉一樣的,看了我……可不可以不形容了?」 我點點頭,「其實血液不過是血漿和血細胞組成,不過要說流出來的時候,嘖嘖!那個頸總動脈、鎖骨下動脈、腋動脈、肱動脈、股動脈……刀子這樣一劃,嗖的一聲,瞬間腥風血雨……哎呀,文然哥哥,你還好吧?」 他面如菜色,牙床都在打顫,氣急敗壞的喊,「寧言,你就抓我小辮子不放了是不?暈血怎麼了?犯法了?哼!」 我笑的倒在他懷裡,他故意別過臉來不理我,兩袋藥水已經一半下去了,我也有了力氣了,剩下的那手輕輕的去抓他的手心,他吃癢,我趁機問他,「你說我要不要出去租房子住?」 他奇怪,「宿舍怎麼了?和室友關係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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