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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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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不屑,「失眠的定義,入寐困難或睡而易醒,醒後不寐連續三周以上,你再堅持一段時間吧!」 我氣惱,「董安妍,你這個沒有醫德的傢伙!」 她哈哈大笑,然後露出一臉的狡黠,「失眠多為情志所傷,你有心思才會失眠。」 我老實承認,「是的,我想他,想的我睡不著。」 「嗯?」她臉色終於變的嚴肅,「是常澤?不會吧!」 我搖搖頭,漫不經心的挑著碗裡的面,「唐君然。」 她似乎對這個名字還不是很有印象,猶豫了半天,「是不是那個,算是我師兄的那位,我暈,太不可思議了,你都沒跟他在一起過,居然念叨了人家三年,瘋掉了,瘋掉了!」 我眯起眼睛,笑的自嘲,「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世界就是那麼奇妙。」 她只是歎氣,沒有再提起,連自己的事都隻字不提。 新街口總是南京人流最多的地方,我們手挽手,一如以前一樣,穿過地下道,走在人群裡,電影院又有新的電影上映,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導演。 可是現在有了迅雷,有多少人願意花錢去看一場電影。 董安妍望著天空,篤定的下結論,「今年南京會有一場大雪。」 我想把身體的重量卸一部分在她身上,「安妍,一定要回來。」 她卻一貫的沉默,我抬眼望去,忽然有一種感覺,我這次的回歸,就是為了結束一些事,然後再繼續生活。 我明白,我的失眠會慢慢的好,即使那個人還是不愛我,我仍然要愛自己。 耳邊響起Sweet Box的On The Radio——Is there anyone on the radio?Listen to my song and let it go,Is there anyone on the radio? Come along with me cause I'm feeling low,Oh it's just goodbye。 我忽然明白了,我的失眠,叫妄想症。 世界那麼大,我每天和千百個人擦肩而過,我卻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世界又那麼小,讓我到哪裡去尋找第二個唐君然。 去鼓樓醫院——又是冷笑話一隻。 我本身就是一個冷笑話。 日誌 11月6日 我愛你,愛到失去了自己。 我失眠,大段的空白,我開始有想法,如果我在蔣迎熙之前遇到唐君然,他會不會愛我如愛她一樣,待我如待她一樣,如果我現在,或是他現在去找我,我們是否可以不管不顧過往,抵死纏綿。 望一眼,便知是相思成災。 只有她一個人的屋子,只有一個人的豐盛的晚餐,只有她一個人絮絮叨叨的手機留言信箱,永遠開著門等待,夜不成寐,食不下嚥。 戀上了,失去了,無法控制的想念,臆想成了癡,成了一個人的愛情鬥爭,沒有對手。阿sa在《妄想》裡就扮演這樣一個因愛癡狂的妄想症患者,男友在她熟悉的屋子裡走去,在朋友的提醒下,才清醒,不是走丟,而是離開,拋棄了她。 等待情人的焦急,深夜孤獨時的期盼,夢醒時分的胡思亂想,不可抑制的抓狂,沒有人跟她搭戲,她沉浸在自己妄想出來的愛情城堡裡,在每一扇窗戶上都裝上了枷鎖困頓自己。 就如on the road裡面,女孩子問,收音機裡有人沒有,聽我唱歌,然後忘卻。 兩年後的今天,前男友成了自己好友的丈夫,她在現實中殺死了無辜的男友的替身。 一個人愛另一個人,到底能愛到多深。 愛你愛到殺死你,有時候,並不是一句玩笑話,有的時候,愛情的執著的一面是令人恐懼與害怕的。 當愛要消失不在,不是每一個人都學會放手。 有一些人就是會令自己在過去中不可自拔,不肯看到將來,寧願自己一個人扮演著愛情還在時候的角色,上演著一出淒涼的愛情劇。 我也是,活在過去不可自拔,可是,我有分寸。 我學會愛自己,即使還不夠。 我睡不著,可以看電影,看小說,韓晨陽要過生日,我不會不送東西的。 三年前,唐君然的生日,我寄給他一本繪本,全部是自己手繪的,精緻的讓陸宣動容。 可是他不動容。 我執筆,感覺到手心常年握筆的老繭,阿九抱著水彩顏料歡快的在地上打滾,日子無聊,她也會尋找樂子。 我下筆,靈感源源不絕,那麼這個繪圖故事就開始了。 名字叫「鑽石做的耳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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