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施定柔 > 結愛·異客逢歡 | 上頁 下頁 |
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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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複習開始了。 不知不覺中,三個月一晃而過。皮皮白天去麥當勞打工,晚上在家複習功課。日子過得比老年人還有規律。辭了職,單位的宿舍當然不能住了,家裡雖然舒服,卻要忍受媽媽無窮無盡的嘮叨和數落。大好的工作丟了,響噹噹的鐵飯碗砸了,家裡的用度緊張了——皮皮媽的心那叫一個堵啊,差點沒把皮皮罵得想上吊。她死活不信皮皮是因為考研放棄了的工作,覺得她一定是得罪了領導,被報社變相地開除了。可是媽媽畢竟是媽媽,從皮皮辭職的那一天起,她再也沒買過化妝品和高檔服裝,也再沒提美容俱樂部。居然天天早起走兩站路替皮皮爸看地攤,讓他騰出時間接更多的活兒。 看到媽媽的轉變,皮皮驚到了。 原來人這麼有彈性啊。 皮皮仍然沒見過賀蘭靜霆。 正如小菊所說,皮皮就算不能阻攔一些事情的發生,至少能讓某些事情不發生。 如果她不打電話,不去招惹賀蘭靜霆,高傲的祭司大人不會無緣無故找上門。 於是乎她的頭皮還是光溜溜的。每天不得不戴著假髮上班。那套假髮是佩佩送的,很高級,可以在上面梳理自己想要的髮型,戴起來很方便。冬季即將來臨,天氣漸漸冷了,皮皮戴假髮已成習慣,幾乎忘記了光頭這件事。 十月的最後一天,報社裡有位元女記者開生日派對,邀請了一群同事到本市最大的迪斯可舞廳跳舞。辭職之前皮皮與那位元記者關係頗佳,所以特地打電話來邀請她。那時皮皮的複習已過了白熱化的階段。畢竟是第二趟,該背的都背了,英文和政治習題做了十幾本,參加的考研複習班也結束了。她覺得很疲勞,想休息一下。加之同事的盛情難卻,便答應了。 舞廳名叫「龍城」,門票很貴。皮皮以前去過幾次,都是佩佩帶著她去玩的。二樓上有近千坪的舞場,(以下形容舞廳的,刪去若干字)。 皮皮跳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累了。跑到洗手間脫掉發套,擦了擦汗。雖然舞場裡有良好的通風,幾百人一起揮汗如雨共同喘氣,二氧化碳的含量還是滿高的。她覺得口渴,意興索然地到一樓咖啡廳去喝水。要了一杯果汁,找了個清靜的位置剛坐下來,不遠處有位女郎忽然上來打招呼:「皮皮?」 女郎容顏豔麗、身材玲瓏、打扮時尚,皮皮看著她,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是誰,有點尷尬:「請問你是——」 「蘇湄。」 腦中一片空白。皮皮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但名字肯定是第一次聽說。 「那天晚上,觀音湖的Party,記得不?」 皮皮恍然而笑:「對,對,你是阿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姓蘇。」 「方便坐過來嗎?貌似賀蘭沒和你一起來?」她笑著問,笑容十分嫵媚。 「沒有。請坐請坐。我正想找個人說話呢。」皮皮很熱情地邀請她。 蘇湄抿了一口葡萄酒,問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們剛進了桑林又離開了?」 「嗯……出了點情況,不得不提前離開。」鑒於賀蘭靜霆在狐族中的身份,皮皮不想替他製造更多八卦,回答得很謹慎。 蘇湄低頭喝酒,很識趣地沒往下問。 皮皮只好反問她:「那你呢?那天晚上過得如何?盡興嗎?」 「挺盡興的。」她笑了笑,「所以看見你特地來道個謝兒。希望那天不是令你太為難。——看上去你們真的好像認識不久。」 「是啊。」皮皮虛弱地歎了一聲,心事被勾出來了。 「怎麼?不開心?」蘇湄敏銳地嗅出了她的情緒,「說出來給我聽聽,我年歲比你大,或許能替你開解開解?」 長達四個月沒有賀蘭的任何消息,要說心裡沒有一絲掛念是不可能的。皮皮幾乎夜夜夢到他,且次次都是……春夢。可是,人妖殊途,她實在不能接受他的……飲食方式。 「嗯——」皮皮猶豫了一下,試探著說:「湄湄姐,你知道慧妍的事嗎?賀蘭和慧妍?」 「你是指那個沈慧妍嗎?」 37 皮皮眼睛一亮,連連點頭:「是啊。」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 。」蘇湄的睫毛很長,像洋娃娃那樣忽閃忽閃地眨兩下。皮皮懷疑那是假睫毛,仔細一看,竟是真的。 「多少年? 「九百年前吧。」 九百年?那也太古老了吧?本來皮皮覺得自己跟慧顏多少有點親近,掐指一算,慧顏成了宋代人物。宋代的女人她只知道一個李清照,還記得上課時老師用投影機放過畫像, 一位模樣清秀的中年婦女 。皮皮甩了甩頭,中年婦女立即變成了白髮蒼蒼的骷髏。 這樣的人,會不會是慧顏? 她還在琢磨慧顏是啥長相,蘇湄又說:「 你知道『真永之亂』嗎?」 她茫然地搖頭。 「不怪你不知道,你修行的年限太短,這事說來話長。」 說罷,蘇湄下意識地掃了一 眼自己的手錶。 「等等,咱們邊吃邊說 。」皮皮殷勤地跑到前臺給她要了一杯酒和一塊蛋糕:「湄湄姐, 你慢慢說哦 , 說詳細點 。」 她拿起蛋糕吃了一口:「 你這小姑娘,敢情是想打聽情郎的過去呢。」 「不會是本族機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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