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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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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點事兒我們優希就要退學?那真要有點事你還不自殺。」 他又取笑我,我不滿地說:「我是說真的,工作呢,你要幫就幫,不幫我自己去找。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哈哈。有志氣。」盧潛笑起來:「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到歌廳唱歌嘍,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找不到怎麼辦?找到了唱過了拿不到工資怎麼辦?被客人欺負又該怎麼辦?」 「我想那麼多!」我氣鼓鼓地說,「車到山前必有路!」 「你也知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啊。」盧潛想了想說:「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我拿眼睛瞪他。他正色說:「這樣吧,我有個同學是省教委的領導,我請他出面給你們校長打個招呼。明晚我來作東請客,你當面向他們認個錯,從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雖說你是塊唱歌的料,可是這書不讀可不成啊。」 「你別這麼語重心長。」我亂用起成語來,「也別這麼兩肋插刀。我受之有愧,也還之不起!」 他哈哈地笑:「你不是塊料麼,你以為我誰都幫?來,把麵條吃了我送你去學校,保證你沒事!」 「嗯。」我說。 「這就對了。」他贊許地說。 盧潛送我到學校,車開到學校附近他讓我下來自己走過去。我下了車跟他揮手道別,他的車已經開走了。剛進教室的門,林媚就從座位上一躍而起,跑到我身邊:「你怎麼搞的?去哪裡了?手機也不開。」 「手機沒電了。」就要上課了,我抓緊時間把上午發生的事跟她簡單地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盧潛請我吃飯的細節。林媚一聽恨恨地說:「那個死小Q,怎麼說她她也聽不進去。真是氣死人!」 「小Q好像很喜歡那個黑皮呢,她說他是他的女朋友。」 「多半是她一廂情願!」林媚說,「我昨晚還遇到黑皮呢,在飯店的外面,他還認出我來了。」 我想起來了,是的,昨天林媚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提起過這件事,我當時正在盧潛的車上,所以沒有多問。 「他當時有沒有受傷?」 「好象臉色是不太好。」林媚說,「我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沒敢跟他多說話。」 「聽小Q說他是一個人在這裡的,沒有親人,和另幾個男孩一起租了個小房子,就在爸爸巷附近。」 「這男孩怪怪的。我看小Q還是離他越遠越好。」 不知道是不是盧潛已經替我打過電話,下午的時候黃泥看到我,居然裝做沒看見一樣什麼也沒問。第二天老馬也準時進了教室,沒有開場白就開始講課,也沒有像平時那樣動不動就損人。 下課後,林媚看著老馬的背影對我說:「咦,這事兒就這樣過去啦?老馬也許是被校長批了吧,瞧他焉頭搭腦的樣兒!」 「也許吧。」我說。 齊明走過來,把一張試卷往我桌上一放說:「昨天上午的英語練習題,你不在,我替你收起來的。」 「多謝班長大人關心。」我把試卷隨意塞進桌肚裡。齊明的忽冷忽熱讓我有一種心酸的無聊,我想起盧潛說過的一句話,他說得一點也不錯。「為個小毛孩,值得這樣嗎?」 想到盧潛,還有他發到我手機裡來的短消息:「好好上課,別想東想西!」心裡真是溫暖得有些無以復加。 第二天晚上,盧潛真的替我請客。依然是在那家餐廳,只是換了個更大的包廂。來的人有他的一個老同學,教委的一個什麼主任。他們看上去關係很好,一見面還來了個大大的擁抱。盧潛對我說:「叫黃主任。」 「黃主任。」我很乖巧地叫道。 「我在電視上見過你,呵呵。」黃主任說,「唱歌唱得真是不錯。人呢,比電視上還要漂亮!」 「就是脾氣擰點。」盧潛說,「不然也不煩你老兄。」 「沒事,我跟他們校長挺熟的。」正說著呢,校長來了,跟在後面的是黃泥和老馬。大家一陣寒暄後坐下來,盧潛對我們校長說:「這是優希,你認得不,她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前不久才在我們節目裡拿了第一。」 「對的對的。」校長說,「我聽說這事了。」 「優希很不錯的。」黃泥插嘴說,「能歌善舞,我們學校每一次演出啊藝術節啊,她的節目總是壓軸的,最受歡迎的啊。」 「最近和馬老師有點誤會吧,」盧潛對我說說:「優希,今天還不趕快以茶代酒,好好賠個不是?」 我端起茶杯對老馬說:「馬老師,對不起。」 老馬臉上的笑雖然有些僵硬,但還是把杯中的酒痛快地幹掉了。然後不失時機地教育我說:「你們班有不少同學對我的意見,這個我知道,可是你也不要被別人利用麼,非要你出頭麼,你想想?」 「就是。」盧潛說,「孩子嘛,總是不懂是,來來來,馬老師我再陪你喝一杯,以後要看什麼演出你儘管找我,再難弄的票我也給您弄個貴賓票。」 「我這人土。」老馬嘿嘿地笑,「那些流行歌曲我聽不懂,聽戲還行。」 「聽戲!一句話!「盧潛將杯中酒一干而盡。 「我們盧導演愛才的啊。」黃主任說,「電視臺看來是想培養優希的嘍。」 「那是當然。」黃泥站起來說:「優希成功也是我們學校的驕傲麼,我來敬盧導一杯,謝謝你替我們學校培養人才!」 他們就這樣幹過來幹過去,老馬和黃泥酒力不行,眼看著就要醉了。盧潛卻像沒事人一樣。他吩咐小姐說,「你把卡拉OK給打開。」又對我說:「優希,你別幹坐著,來給大家唱首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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