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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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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歡過一個人嗎?」倪蔚佳問道。 「沒有。」葉莎歪歪頭想了想,再肯定地說:「沒有呃!」 「其實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也很好。」倪蔚佳難得抒情。 「我相信的。」葉莎的手撫過倪蔚佳的短髮:「曾偉是個很優秀的男孩呢,看他跟你講題時的認真樣兒,還真讓人羡慕。」 「我只怕是在做錯事。」倪蔚佳氣短地說。 「不像我們蔚佳啊,」葉莎半開玩笑地說:「你怕過什麼呀。」 倪蔚佳沖葉莎咧嘴一笑,人又得意起來:「可不是?他還說要我和他一起考北京的大學,他喜歡北京。」 「你同意了?」 「哈哈,我說我喜歡巴黎!你猜他說什麼?」 「說什麼?」 「他說好,那我就帶你去巴黎!」倪蔚佳把頭埋在枕頭裡悶笑起來。 「呀!」葉莎驚叫起來:「曾偉平時看上去很老實的呀,沒想到也這麼油腔滑調。」 「他有很可愛的一面。」倪蔚佳評價說:「要跟他熟了才看得出來!」 正說著,葉莎媽媽叫開飯了。蘇眉推門來叫她們,嗔怪地說:「躲在這裡說悄悄話,把我晾在一邊?」 「你不是在和作家談詩論文嗎?」倪蔚佳申辯說:「我哪裡敢插嘴?」 「怎麼樣?他跟你想像中一樣嗎?」葉莎悄悄問蘇眉。 蘇眉壓低聲音說:「回頭再說啦。」 「怎麼象相親?」倪蔚佳總是這樣,語不驚人誓不休,這回輪到蘇眉用枕頭來打她。葉莎直搖頭說:「你們多來幾次我這小屋遲早被拆了!」 三人嘻嘻哈哈地出來吃飯,朱爾說:「小姑娘多快活,看得我這半老頭子嫉妒。」葉莎爸爸則話中帶話地說:「你也可以尋找你的第二個春天麼,別那麼死心眼。」自從如意走後好象從來沒和朱爾說過這樣的話題。媽媽直朝爸爸瞪眼,不過朱爾並不介意,也許是喝了一點酒的緣故,他那天話還特別多,說著說著還給大家講起笑話來。 朱爾說:期中考之後,數學老師要發表成績,他說:「九十分以上和八十分以上的人數一樣多;八十分以上和七十分以上的人數也一樣多。」話一說完,全班一陣歡呼,一位同學追問道:「那麽不及格的人數呢???」 倪蔚佳嘴快:「比八十分以上和九十分以上的同學加起來還多?」 「錯!」朱爾笑。 「難道沒有不及格的?」倪蔚佳再答。 「也錯!」朱爾回答:「不及格的人數和全班的人數一樣多!沒想到吧?哈哈哈……」說完自己先笑起來,像個孩子一樣的開心。 蘇眉趴在葉莎耳邊說:「他把我們當成小孩子啦。」 朱爾看見了就說:「說什麼呢,可別是說我壞話!」 葉莎忙說:「哦,她說要替你去掃地抹桌子!」 媽媽一聽說:「這是個好主意,馬上就要過年了,我看你們今天就做雷鋒,替朱叔叔把房間好好打掃打掃!」 「那可使不得!」朱爾直搖手說:「可不敢勞累祖國的花朵!」 「您就別客氣了,」就數倪蔚佳嘴最甜:「話又說回來,替大作家有打掃房間是我們的榮幸啊!」 蘇眉也看著朱爾點點頭。 朱爾爽快地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回頭我請你們吃肯德基,辣雞翅!」 葉莎哈哈大笑說:「朱叔叔你懂得不少啊!」 「如意就喜歡吃這個。」朱爾說。提到如意的名字的時候朱爾平靜極了,仿佛只是提到一個老朋友一般。葉莎卻閉了嘴不再接話,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朱爾家還真是夠髒夠亂,拐角處,窗臺邊,輕輕一摸就是一手灰。要不是葉莎媽媽先來指揮了一下,三個丫頭還真不知如何著手。葉莎替朱爾擦電腦,鍵盤倒過來,裡面盡是煙灰。葉莎說:「朱叔叔你要少抽煙了!」朱爾負責拖地,正在院子裡洗拖把,發出很大的聲響。他沒有聽到葉莎的話。 蘇眉很有經驗地說:「煙不能不抽,作家不抽煙就沒有靈感。」 「可是身體最重要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也是。」蘇眉說。 葉莎偏過頭,悄悄對蘇眉說:「以前每年春節都是如意來打掃這個屋子,一邊做一邊唱一首歌,那歌真好聽,我就聽她唱過一次,真後悔沒能記住歌名。」 「你問問蔚佳。」蘇眉指著正在擦窗戶的倪蔚佳說:「她知道的歌多!」 倪蔚佳耳朵尖,喊過來說:「對呀,你隨便哼兩句我保證知道!」 「我一點也不會,只知道那是首民歌,說是一個姑娘嫁到遠方,他的戀人思念她而唱的!真是好聽!」 「是《森吉德瑪》吧?」朱爾拎著濕淋淋的拖把走進來:「如意那丫頭就愛唱,可惜我一直找不到這首歌的CD。」 「那朱叔叔你唱吧,如意姐姐說當年你們談戀愛的時候你老唱這歌給她聽哩。」 「那是被她逼的,我五音不全,萬不可在眾人面前出醜的!」朱爾趕緊推辭,使勁地埋頭拖起地來。 葉莎和蘇眉對望一眼,蘇眉聳聳肩,葉莎也不好再勉強朱爾。倪蔚佳坐在窗臺上打圓場說:「不急,等我學會了保證唱給你們聽。」 「那今天就唱個別的?」朱爾提議。 「不不不,不唱。」倪蔚佳又扭捏起來,說什麼也不願意。 蘇眉說:「要不又讓莎莎替你伴舞?」 「不行不行!」葉莎也扭捏起來。 蘇眉罵到:「你們呀,一到關鍵時刻就上不了檯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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