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饒雪漫 > 愛在仙境的日子 | 上頁 下頁
二十九


  找不到也不想找拒絕的理由,下班後我和胡月海一起到山頂的一家西餐廳。這裡環境非常不錯,而且人不多,穿白紗裙在女生在鋼琴旁彈我喜歡的一支曲子《夏日的最後一朵玫瑰》。侍應送上一個小蛋糕,竟然是玫瑰形狀的。鋼琴手開始彈《生日快樂》。看來一切都是有「預謀」的。胡月海端起酒杯對我說:「生日快樂!」

  我並沒有舉杯。

  「怎麼了?」他問我。

  我傻傻地說:「我種地方我不習慣。」

  「呵呵。多來幾次就習慣了。」他笑,然後說:「幹!」

  這應該是我們第三次單獨在一起吃飯,他很快微醉了,說:「第一次見你,你穿條紫色的長裙,伶牙俐齒,眼光倨傲,像個天使。」

  「胡總,」我嚇了一大跳,「莫說醉話。」

  「醉了才敢說。」他說,「嘉璿,你是我喜歡的女孩子。」

  天。

  電話就在這時候很識時務地響了,是他的。他接了,卻又很快把手機遞給我說:「找你的。」

  我滿腔狐疑地接過來,竟是阿朵。在那邊壓低了聲音說:「我就知道你們在一起,王樂平找你快找瘋了。」

  我拉開我的包,原來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他在我這裡。」阿朵說,「要不要我打發他走?」

  「不要。」我說,「我很快來。」

  掛了電話我跟胡月海說:「阿朵說,要給我慶祝生日。」

  「好啊,吃完了我送你去。」他說。

  我莫名的心事重重,從飯店出來下臺階時差點摔了一跤,還好胡月海及時地扶住了我,他的手捏住了我的手心,我的長髮妥貼地掩飾了我的慌亂。

  我執意不讓他送我,他只好看著我上了計程車,車子就要發動的時候,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遞給我:「小小意思,生日快樂!」

  一枚很精美的水晶胸針,玫瑰的形狀。

  我把它藏到了我背包的角落裡。

  王樂平在「舊」的大門口等我,見我下了計程車,人立刻奔過來說:「死丫頭,你去哪裡了?手機也不開!」

  「你不是忙麼。」我說,「我知趣得很。」

  「跟我走!」王樂平把那輛出租再攔下,把我車裡一拉,很激動地說:「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車子把我們送到了市中心的一個社區,王樂平不顧我的詢問只顧拉著我一路狂奔。到了一幢小樓,我們爬上三樓。王樂平掏出鑰匙來開門,我一嚇說:「你要做什麼?」王樂平把我一抱說:「把眼睛閉起來。」

  「發什麼神經呵。」

  「乖,聽話麼。」他柔聲說。

  我只好閉上了眼。門開了,王樂平把我攔腰一抱抱了進去。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驚呆了,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是在客廳的長條桌上點滿了蠟燭,組成一個心的形狀。中間,放著一個蛋糕。

  「生日快樂親愛的。」王樂平說。

  「這是哪裡?」我猶如在夢中。

  「我升職了,行銷部副主任。這是單位替我租的房子。」王樂平說,「我這些天一直在佈置這裡,就是想在你生日的時候給你一個驚喜。可把我給忙壞了,沒想到你這麼任性,還鬧什麼失蹤!」

  「對不起。」我喃喃地說。

  「用不著說對不起啊。」王樂平說,「你高興就好啦。」

  王樂平的新家不算大,但有個很漂亮的露臺,那晚我又縮在王樂平的懷裡看星星,聽他豪情滿懷地跟我說將來。王樂平吻我的時候,我卻要命地想起了胡月海。想起他寂寞溫和的眼神,還有那帶有質感的手,輕輕地撫過我的手心。我流了一滴淚,王樂平很快就把它吻幹了。

  我對王樂平說:「我們早點結婚吧。」

  王樂平說:「行啊,頂多再過兩年。」

  「兩年時間太長了。」

  「我怕委屈你麼。」

  「就今年,我要是非要嫁呢。」

  「你呀,」王樂平轉移話題說:「對了,上次到海南出差買給你的裙子你怎麼不穿?」

  「太大了。」我說。沒敢說送給阿朵了。

  「改改麼。」王樂平說,「花了我大半月工資你還沒美給我看過呢。」

  「怎麼我現在不美嗎?」我抬起下巴來裝做生氣的樣子。

  「美美美,怎麼都美。」

  對付王樂平,我還是有一套的。

  我在雅蘭的那本書裡寫過這樣的句子:愛情裡總有一個主角和一個配角,累的永遠是主角,傷的永遠是配角。雅蘭說,這句話簡直可以稱做經典。

  回到家已經是淩晨二點,我躡手躡腳地梳洗完畢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就著昏暗的台燈光,我把胡月海送我的胸針捏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那朵玫瑰做得很精緻,旁邊甚至有兩個小小的字母:JX。那應該是我名字的英文縮寫,這麼說這胸針應該是訂做的,何時做的?為何而做?

  我捏著它入眠,第二天上班差點遲到,打了車慌裡慌張地趕到單位,聽到經理正在跟別人說胡總出差了,在他回來前某事一定要完成……

  不知為什麼,竟會覺得松了口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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